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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皮肤里头，愈合情况不明确，所以得等四周之后才能开机。开机还不能自己开，得去咱们售后点，让工作人员帮忙。”
“而且不是开机就能听见声音的。据陈佳音同学说，一开始只有电流声。毕竟咱们耳朵里有成千上万的细胞为听觉工作，现阶段的技术，我们还原不了这项工程。”
“你知道语前聋语后聋吧，就是学会说话后才聋了，和还没学会说话就聋了。”
“如果是语后聋的患者，手术后至少得训练六个月才能分清男女声和音调，语前聋还要另算。”二师兄叹，“术后训练也是一大笔钱啊。”
“咱们公司真的很良心了，要的都是成本价。但有的公司吧，我就不点名批评竞争对手，显得我很没风度，真是什么钱都要赚。价格高的要死，偏广告满天飞。有的患者家属还就信这套，觉得一分价钱一分货。”
二师兄很看不上这种行为，“他们的老师还是我们培训的呢，没眼光，好赖都分不出来。”
“不光术后训练，维修也花钱呀。”
邹老师也为患者发愁，“一辆车寿命才二十年，每年还要去4s店保养。耳蜗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每年的保养肯定不能省。”
小秘书虽然不了解专业知识，但对公司的规章很熟。“对哦，保修期内维护电池和导线要花钱，保修期外升级配件和处理器也是付费的。”
二师兄说：“咱们陈总业界良心，每台耳蜗每年的保养成本也要三四千。别的公司，别提了，更贵。真是，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祸不单行。”
会议室。
庆功宴真没白开。陈佳音就知道，放出香饵，大鱼才会上钩。她把策划书反扣在桌上：
“合作问题暂时搁置，我得跟技术主管商量，不能马上答复您。对了，您应该听说过我们技术主管，邹教授，她有很多专利项目，是我们公司的扛鼎功臣。”
“对了，您大概不明白什么叫扛鼎功臣。意思就是，多亏邹老师的技术，‘优悦声’才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我们才有机会坐在一起。”
陈佳音微笑，“不过，.chou今天来见我，不只有这一件事要谈吧。”
.chou微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说：“陈总不觉得，‘优悦声’的后市场还有
很大的利润空间。”
没有自己的人工耳蜗之前，虽然国家对耳蜗零关税，但进口耳蜗的价格依旧昂贵。不过，国家招标时，三家厂商都把竞标价拉低到标价的三分之一。
这个价格几乎没有利润。所以，厂家图什么呢。
就是图后市场。
贴心的二师兄已经算出这个市场的巨大利润。
“您想要‘优悦声’的后市场？”
陈佳音明明白白的拒绝，“实在对不住。您该知道，‘优悦声’是政府合作项目，后市场交给谁，我做不了主。”
‘优越声’本就以物优价廉闻名，如今产品升级，其他厂家显然短时期内追不上，必然被它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后市场自然潜力巨大。
这项合作是此行的主要目的，davidchow自然不能放弃，他索性把话挑开：“陈总您说自己做不了主，我不相信。”
“明人不说暗话，这中间有多少可操作性，你我心知肚明。凭心而论，您拒绝我的提议，有多少原因是因为记恨我。”
“我研究过‘优悦声’的报表，只要您交给我们，我敢保证，每年至少给您现在十倍的利润。”
“我们是有过不愉快，但没人能跟钱不愉快。既然有的赚，为什么不——”笔趣阁小说 .spps
陈佳音中指不自觉轻扣桌面，“钱是赚不完的，我不贪心。”
她又一次拒绝，davidchow脸上终于出现些微恼怒。他甚至觉得她同意这次见面就是为了羞辱自己。
“——不过。”陈佳音坐直身体，终于对这次见面有了兴趣：“我国有句老话，叫事不过三。我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
她拿出准备好的合同推，“‘优悦声’的欧美订单很多，公司需要代理商，您的意思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样的门，到二师兄手里总是关不上。
小秘书的话才飘进门缝，他就蹿了出来：“你说谁要来，我没听错吧！”
邹教授也很欢喜的模样。
看他们这模样，小秘书很怀疑来的是什么大明星。她正确认备忘录，外头的玻璃门被人敲了两下。
三人循声看去，门口站一丰满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不怒自威，很有领导气派。只是手上违和的拎着两大袋零食。
二师兄兴奋的冲到：“师兄！”
邹教授也跟过去，“来就来，客气什么。”
有热闹看小秘书当然要看，但陈佳音的短信来了，她只能离开：“boss召唤，我先走了。”
“我怎么把正事忘了！”二师兄说：“该送橙汁是吧，一起一起。”
来人眉头紧蹙：“davidchow？”
davidchow不记得‘橙汁事件’。
他只记得自己早年得罪了‘优悦声’的老板，却记不起细节。他甚至纳闷陈佳音为什么喝小孩子玩意。
不过就算陈佳音喜欢喝小孩他管不着，还得赞一声陈总品味好。
才几年啊。davidchow回想‘优悦声’找自己谈合作那天，只隐约记得负责人很不稳重的年轻人。
谁能想到呢。
不过过去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未来和钱才重要。
他出门时，迎面走来一沉稳威严的男人，他常和政府打交道，敏锐嗅到对方身上的‘官味’。
陈佳音上前一步，主动介绍为他：“这位是我们主管领导。”
对方很和善，主动伸手。davidchow忙握上去。
他猜这人当过兵，不然手劲不会这样的大。
他没认出当年那个不稳重的小伙子。
davidchow来时悄无声息，走时却得到最高礼遇，师徒四人站在窗口对他行注目礼。
瞧他那脸色，也知道没在陈佳音手上讨着好。二师兄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平日有多怨恨陈佳音的压榨，这会儿就有多高兴。
“我一直想跟你们道歉。”邹教授突然说：“那天，我该和你们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