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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攸宁本来想反驳，可是嘴都张开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父亲说的是事实。
秦攸宁最终点了点头，“我是不会相信你，那时候，你都准备把股权给刘文丽了。她凭什么得到这些？公司是你和我妈一起创办的！”
“我知道你始终无法接受她，我不勉强你，但她毕竟和我相伴这么多年。”
“所以你给她股权？”
“我没打算动你的那份，你外公转让给我的，还有我原本拥有的三分之二，我都是要留给你的。”
“即便是那样，我也不能接受。”
“我知道说服不了你，最后不是都给你了嘛，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秦国森的话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无奈的笑了笑，喝了杯茶，扭头看向阳光明媚的窗外。
说到刘文丽，秦攸宁心里的火就上来了，可看看父亲，他又把火气压了下去。
父亲的模样比他真实的年纪看上去还要老很多，或许，他心里也不好过吧。
秦攸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也需要喝茶来静心。
父子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秦攸宁的心里也平静了很多。
“爸，当初你既然和刘文丽分开了，为什么后来又和她走到了一起？她不是也嫁人了吗？”
“分开之后，我们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有一天，我们在街头偶遇了。她告诉我她嫁了人，但过得并不好，她的丈夫是个画家，很有天赋，就是太懦弱。她的小叔子嗜酒好堵，总是偷他丈夫的画出去卖钱，然后全部输光，后来甚至还想对她动手动脚，而她的丈夫从来不敢管。我们后来又见了几次面，就旧情复燃了。”
“所以她离婚，回到你的身边？”
秦国森点了点头。
秦攸宁却对刘文丽同情不起来，他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尽管父亲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头上，可秦攸宁还是觉得当初父母离婚，刘文丽不可能完全没有过错。
那时刘文丽明知道父亲是有妇之夫，却还是和父亲交往，不管怎么解释，秦攸宁都觉得刘文丽这个女人太可恨。
她后来的婚姻不幸，说不定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恶果呢。
刘文丽以前的那些经历，秦攸宁没有兴趣，他也不想再问下去。
“攸宁，我是没多久可活了，我知道你对文丽意见很大，我也不勉强你接受她。可这么多年，她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也是尽心尽力，可不可以答应爸，等爸死了，别太为难她？”
死亡这个话题太沉重，父亲倒是坦然，可秦攸宁却不愿去面对。
父亲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秦攸宁怎么可能不动容，他本来就不是无情冷酷的人。
“我会给她一笔钱，足够她这辈子吃穿不愁，但我不可能和她一起生活，国外的房子我会转到她名下，以后我和她各自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秦国森这就很知足了，也安心了，他本来也没期待秦攸宁能和刘文丽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很快，你就能把文丽母女送走了。”秦国森笑着说着。
秦攸宁却笑不出来，“爸，别说这些。”
“好，不说这些，咱们聊点开心的事。不如说说薛采薇吧，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能让你动心，一定是个好女孩。”
“她很独特，和她在一起，我就会开心。”
“她最吸引你的是什么地方？”
最吸引……
秦攸宁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的答不出来：“就是她啊！她的善良，她的才气，她的乐观，甚至是她的邋遢和小脾气，只要是属于她，都很有魅力，都让我难以抗拒。”
秦国森笑了起来，“你是真的爱上她了！”
“是，不知不觉的，我就爱上了她。刚认识她时，我觉得我和她绝对相处不来，可慢慢的，我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我已经决定，要和她共度一生。”秦攸宁说的坚定。
秦国森点了点头，他很欣慰秦攸宁能找到幸福，笑着问了一句：“你是认定她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进门啊？”
上一秒，秦攸宁还幸福满满，这一秒，他就愁上眉头了。
结婚这件事，对他和薛采薇来说，似乎是遥遥无期。
“怎么？你不想结婚？”秦国森看出秦攸宁有心事，便问了一句。
秦攸宁扬了下嘴角，笑的有些勉强，他又喝了一口茶。
“我还没准备好。”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坚定。
“你真的决定要和她共度一生了吗？婚姻必须慎重，不能一时兴起，我和你妈的结局，我不希望发生在你身上。一场失败的婚姻会造成太多的伤害，如果你还有犹豫，就不要先做决定。”
秦国森语重心长，他是过来人，当初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大家都受到了伤害，这伤害甚至延续到了下一辈。
秦国森不想让这种伤害再延续下去了，所以他想提醒秦攸宁。
秦攸宁摇头，“我没有犹豫，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像是你说的，结婚和恋爱不同，失败的婚姻会造成太多的伤害，这种伤害有时会很严重，严重到让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对婚姻的恐惧。结婚需要勇气，我正在寻找这份勇气。”
秦攸宁要寻找勇气，不是为自己，是为薛采薇。
秦国森说的那句话：结婚的时候，都是两情相悦。
薛采薇的父母当初也很恩爱吧，但最终却是家破人亡的结局，或许是这样，让薛采薇就算接受了恋爱，也没办法接受结婚，毕竟结婚和恋爱是不一样的。
秦国森却误会是秦攸宁恐婚，他说道：“是我没能给你树立一个好的榜样，也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把一些问题看的更加明白了。虽然我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但我的决心不会变，我一定能和她共度一生！”
秦攸宁没有说出薛采薇恐婚的事情来，他不想把薛采薇的隐私作为话题来讨论。
不过秦国森就看不懂他的儿子了。
“爸，结婚的事情，你也不要在采薇面前提起。”
“我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你的感情，我不会干涉，只希望你能幸福。”
“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