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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得不错。”
姜老爷子给他指了几点技巧上可以改进的问题,把几张洗好的照片递回给他。
原本以老爷子要收作业的姜俞霜顿了。
“干什么？”姜老爷子哼了两声，“你们小两口之间的照片，难不成还留在我老头子手上？”
姜俞霜失笑。
他找个机跟姜老爷子说明自己和谢迁野的关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把姜老爷子从他自己构建的这场美梦里唤醒。
冲洗照片的时候,老爷子跟他聊了不少。言辞间已经完全把他和谢迁野的事幻出了个绝美爱情的恢弘篇章,说到最后竟然戏瘾大，说要以这个蓝本,拍部爱情电影。
属于嗑cp上头了完全是。
“你们俩啊……和我跟你『奶』『奶』真像。”姜老爷子高昂的情绪忽然有瞬的断层。
姜俞霜知道两位老人恩爱不移,姜老夫人去世后，老爷子消沉了很久,此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接老爷子的话。
“布置给你的作业，你什么选择拍小谢？”姜老爷子突然问。
姜俞霜了：“他主动的。”
姜老爷子：？
“你去试镜现场的时候,没有别人跟你『毛』遂自荐吗？”老爷子双手抱臂，挑半边眉『毛』,看戏般看着这个和自己不亲近的孙子。
“……有。”
“那你什么不选他？”
我什么要选他。
姜俞霜心底意识冒出这的法，他立刻就明白了姜老爷子的意。
老爷子看到他了然的清澈目光，满意点头。
“摄影师的本能是追寻美。”他说着,忽然话锋转。
“所以你在老头子面前大可以直接说，你觉得他好看。”
姜老爷子咧嘴笑，『露』出口健康的假牙。
姜俞霜……
姜俞霜竟然时间无法反驳。
“了。”姜老爷子大手挥，“回吧，周带着作业再来。”
“当然,如果你翘班,可以跟爷爷说。”
“爷爷去给你爸请假！”
姜老爷子快乐的子，仿佛找借口翘班逃课成功的人是他自己。
“……好。”姜俞霜答应来。
牟志直在老宅外等候，姜俞霜走进的时候,他正抱着手机不知看些什么，神情有些诡异的兴奋，像是被攫取了理智，只剩狂热快乐的瘾|君子。
姜俞霜拉开后座车门，牟志慌『乱』了瞬，手抖把手机掉进了座椅的间隙。
“没、没事！我儿自、自己捡就。”他结巴了，脸上笑意还未散尽，原本憨厚真诚的张脸，此刻却像是木讷的笑容面具。
姜俞霜的注意力全在姜老爷子跟他说的话上，时间没有注意到牟志的表情。
“走吧。”
-
第二天中午，姜俞霜像往常打开家里某位谢姓“保姆”送来的午饭，餐盒夹层间却飘落了张纸条。
[我晚上有《魔王》剧组的聚餐，点回家。晚饭还是让保姆按时送去的，甜品在冰箱冷藏室（上面的门）第二层，双份，把我的吃了也可以。——谢迁野]
“什么玩意儿？”天天来蹭饭的白生之揶揄，“情书？”
姜俞霜收纸条：“不是。他说晚上有应酬。”
“没有美味晚饭吃了？”白生之可惜。
“有。”姜俞霜道。
白生之表情空白了瞬，渐渐被泛来的疑『惑』充满。
“那他这个纸条的意义是什么？”
姜俞霜沉默半晌，道：“可能……就是告诉我晚上有应酬？”
“？”白生之目瞪口呆，“这种事不是微信说就了？”
“……我们没加微信。”姜俞霜开口，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
满打满算，两人结婚也有半个多月了，住个屋檐，气氛也慢慢融洽来，自己甚至还知道了他不人知的重要的秘密。
——他们两个现在竟然还没有互换微信。
“他电话呢？你知道是什么吗？”白生之问。
姜俞霜了，大脑空白。
白生之筷子动不了了，看了小，『露』出“你真牛”的表情。姜俞霜也有些无言以对。
“对了。”姜俞霜转移话题，“我记得你家有长辈对……神魔之类的，了解得比较多？”
“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白生之拍胸脯道，“你问我啊，我天天就喜欢看这些闲书。”
“了解点什么？”
“魅魔……？”姜俞霜试探道。
果不其然，白生之的脸上顿时被震撼填满，满脸仿佛在说，“没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姜俞霜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自己必然是辩护不成功的，干脆就省了那些口舌。
白生之放筷子，说得头头是道：“魅魔呢，传言是魔界的种最低级的魔。”
姜俞霜微微皱眉。
“嗯……反正目前比较主流的认知是这哈。”白生之继续道，“长得漂亮，天生就用魅『惑』的魔法，但是天赋差，魔力低微，大多数魅魔终其生也就只用这个魔法了。”
姜俞霜颔首：“那用治疗法术的魅魔呢？”
“这、这么具体啊……”半吊子白生之挠了挠头，“那应该是魔法天赋比较好的魅魔吧……挺、挺优秀的？”
他看着姜俞霜略微松动、甚至有些别人夸了他家孩子的轻松神情，顿时表情像是见了鬼。
“然后呢？”姜俞霜接着问。
“然后的我不是很跟你说。”白生之复杂道，“再说去，我感觉就有种在白纸上瞎涂颜料的负罪感了……”
姜俞霜：？
“你说。”
白生之『摸』了『摸』鼻子，面『色』无辜。
“女『性』魅魔的话……哦你对女士不感兴趣。那说说男的。”白生之愣了，“不对……你好像对男的也不感兴趣？”
姜俞霜失笑：“你说吧。”
白生之了：“男『性』魅魔嗯……就是说，般有两种情况。个呢是有和女『性』魅魔的器官……当然，男□□官也有。”
姜俞霜第次听这些东西，有些不自在，却也还是冷静地问：“另种呢？”
白生之也从来没和这个看来秒就要出家的小谈过这种问题，勉强道。
“另种没什么意了，就是，咳，那里比较大……嗯嗯我对这种没什么兴趣啊！我也就没多看。”
姜俞霜：……
姜俞霜：？？？
原来你看魅魔的资料是了有兴趣？？
“、了，不聊这些……”白生之说完以后，小声哔哔，“老是感觉我在带坏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然被“带坏”的人却和往常，保持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充满求知欲地继续追问。
“那么这两种男『性』魅魔，有什么分辨的法吗？”
“嘶……”白生之被问到知识盲区，又不在这种自己唯比小了解的多的话题上示弱，便煞有介事地说。
“很显然是前者漂亮些，后者大多是肌肉雄健的那种。”
……随便说说算啦，反正世界上也不是真的有这种妖魔鬼怪。
“……我知道了。”良久，姜俞霜道，“谢谢。”
白生之自信心膨胀：“这算啥！不过你知道这些是要干什么？”
“谢迁野问。”姜俞霜含糊道。
应该不过分吧？他。反正是问来了解他的问题，借他的名义……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
白生之瞬间逻辑自洽：“哦哦，他那个电影是吧……挺好的，挺好的。”
姜俞霜点头。
“今天晚上还加班吗？”白生之问他，“好不容易你家那个不在，兄弟俩去喝杯？”
“不了。”姜俞霜道，“加班。”
白生之本来问句话也没抱多大希望，比较姜俞霜没结婚的时候，也真的很难被从办公室叫出去和他们浪。
“不是我说啊，霜儿……你真的年到头跟个机器人。”白生之感慨，“没见过你这么热爱工作的。”
姜俞霜只是极淡地笑了，也没有反驳。
“我知道你估计是嫌酒吧吵，那你也得有空就和你家小谢出去逛逛……沾沾人气儿。”
姜俞霜只是颔首，听没听进去，白生之用脚趾头知道。
怎么可能呢。
-
晚上九点半，姜俞霜关掉电脑上的报表，准备结束加班。
他从窗户看出去，周围的字楼里，还星星点点地亮着不少灯光。
格子间里的人或痛苦或奋，情态各异。姜俞霜忽然老爷子昨晚跟他说的那些话，无声地叹了口气。
青鸟的员工很少加班，在业界向来以神般极高的效率和产能着称，姜俞霜就是那个掌控节奏的人。
这是因他的节奏，才能带动着青鸟这个偌大的齿轮组加速滚动。
理，还有姜家和谢家合作项目的进度，也在姜俞霜的带动飞速进展。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和谢迁野差不多就能……
手机忽然响了，是微博弹出的通知。
姜俞霜低头随意瞥了，秒瞳孔微缩。
[顶流xxx被拍与组有“内娱顶级颜值”之称的谢xx醉后交谈，走进监控死角，『性』|关系疑曝光？]
白天白生之跟他说的话股脑地在大脑里重复播送。
按照他的说法，谢迁野那张脸……百分之百是前者。
莫名地，他完全不担心谢迁野做出爆料里那种“『性』|关系”可能做的事。
可谢迁野只是个魅魔……是最低等级的、魔界最弱小的那种……魅魔。
就算只是两个人打来，谢迁野恐怕也是要吃亏的。
姜俞霜抿唇身，抓车钥匙，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推门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