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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家小叶子被拐卖，差点死掉。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她凑在苏濛耳边，“后来，萧释让那个地方，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秦潋滟的声音幽冷幽冷，“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他的女人。”
“在我看来，舒喻那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比他弟弟，比小叶子都要重。”
她说完，明媚一笑，“但愿你今天晚上能做个好梦。”
秦潋滟说完，从苏濛身边走过。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苏濛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体冰冷。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也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一种难以言状却巨大无比的恐惧萦绕在心头。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秦潋滟一身轻松地走进总裁办公室。
看了看布局，连连点头，“冷无咎这小子，果然是最喜欢享受的。”
冷无咎正坐在那里吃瓜子，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来，“潋滟姐，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指着冷面阎罗一般的萧释，“是他，是他，就是他。”
“现在已经被萧释霸占了，这里舒适不舒适，豪华不豪华，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秦潋滟也不在意。
她在冷无咎身边找个位置坐下，“你们听了有何感想？我应该算是手下留情了。”
“是手下留情了，我替他们谢谢你。”冷无咎挠了挠头，“不过，潋滟姐，你以后编故事的时候，能不能靠谱点？”
“欺负萧寂的那几个人变成冰雕了是什么意思啊？”他往远处靠了靠，“那几个人明明是被切掉了……”
他这么说着，在身体下方比了个切掉的姿势，“那里。”
“你不能随意更改故事情节啊。”
秦潋滟冷冷地瞥了冷无咎一眼，“那种事情，我怎么能说得出口？”
“变成冰雕还算唯美一些。”她拍了拍手，“呐，萧释。”
“这一次，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萧释挑了挑眉，“嗯。”
“我帮你审出来了。”秦潋滟打了个响指，“啊，就算这样，我还是放水了，毕竟，这些人都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较脆弱的普通人。太过火是要出人命的。”
“结果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她摩拳擦掌，脸上泛起一片明媚，“你欠我的人情，顺便也还了吧。”
冷无咎差点被瓜子给噎着。
敢这么光明正大跟萧释讨要人情的，除了秦潋滟，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你想要什么？”萧释头都没抬。
“你们设计部有一个小伙子长得超级正，刚才，只有他对我的催眠术没感觉。”秦潋滟眼睛里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你把那小子给我吧。”
“……”萧释微微蹙眉，“你要拿来做实验？这个，有点困难。”
秦潋滟嘴角抽搐。
这么多年才碰到一个绝无仅有的好苗子，她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拿来做实验。
“是收徒，收徒而已。”她挑了挑眉，“那个人，你就送给我当徒弟吧。”
她舔着嘴唇，眼中闪着精光，“我一定会把他教好的。”
萧释有些惊讶。
秦家那边一般都是女性来掌管家族，虽然到了这一代，家主变成了秦漠。
但从来没听过秦家会收徒的消息。
尤其是秦潋滟。
这个人的性格，别人不知道，他们几个可是深受其害。
她非常古怪，性子也有点奇葩。
除了秦潋滟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个社会称号，似乎是某个大学里超有名的博士生导师。
学生们背后给她的称号是魔鬼小辣椒教授。
“随便你。”萧释不太想管秦家的事，更不愿意管秦潋滟的事，“不过，如果他不同意，你不准用强。”
“放心，放心。”秦潋滟笑得很开心。
她推开暗门，进了冷无咎早先起居的地方。
舒喻脸上的烫伤已经被处理好。
卫颉虽然只是个学生，但医术还是可以的。
给她抹了一种药膏之后，疼痛感立马消失了。
除了肚子还在隐隐作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萧释倒是对卫颉很放心。
秦潋滟进去之后，他的脸冷下来。
“我叫你们来，是商议一下月底发布会的事。”他仰躺在沙发上，“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林部长不敢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冷无咎。
冷无咎双臂相抱，放浪不羁地躺在那里，双腿交叉，脚放在茶几上。
“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他嗑瓜子的动作停下来，“距离月底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太仓促了不太好吧？”
萧释没有说话。
他盯着林部长看了半晌，“你们设计部，水平在逐步降低，你们可知道？”
林部长没想到萧释突然说这个，张开嘴，颤抖了很久，却不敢反驳什么。
他求助似的看了冷无咎一眼。
后背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
“萧释。”冷无咎稍微抬起身体，轻飘飘地转移话题，“先别提设计部的事情。”
“关于这次的新品发布会，你有什么想法？”
萧释虽然喜欢乱来，但冷无咎对他的能力还是很认同的。
从前做任务的时候，有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在萧释这里变成了可能。
从前那都是玩命的任务，稍微有个差池就会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
在无数生命攸关的时候，都是萧释在力挽狂澜。
现在，从以前刀口舔血的日子变成了这种最普通不过的商业竞争。
跟从前那种生死攸关的紧张状态根本没法比。
萧释既然定下了月底，必定是有他的方法。
冷无咎这么相信着。
“我想做一个不同的发布会。”萧释说。
他将一叠设计稿扔给林部长，“你们设计部现在的情况是，设计品没有灵魂，没有生命。”
“林部长，我希望你能重视起来。”
林部长一愣一愣的。
他看了看冷无咎，冷无咎没有反驳，反而跟着点了点头。
“我，我知道了。”林部长拿起那设计稿，“我会反思一下，十天期限一到，我会带来令萧总满意的设计稿。”
他郑重地说。
“你先回去吧。”冷无咎摆了摆手，就那么随意半躺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放浪不羁的样子。
林部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幸好有冷无咎在一旁转移话题，不然他今天非死不可。
好不容易得了赦令，他匆匆忙忙地退出去。
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他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在那办公室里，他已经被冻透了。
那种穿着夏装站在雪山顶端的感觉，实在太痛苦。
出了总裁办的门，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真正活过来。
“萧释。”冷无咎打了个哈欠，“你别随意释放你的寒气，真的会出人命的。”
萧释挑了挑眉。
刚才，他忘了收敛寒气了。
“关于新品发布，你刚才说，想做点不一样的，是什么意思？”冷无咎随意拨弄着头发。
他眯着眼睛，那双眼睛里的邪魅感更盛。
“嗯。”萧释双手交叉，“这一期的新品，我想用不同的方式来呈现。”
他揉了揉眉头，“广告形象设计也改变一下。”
“啊？”冷无咎挑眉，“是要换营销策划公司吗？”
“倒也不是。”萧释眯着眼睛，他递给冷无咎一个小盒子。
冷无咎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抹惊艳的蓝色。
蓝色的饰品有很多，单单是市面上的蓝色饰品种类就不下千万种。
蓝色代表着沉静、神秘。
如果配色不好，或者设计不好，很容易老土。
但是，看到这盒子里的饰品时，他的第一感觉便是惊艳。
他见过许许多多的设计，也看过各种复杂的工艺。
眼前这个饰品，工艺说不上复杂，甚至有些简单和寒酸。
设计也说不上多么别出心裁。
只是简简单单，中间点缀着深深浅浅的蓝色。
冷无咎稍稍瞪大些眼睛，摇头，“我以前追妹子的时候，会用到一些浓词艳曲，依稀记得其中一句。”
“什么什么翩若惊鸿来着……”
“看到这个第一眼，就有了什么惊鸿的感觉。”
“它的名字，就叫惊鸿。”萧释说。
“是舒喻设计的。”
冷无咎有些惊讶，“是她。”
“嗯，随手画的。”萧释眯着眼睛，“设计并不是特别考究，但看到的瞬间，有惊鸿的感觉。”
冷无咎蹙着眉头。
冰合国际那些设计并不是一无是处，正如萧释所说的那般，他们的设计虽然很美很精巧，却像花瓶一样，只有漂亮的外表，没有灵魂，没有温度。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他双手交叉放在嘴边。
这两年，桃渡家的市场占有份额逐年增加，甚至有超过冰合和云合的趋势。
云合那边还好，饰品这一块只占据比较小的一部分。
冰合这边的日子，并不太好过。
如果没有好的新品，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肯定会被市场淘汰掉。
这几年，市场份额缩减了许多。
又加上明星代言，以及各种各样的开销，收支持平。
虽然萧释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但冰合是萧释的心血和寄托，他们有努力的理由。
冷无咎紧紧地皱着眉头，“我听盛意说，桃渡家那边请了娱乐圈的大部分的明星，似乎要搞一个声势浩大的发布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这边很被动。”
萧释拿了一支笔，不停地在手上转动。
他好看的脸上，浮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冷无咎，你可还记得，从前我决定创立冰合的时候？”
“啊，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年龄太小，不管是注册公司还是什么，都是用的师父的名字呢。”冷无咎没想到萧释会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来。
“冰合能发展到这么大，师父她老人家大概也想不到吧。”他说。
萧释垂下眼，他的手紧紧地攥着那支笔，“冷无咎。”
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迷茫，以及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我总觉得，桃渡家跟冰合，有一些相同的地方。”
萧释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哀伤。
冷无咎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我总觉得……”萧释看着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桃渡家，让我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让我有种，桃渡家的幕后是她……”
“大概是我错觉吧。”他说完，自嘲一笑，“她当年可是死在我们身边的，火化的那把火也是我们点的。”
“她不可能还活着。”萧释喃喃地说着，“好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他说着，将一份资料递给冷无咎。
“让盛意也过来一下吧。”
冷无咎答应着，想拨通盛意的电话时，突然想起来，“盛意现在应该还在警局，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
“假货事件？”萧释的脸色不太好看。
冰合国际成立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假货事件。
“是啊，我觉得公司内部有鬼。”冷无咎也沉下脸来，“盛意说，那些假货是来自公司仓库，应该是有人将仓库里的正品掉包了。”
“现在我们接到了接二连三的投诉，市场部那边已经跟营销策划那边商议危机公关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最近的冰合，有点不太平。”
不仅仅是冰合国际这边不太平。
他们五个人，除了他跟秦潋滟没有受伤之外，剩下的伤的伤，昏迷的昏迷，可真是多事之秋。
冰合国际内部出问题，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巧合得令人发指。
“我总觉得，这是有预谋的。”冷无咎说。
萧释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一些，“让盛意彻查一下吧。”
“关于这次的新品，我想，根据惊鸿这款，设计成系列的产品。”萧释指着冷无咎手里的材料，“我写了一个方案出来，你看一下。”
冷无咎挑了挑眉。
这萧释真是神了。
前几天刚受了伤，要死要活的，这才刚刚好了一点，竟有时间写策划方案。
策划方案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营销策划公司提交么？
他还真是亲力亲为啊。
冷无咎这么胡思乱想着，低头，看到萧释的方案，微微张开嘴。
他有些震惊。
“萧释，你的意思是，想将冰合国际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拽下来？”他将方案放在桌子上，“这样，会把我们整体的档次拉低的。”
“不。”萧释摩挲着手指，“价格不变，变化的是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