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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肿胀的脸颊隐在发间，惨白的脸上一双黑色的眼珠涣散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焦距，但却看得柳可心慌意乱。
这张脸虽然已经被水泡涨，皮肤也被鱼儿啄得破破烂烂，完全无法辨认的程度。
但却只一眼，柳可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暖……暖暖……”
柳可浑身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人死死的勒住，说出的话语沙哑无力。
暖暖听见柳可叫自己的名字，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来。
这一笑，那发胀的脸更加的膨胀了。
“可儿，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吗？”
她开心的说着，河水没有了阻拦从她的口中流出，几个小鱼重新获得了自由掉回了水中。
“……”
柳可害怕着，脸色早已经被吓得惨白。
她想要逃跑，可恐惧却让她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
“可儿，我一个人在水里好冷，一直在等你来陪我，你终于来了。”
暖暖说着，笑着再次伸手去拉柳可。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柳可挣扎着，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你不是真的，你早就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你死的，也亲眼看见你被火花的，你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柳可呢喃着，像是在自我催眠。
但不管她如何的催眠，那种真实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暖暖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柳可，强行把柳可拉离了地面，向着水中央拖去。
越是往前，水就越深。
慢慢的，水已经淹到了柳可的胸前，肩膀，脖子，下巴……
再往下，她就会被完全的淹没。
但即便是这样，柳可依然不信邪的自我催眠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窒息的感觉很快袭来。
河水漫过了她的头顶，让她想要挣扎着浮出水面，但身体被水草紧紧的缠绕，根本就浮不上去。
水下，暖暖笑的很开心。
她也如柳可一般浑身缠满了水草。
长长的发丝在水下飞舞，衣裙摇曳，任由水草把她拉入水底，就如同被水怪换命。
换命这个想法一出，柳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恐惧填满了她的心，把她强装出来的坚强粉碎。
她拼命的挣扎着，哭喊着，忏悔着，希望暖暖不要杀她。
“救命救命……”
“我不想死啊！”
“我错了。”
“暖暖，我不应该害死你的，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只是想要有个家而已，我不想留在孤儿院，那会毁了我一辈子的。”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我错了吗？”
柳可哭喊着，河水跟着瞬间退去。
暖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悲伤的问：“你为了更好的生活就可以杀了我吗？”
“不是我想要杀你的，是你逼我杀你的。”
“那现在也是你在逼我杀你。”
“不不不……我当初跟你说过，让你不要答应那家人的收养，这样那家人就可以收养我了，可是你没有同意。”柳可歇斯底里的指责，“如果你当初放弃了收养，那你不就不用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