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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向你汇报？”
厉沈清语气淡漠地反问，不冷不热的，让人摸不清他心中的想法。
李启只当他是默认了，道：“当然不需要，不过本副殿奉劝厉少还是不要在这上面白费心机的好。这造灵丹的药材极为特殊，厉少便是耗尽人力物力，最后多半连它的丹方都拿不到，就更不要说炼制方法了。”
厉沈清懒得再理会他，清寒的声音只淡淡地催促阡陌：“天色有些晚了，速战速决。”
“是。”阡陌没有迟疑地点头应了声，直接报价一百万。
拍卖现场霎时寂静，两秒后，众人就看到竞价水晶板上的数字又跳动了一下，变成了一百零一万。
阡陌皱了下眉，报价一百一十万。
水晶板上的数字彻底停下来了，拍卖台上的主持人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高声问道：“一百一十万一次，还有人加价吗？”
台下普通坐席和上方雅间内都是一片安静。
见此情景，主持人便知道不会再有人竞价了，走过场的喊了三次，就宣布最后一颗造灵丹属于三号雅间。
买下造灵丹，厉沈清便不在逗留，直接起身离开，冯司南也跟着告辞走了。
看着先后离开的两人，李启坐在雅间里渐渐黑了脸，最后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不识好歹！既然你们想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副殿不讲情面！”
……
“这就是造灵丹？”
九从厉沈清手里接过着幽红色的药丸，左右上下的打量，总觉得这丹药隐隐带着一股煞气。
心念一动，便不动声色地让苍皞检查着这药丸。
大概几秒种后，苍皞得出结论道：“继承者，这不是用正常丹方炼制出来的丹药，而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邪术！”
“邪术？”九眉梢微不可察的一挑，“说仔细点。”
“是一种类似嫁接灵体的邪术。通常是将一个拥有灵体的人丢入炼炉，辅以多种烈性药材炼制出来的一种丹药，可以提升灵体的品质，效果和继承者得到的净灵珠相似。”
“难怪这药丸带着煞气，竟是以活人为药引炼制而成的。”
尽管心中已有所猜测，亲耳听到这个事实，九的心中还是难免有些震惊。
之前一直以为那丹天殿有什么奇遇，才会各种灵丹妙药层出不穷。
现在看来，那丹天殿的确有奇遇，不过这奇遇并没有真正的让他们更上一层楼，而是带着他们走上了一条歧途……
苍皞语气严肃地继续解释道：“继承者，这药和净灵珠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净灵珠是因为力量纯净，从而净化人体内的杂质，提升灵体品质，对非灵体之人只有强身健体的作用。而这种丹药则是反其道而行之，药力极为霸道，强行改变人体体质，从而提升灵体品质，或是让没有灵体的人出现灵体的特性。”
“仅仅灵体的特性么？”九微微皱眉，“但我听说这丹药已经经过了试药者试用，的确可以让人获得凡灵体？”
“现在的测灵石并不精确，所以才会让人以为是凡灵体，实际上，这种灵体的特性比凡灵体差远了，在中古时代，它最多只能被称为伪灵体。而且，这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后天幻者和先天幻者之间徘徊，因为身体机能被破坏，寿命也不会超过四十。”
看着九的神色变幻，厉沈清眼波微动，清寒的声音淡淡的问：“这造灵丹有问题？”
九闻声收回思绪看向厉沈清，微微点头道：“问题很大，我怀疑，丹天殿的人极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了。”
厉沈清微怔了下，问：“何以见得？”
九仔细看了他两秒，雪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什么，笑着道：“我以为厉少知道。”
厉沈清对九的话毫无意外，“凤姑娘以为是我做的？”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九神色坦然地接过话来，并没有否认他的猜测。
她闲适地仰身靠在沙发上，手指一弹，不等谁反应过来，造灵丹便嗖的一下被射进了垃圾桶。
看到这一幕，阡陌和荣安都傻眼了。
九（儿）姑娘，那是造灵丹不是没用的石头！
您是不是仍错地方了啊？！
然而，一百多万两银子买来的东西就这么被丢进了垃圾桶，厉沈清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看着九等着她的解释。
“这玩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骨灰无异。”
“骨、骨灰？”一旁的阡陌豁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九儿姑娘，你是说，这丹药是骨灰做的？”
“是用活人炼制的，所以它不止是骨灰，还有血肉内脏等混合物。”
九语气随意地解释了一句，却看到了阡陌顿时露出了恶心反胃的表情，不由得一阵好笑。
坐在旁边的荣安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任谁突然知道这看似补药的东西，竟然是用活人炼制出来的，那感觉估计都不会太好。
不过，九和厉沈清这种心理素质过硬的人除外。
厉沈清神色淡漠道：“不管它是由何物炼制而成，只要它的确有造就凡灵体的功效，就会有人去买。”
“并没有丹天殿宣传的那么好。”
九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苍皞告诉她的话复数了一遍。
最后又加上一句道：“所以我才说，丹天殿极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那么严重的副作用，丹天殿如果知道，肯定不可能隐瞒。
毕竟这副作用又不是多么隐蔽难以察觉的，而购买使用造灵丹的都是非富即贵之辈，甚至皇亲国戚也有，一旦他们察觉到造灵丹的副作用竟是损害身体根本，灵体的品质又远不如凡灵体，根本无法突破到幻士，丹天殿就离毁灭不远了。
毕竟，身在富贵之家的公子小姐们，谁会愿意为了区区后天幻士、先天幻士的修为，只活四十岁的？
思及此，一旁的荣安浑身肥肉都颤了颤，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的天，那人是跟丹天殿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不管是服用后再也无法提升修为的玄花丹，还是这造就伪灵体造灵丹，都会给丹天殿带来灭顶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