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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舒扬面带微笑，说的时候声音轻缓，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也正是因为万舒扬这样友好的态度，让台下的许多人开始又开始窃窃私语，连带着看高明雨的眼神都和善许多。
等到第一次小组讨论结束，大家对万舒扬又有了新的认识，因为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相处，有些女工也大着胆子上去问万舒扬问题，万舒扬也是好脾气，一一为她们作答。
向文欢站在一旁，小声嘟囔：“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最受女孩子欢迎。”
高明雨转头去看她，向文欢解释道：“这家伙在学校就是个万人迷，可他自己偏偏是个木头，只坚持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对其他的一概不关心，所以呀，大家都是在心里暗暗惦记。”
“原来万同学个人魅力这么大。”高明雨又把视线转回来看着人群中的万舒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往后的两个星期，在小组讨论这件事上，万舒扬可谓是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虽然每次的主讲一般都是高明雨，偶尔高明雨有事才会换成赵文奇，可万舒扬作为一个协助者，从不缺席任何一场讨论，也是因为他的存在，设计部和车间工人的相互协作能力越来越紧密，生产出来的衣服也越来越好。
就连朱厂长去车间视察，偶尔提两个问题，那些车间的女工们都能答上几句，面对这样的好形势，朱厂长大为赞赏，特地把他们这群人年轻人叫到一起，单独表扬。
“我就觉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灵活，想法多，干劲大。这不，刘教授刚刚提出一个想法，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你们就把事情做的成效显著，真是后生可畏啊。”
面对这样的大好形势，高明雨也不居功：“这一切也要归功于万同学和向同学，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我们两个部门之间的摩擦减少，合作共赢。”
朱厂长哈哈一笑，看向两个大学生：“你们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这样回头我和刘教授好好说一说，这次的调研你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回头一定让刘教授好好表彰你们。”
“朱厂长，我不想要表扬，我想要的是朱厂长的一句话。”万舒扬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
朱厂长看向他，满脸疑惑：“你想要我的什么话？”
万舒扬的目光好似往旁边看了看，可还没有看到实处又收回来，他望着朱厂长认真说道：“我可以单独和您谈谈吗？”
“当然可以。”朱厂长对万舒扬的印象很好，一口答应下来。
既然别人要单独谈，高明雨他们也识趣，连忙打了招呼就从办公室里退出来。
出来的时候，大家的脸色都很奇怪。向文欢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向同学，你怎么了？”高明雨问。
向文欢抬头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而是一跺脚，转头就走了。
留下赵文奇和高明雨一头雾水。
“咋回事啊？”赵文奇也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高明雨摇摇头：“难道是万舒扬和朱厂长要说的事情和向文欢有关？”
“搞不懂，”赵文奇摊手，他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又说，“诶，你说着万舒扬到底要什么呀，搞得神神秘秘的，还要和朱厂长单独聊，连我们都不让听，该不会是要钱吧？”
高明雨拍了一下赵文奇的肩，又瞅了瞅周围，免得这话被别人听了去，传的风言风语。见四下无人，她才开口：“别瞎说，人家上海来的大学生，看穿着打扮就知道家境肯定不算差，怎么可能跟我们要钱，你这就是看低了人了。”
赵文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那也是，哦对了，这小子不是在上海念大学嘛，你也知道我想上大学，我还问他考大学的事情，你想不到吧，他居然一口答应下来，说觉得我的画很有水平，说是愿意给我帮忙，还说他家有门路，我都惊呆了。”
高明雨也很惊讶：“他愿意给你帮忙？”
想到之前万舒扬也说过要给自己帮忙，让她去上大学，高明雨忽然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是啊，听他那口气，我就觉得他家境肯定不一样，要是咱们能认识这样的人，受他的恩惠，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又另外一番天地呢。”赵文奇越说越兴奋，他的眼神开始飘上天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作为一名光荣的大学毕业生的那一刻。
“嗷！”一击暴栗嗑在赵文奇的头上，他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有点出息，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要不然的话得来的成功也是虚假的，是不能坐实的，知道吗？”高明雨冷声说道。
赵文奇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却不敢反驳。
自从那天朱厂长表扬了他们几个之后，高明雨总觉得自己工作的氛围发生了一些变化，就比如以前设计部汇报工作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现在朱厂长偶尔会问问呢赵文奇和方琴，亦或是开小会的时候，高明雨不在，他们也能顺利的进展下去。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几天，直到有天高明雨听见方琴在跟其他同事说：“我看高明雨这位置是做不了几天了，这几天朱厂长对她的态度变化明显，闹不好过几天设计部的经理又要换人咯。”
“你们那个小姑娘怎么得罪朱厂长了，最近也没有听说她的工作出了大差错呀？”
“谁知道，可能是什么事情没有顺厂长的心意吧，这种事情咱们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明白厂长的态度，跟着厂长走就行。”
“那要换成谁呀，是不是换成你呀？”
“我可不敢这么说...”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就算是高明雨不想理，可总归有些刺耳。
刚好回办公室就看见万舒扬在和赵文奇说些什么，她凑过去问：“你们聊什么呢？”
赵文奇呵呵一笑：“这不是打算改变一下小组讨论的方法，万舒扬正和我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