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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到了美容院楼下才开始翻自己手机。
微信上，杜航已给她发了不少消息，无非就是让她不要回应，稳住，公司会想办法替她公关，让她不要受广场还有评论区那些黑粉的攻击影响。
她一脸淡漠地看着这些文字，并未回复。
然后，她看到了严一发来的消息。
“你没事吧，抱歉，是我昨晚莽撞害你今天陷入舆论纷争，有需要解释的我这边随时可以，你不用怕影响我。”
蔚然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会阴谋论自己，说是自己找人拍的这些照片估计蹭热度呢！
不过，如果他真澄清，结局可能更可怕吧……
难得弯起了一抹真心的笑。
其实刚才在女孩儿面前表演的无所谓与大度，已耗尽了她今日所有的演技值。
她并没有她说辞中那般的，不在乎。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不用放在心上，你放心吧，如果要你解释的话，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的，斜眼笑.eji。”
给严一回了个安心的消息，其它无关紧要人的关心她也只扫了一眼。
当视线落在任东篱的名字上时，目光一顿。
他还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求安慰呢。
想着想着，又不禁笑了起来。
“今天一不小心又跟严一上了热搜，假的，我只喜欢你，乖o(*^＠^*)o”
发完这条消息，蔚然这才收了手机到前台报了预约，按计划做了美容……
任东篱收到消息的时候已是晚上。
才一开机脸微博都没刷，就看到了蔚然的消息。
原本，蔚然主动告诉他这种消息，他是很开心的，甚至巴不得她从今往后都这么做，因为这样才是她在乎自己的表现。
然后看到最后的‘乖’，又忍不住失落。
怎么有点像哄小孩子？
想了想，他发了个视讯出去。
然而，无人接听？
“你还在工作吗？今天不能视频了吗？”他发了一条消息之后，就把我剩余的时间去上咨询搜索关于蔚然说的热搜的问题。
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两边的人开始做些公关。
热搜第一的‘恋情曝光’算是撤下来了，但粉丝的那些言论，还有照片，并不会因为热搜下线而在网络上没了痕迹。
因此，蔚然与严一在居酒屋前的互动也一张张清晰地展露在任东篱面前。
肉眼可见的，任东篱周遭的气氛冷了下来。
他说蔚然怎么会这本主动的告知这样的热搜，毕竟以她的粗枝大叶，从来不将这样的新闻看在眼中，这一次居然刻意强调，怕是也是心知肚明这样程度的照片会给人怎样的误会吧。
忍不住他开始思考，如果没有蔚然的提前告知，看到这样的照片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
怕是要疯！
疯到这戏也不拍了，立马赶到她身边，只为确认她还是她的。
“他拉你了，羡慕嫉妒恨！可怜.jpg”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想你来探班可以么……”
“好吧，其实我就是想你了。”
“我不管，反正生气了，快哄我~”
能用手机的时间有限，他用能想到的各种卖萌扮可怜的姿势都用了上去，配上他近期因训练及拍摄满是伤痕的脸，要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
心下更是打定了主意，等拍完这场电影，他一定要守在她身边三四五六七八个月，增进感情，叫严一那种觊觎他家小姐姐的‘渣男’，走开，都走开！
此时，蔚然的手机为防这次的谈话被打扰，调成了静音放在包里。
她的手机就在那一小块黑暗天地中，亮了又熄，熄了又亮，直到最后没了动静……
人，还在办公室里，与某人对峙着。
“你什么意思？”她神色冷峻，是在他面前少见的不好惹。
杜航一派好整以暇，推了推金丝边镜框，薄削的唇角缓缓上扬，锐利的眼神难得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从16岁就跟着自己‘闯荡江湖’的少女。
不，她比那个时候，还是成熟了许多了。
“你变聪明了。”他笑得简单，却更可怕。
“一个人在这名利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被坑了那么多次，总得长点儿经验教训不是？”蔚然也笑。
只是这笑不达眼底，满是陌生与疏离。
“我都是为你好。”杜航语重心长。
“你问过我吗？”蔚然反击，“所谓为我好得我自己觉得好吧，你问过我吗？！”
她反复强调这自己的知情权。
“问不问你，结果都一样。”杜航说。
“呵，”蔚然笑得更冷了，“难道，这就是为我好？”
“作为你的经纪人，与你工作相关的，你应该选择相信我。”杜航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因为蔚然的冷言冷语而失了半分气度与专业。
“我曾经相信的。”
忽然，蔚然周身的气场一变，变得有些可怜，甚至哀怨……
“我知道你能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手段是不可能干干净净的。但我总想着，杜爸爸你曾经那么温柔，对我们那么好，真把我们几个当女儿一样护着，在我们背后遮风挡雨的，我没想过……没想过……”
说着，她抬起头，失望与心痛不言而喻，看得杜航自觉冷硬的心头也不由得跟着抽了抽。
“这是我的工作。”杜航说。
是的，他终究不是她们的杜爸爸。
身为经纪人，他的职责就要为她们规划未来，然后用她们的未来为公司获取最大的价值。
私人感情？
有，是伙伴；
没有，便是上帝！
蔚然缓缓闭上双眼藏住那满眶的失望。
幸亏她听了小东篱的，只是本本分分做了他的签约艺人罢了，若是合伙人，怕是被算计的连毛都不剩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我不会配合你的。”
想着，她转身要去拿自己的包包离开。
“等一下。”
杜航叫住她，并没有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只是蔚然下意识地，就停了脚步。
她还是期望着，他不会那么无情……
毕竟她心目中的杜爸爸，不该是这样……
“把你的微博账号，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