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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局和程培民老师也是过来人，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心里大概有数，“行，你先不急，再想想。”
接着两个人又把目光转向傅霖沛，董局先开口“小霖，那个拐卖案件你向局里申请去西南？要把日期提前到今天啊？”
傅霖沛点了点头，像是有点走神一般，手在沙发靠背上有意无意敲着，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局长办公室。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打算提前去。”
“这是为什么？”董局疑惑的看向他，“不是定在周三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前？”
“同事们整理笔录档案都差不多了，再加上本身案件就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我怕多耽搁一日会走漏风声，西南那边早有准备。”傅霖沛像是早就想好说辞一般，条理清晰思路逻辑清楚的说。
莫萘苒眼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泯灭了，她默默的低下头。
“行吧，去到西南那边千万要注意安全，行事千万不要鲁莽，有什么事及时和西南那边的警方沟通。我已经和他们省厅交流过了，你们去后双方互相配合。”董局看劝说他没有什么效果，干脆就放弃劝说。
“嗯。”
“哦，对了，还有点事情，那个……”董局突然欲言又止，看了看身旁的程培民，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莫萘苒。
董局咬咬牙，一鼓作气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
“算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小霖，你到底对那个陆记者有没有意思？你要是没那方面的心思呢，你就趁早把话跟她说清楚，不然那个小陆记者老是来找我。你也知道吧，她父亲……反正总而言之，你的个人问题自己处理好，不要牵扯到工作上面。”
“小霖？”董局看他没反应，轻咳了两声提醒他。
“啊，哦。这件事情我会找机会和她说清楚，以后不会再让她来麻烦您了。”傅霖沛像是走神了一般，做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也不知道傅霖沛到底有没有听见董局说的话。
“行，没事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是今天晚上的车票吗？”董局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清晰的碰撞声是屋子里唯一的声音。
也就是这一声撞击声，让她稍稍的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听见傅霖沛的回答。
“是，那局长和老师，没事我就先走了。”傅霖沛说完有礼貌的得到示意后站起身拉开房门离开。
莫萘苒听见房间门啪嗒一声打开又合上。
她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多想了吧。
就像大家所理解和自己所观察到的那样？傅霖沛和沈奕是互相有好感的。
而他对自己的一些行为，或者一些让人有点理解不了的话，可能都只是他对自己这个新同事的关照和自己的一厢情愿。
“小苒，现在，你能告诉我们，你的选择了吗？”董局开口问道。
莫萘苒还有些走神，没缓过神来。
程培民突然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倒是让她回过神来。“小苒，如果你有所顾虑，可以说出来我和董局长帮你参谋一下，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或者是你自己现在内心也不确定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不如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千万不要太过于急促的做了选择，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莫萘苒总是觉得老师这些话里话里有话。
“老师……我……”莫萘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如果你想留下的话，老师是不反对你的。”程培民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心思太重，而且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
莫萘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出“董局，老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我想回研究所。”
董局长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激动，刚想在开口挽留她，就被身边的程培民一把给拽住。
他转头看向拉着自己的程培民，但那个程老头却用眼神示意自己别说。
“想好了吗？这是你内心做的选择吗？”
“老师，我想好了。这个案子一结束我就会交接工作，回到心理研究所。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做学术研究，这样对大家都好。”莫萘苒越说越小声，直到后面最后那句话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这样对大家都好。
应该是自己心里面的洗脑吧。
“好，你做好决定就好。”程培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董局长，是不是就这一件事？没有别的事儿了吧？”
说的这话还不停用眼神示意董局，董局后知后觉顺着程培民的话接着说
“是，今天叫你来就这一件事。但是小苒啊，抛开你父亲的事情我们先不说，单是你个人的专业能力我是非常认可的，所以你要不要再想一想？不急着要你的答案，你想好再告诉我。”
这话说的倒是一番真心实意，可是莫萘苒几乎是没有什么丝毫的考虑就婉拒了。
“董局长，噢，不，私下还得管您叫一声叔叔，很感谢您，真的，这些年您和老师已经帮我很多了，就像您说的抛开我父亲的事情先不说。
可是，你和老师对我这么好，其实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吧？但没关系，不论是出于何原因，您和老师对我的帮助我永远都记得。但是，离开这个决定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
我可能更适合学术研究一些，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小辈我能做到的，您尽管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辞。”莫萘苒话说得礼貌委婉而又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谁能够否认呢？
哪怕自己的实力再优秀，可是这是省厅专案组，心理专家的岗位像老师那样优秀的人不也是中年才担任吗？
而自己呢？一个小小的研究生，没有任何的学术成就，能待在这儿能被挽留，被赏识，终究是离不开父亲的原因。
不能拿着别人对自己的怜悯和信任为所欲为，尤其是，这是用父亲的死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