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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徐小姐的意思是，不计代价，不计金额，铁了心要解约是吧。”
他懒懒往椅背上倒去，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叫着她‘徐小姐’。
蔚然忍不住眉头皱起。
以他之前的态度，她可是想好了可能是一场持久战，可如今杜航这般轻松的态度，让她不禁心生疑窦。
他到底是想好了怎么狮子大开口，还是别有算计？
“是。”蔚然说。
“呵呵，你说你是不是傻？”
杜航没来由的一句话，让蔚然听不懂，也不想懂：“别顾左右而言他，有什么话，跟我律师聊，我只要解约！”
一声冷笑之后，就听到杜航继续说道：“当初拉你做合伙人你不要，非得当个签约艺人，现在又闹着解约，反而主动权都在我手里，你说，不是傻是什么？”
蔚然咬了咬唇：身为一个艺人解约都要费尽心机，如果真的是合伙人，那还不知怎么一个长战线呢！
懒得理他，蔚然选了一处坐下不再搭茬，只让律师说话。
谁知，蔚然这种冷处理法子被杜航学了个通透。
她不跟他说话，他也不搭律师的茬。
这样一来，就算律师再怎么优秀也是没法儿谈下去的了。
“既然这样，徐小姐，我们直接走诉讼吧。”
律师终究是律师，收了材料，一脸神色淡定地向自己雇主建议。
蔚然点了点头。
刚起身，杜航说话了：“今年这年，过得挺好啊。”
过年？
蔚然心中一朵疑云飘过，怎么突然说这个？
却见杜航嘴角笑意渐深，原慵懒翘着的二郎腿也随着这一句放下，挺拔起立，走到蔚然面前。
对于杜航突来的狭仄空间的逼近，蔚然下意识起身后退，倒是律师下意识将她拉到身后挡在她身前。
谁知杜航却止了步，嘴角的笑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邪佞，修长的手臂自书桌前一落，目光在蔚然身上没有半刻的偏移。
然后从那一堆文件夹里，精准地拿到了早准备好的一份。
“这里有点东西，不知道你想不想看？”
面前是律师，可他的目光定点处就是蔚然，那种瞄准猎物的感觉，让蔚然极为不舒服。
律师伸手去接，却被杜航躲开。
他继续看着蔚然，歪着头，问：“你确定不自己看吗？”
蔚然眉头紧锁，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又在卖什么关子。
不过律师挡在二人中间，总算叫她胆子稍微大了一点点，抿了抿唇，微加思索，伸手，便去拿那个文件夹了。
“嗯？”
杜航他不松手，蔚然不得不将目光定在杜航脸上。
确定这一回，她的眼里终于有他了，杜航轻轻一笑，松了手，文件夹便到了蔚然手中。
蔚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律师，打开文件夹。
“！”
里面赫然装着的，竟是她与任东篱在国外游玩的照片，其中不乏二人之间的亲密与热吻，叫人一看，绝不会误会只是普通的朋友之情。
心头大惊，她双眼怒目圆睁转头看向杜航，却见对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几分笃定，与她看不分明的恶意。
“现在，你愿意跟我谈了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斯文有礼，却是不容拒绝。
蔚然拿着文件夹的手在抖，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律师回头看了蔚然一眼，目光中的疑惑也是毫不掩饰，甚至问道：“徐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蔚然连忙摆手拒绝。
这个律师是任东篱替她找的，可不代表他就知道自己和任东篱的事情。
她比谁都清楚，当自己和任东篱恋爱的消息传了出去，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来。
于自己，反正污名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多一条两条。
可任东篱才二十岁，在这个圈子里才刚起步，之前有一个同偶像定位的何旦旦恋情曝光，人气大跌，各种粉丝脱粉，这才多久，已经糊得几乎看不到话题。
如果她和任东篱的事情放出去，如果有心人再扒出时间线什么的，就算她自己知道从头到尾自己就只有过任东篱一任男朋友，但网友会信么？
结局，要么就是她脚踩两只船，要么就是任东篱当小三。
无论哪一种，对任东篱的事业都是极大的打击。
“所以，你现在愿意和我好好谈了吗？”
杜航笑着，伸手，想要将蔚然从律师身后拉过来。
律师拦了一下，蔚然下意识躲了一下，杜航也不强求，就这么站着，等着蔚然的答案。
不过片刻，就听见蔚然吩咐：“你先出去吧。”
这句话，是对律师说的。
律师心头疑惑，但她是雇主，自己自然什么都该听她的。
只是想到刚才杜航给她递的文件，他还是多说了一句：“徐小姐，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蔚然已经不想说话，只点了点头，律师拿着自己的文件走了出去。
门舌合上，杜航脸上的笑意也荡然无存。
办公室内氛围陡变，蔚然倒抽一口气，忽然有些后悔。
拿着文件夹下意识后退两步，却见杜航步步紧逼欺身而上，手一扬，将她叩在了书柜与自己的胸怀之间。
“你不是说要谈吗？”
蔚然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她告诉自己，律师就在门外，就算那天有不好的记忆，今天他也绝对不敢乱来！
“我就那么差吗？”
耳边，是杜航落下的带着些许失望或失落语气的言语。
蔚然吞了吞，也不抬头看她，只低着头，将视线邪瞟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都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杜航问。
“他不是乳臭未干。”她语气平静，不带波澜，仿佛在陈述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杜航眉头一紧。
是不是乳臭未干，从他找的人拍到第一张照片开始，后面更多的细节如雪花一般纷纷落到他的桌案之上。
令他十分难堪。
不过是一个空有皮相的臭小子，还比她小，怎么可能对她认真？
而她，却是真实地和那个人在一起。
笑得开怀，恣意！
不允许，他决不允许。
“你们分手，合约照旧，我就当这些事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