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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这么问的，话语中的喜悦亦传到了蔚然耳中。
虽然二人经常发语音，但已许久没有进行这样直接的通话，蔚然忽然发现自己很想他。
明明这些天并没有怎么特别的思念，却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刻，比曾有过的任何一个瞬间都要想立刻见到她。
“不想我给你打电话？”
啧啧，还撒起娇来了。
任东篱甜蜜地低下了头，回答：“想，想死了快。”
“骗人。”蔚然笑出了声。
“等你见了我，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他可以压低了嗓子，带着男性特有的低磁性，又似乎可以在蛊惑什么，让这句话明明什么暗示都没有，却莫名听得蔚然面红耳赤。
“不跟你扯闲话了，我只有十分钟，不对，可能只剩下五分钟了。”
蔚然虚咳了几声让自己不要沉浸在小女生的情绪中，抓紧时间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什么事？”
任东篱哪里还记得严一客串时的闺怨，此时满颗心都落在蔚然的一字一句上。
“我马上要拍一场戏。”
蔚然舔了舔唇，莫名有些紧张。
“嗯，什么戏呢？”任东篱奇怪，他们各自很少会干涉彼此的工作，怎么蔚然突然想到要跟自己聊戏了？
“就我演的那个角色是在哪个年代妓|院里头的一个姑娘，女二号嘛，所以剧情会有一些冲突性比较强的。”蔚然尽量给这段戏不断做着修饰。
然而即使只说到这些，任东篱已不自禁皱起了眉，隐约猜到了她可能的戏份尺度。
“那作为那个年代的女人，又是在那样的背景下，制造的冲突一般就是从贞洁方向下手了，所以，我可能……可能……”
说着说着，蔚然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电话那头任东篱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竟莫名有些心虚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可能什么？”任东篱勾唇冷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裸|戏？”
“不不不，不是！还没那么夸张！”
蔚然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任东篱的不悦，连忙解释：“就和一位演员要一段比较惨烈的那个、那个戏……”
“那个戏？”这一次任东篱已经气到笑出声了，“床|戏吗？”
乍然听到任东篱这么直白，蔚然仿佛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羞愧地低下了头，但这是工作啊，忍不住低声嘟囔：“又不是真的……”
“你还想是真的吗？！”
任东篱简直要炸了！
他怎么忘了，以前蔚然接的都是写小角色，基本不配有感情戏，更不会有亲密戏，导致他根本没意识到，她可能在别的戏里跟其他的异性又亲密的行动？！
上一次和严一的微博，他只记得二人合约情侣的身份，却忘了二人合作的戏也是情侣档！
好想现在就飞到蔚然身边不许她拍！
“我没有，你干嘛凶我啊！”被任东篱忽然的重话给吓到，蔚然吃惊。
她是猜到他可能不开心，可刚才的语气，是暴躁的，比从前吃醋闷声不吭要陌生地多。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任东篱深吸一口气叫自己冷静！
随即又问：“只有那一段？！”
蔚然想了想，更心虚了：“这部戏是名编剧，出了名的边写边拍，后边的剧情还不知道呢。”
真的是……
任东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鼻翼已不能满足深呼吸的需求，开始鼓动着腮帮子冷静。
“什么时候拍，能换演员吗？”他说。
“啊？”蔚然被这一语惊着，“什么意思？”
“我现在去给你们剧组客串还来得及吗？”
“你是在开玩笑吗？”蔚然简直要被他逗笑了。
任东篱有些挫败，他是真的想，却也知道，是真的不可能……
“别说你现在到不了我这儿，就算到了，喂，你要搞清楚哦，你可是全民偶像，我这段戏是用来侮辱、糟蹋我扮演的这个角色的。”蔚然失笑，“你来，谁信我是被糟蹋的那个？”
本来任东篱是吃醋，是生气的，可蔚然最后那一句，顿时让他哭笑不得。
莫名有些害羞，他舔了舔唇，轻声说：“我就想被你糟蹋……”
麻蛋啊！
说正事呢，撩什么撩！
蔚然瞬间就脸红了。
“我不管了，反正我已经报备了，导演那边还在等我了，不许吃醋，挂了！”
“等等！”任东篱连忙叫住。
“干嘛？”其实蔚然也不想挂，真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他说话了。
“我很想你。”
任东篱贴着收音孔，饱富深情地说。
蔚然耳热：“我也想你，挂了，a’”
最后一声清亮的“吧唧”落到任东篱耳中，紧接着就是忙音。
任东篱心头真的是又酸又甜。
好想她，好想好想……
满足地收了手机。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
她还是要拍！
心情再一次不怎么美丽起来。
蔚然捂着有些发热的脸，调整着自己心态，回到要拍摄的那个场景。
导演还有对手戏演员已就位，无关工作人员也已离开现场。
她的戏服是早就穿好了。
一开始是普通的晚清民国初期的青楼装，还带点旗装的味道，领口封喉，袖口肥大，
因为阿香职业的关系，服装老师加工给设计的比较修身，颜色是暗花带点儿脸色，在那时昏黄的灯光下，透着一股朦胧之美。
蔚然一进门，就发现跟自己对戏的老师已经坐在床边。
身形微胖，穿着一身锦缎裁制的唐装式长袄，头顶带着一顶西瓜帽，帽下是这个年代还比较常见的齐耳长发（刚剪了辫子）。
“老师你好。”
蔚然乖巧地走到那人面前打了声招呼，其实还是有些小害怕的。
“你就是跟我对戏的小姑娘啊，不错不错，你好你好。”那人连忙起身朝蔚然打招呼。
蔚然尽量不是礼貌地打量着，看年纪约莫四十来岁，一双眼笑眯眯地看着蔚然，脸上的横肉堆砌，莫名让她有些不舒服。
有那么一个恍惚，蔚然仿佛真回到戏中遇到了一个恶霸老爷。
而眼前，就是今晚阿香最可怕的客人？
妈呀，导演是不是太会选演员了？
突然好落跑，不演了可以么？
尤其刚和严一拍完戏，两相对比，这颜值杀伤力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