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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刚才说什么？”蔚然还要确认。
杜航并不介意，笑得恍如初见。
那么温柔。
“我答应你，在你喜欢我之前，我不会强求与你发生关系，也不强求缔结婚姻，”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链接，激得蔚然浑身莫名起了鸡皮疙瘩，总觉得有后招。。
“但是，我总得有点好处啊。”
透过眼镜，她看到他眼底那丝违和略显变态的委屈，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具蛊惑性，让蔚然明知前方有坑，却在声带反应过来之前，问了出来。
“三个条件。”杜航说。
三个？
未免有点太多。
蔚然皱眉。
杜航的手再一次抚上，替她舒展了眉头，轻声说：“你可以先听听，很简单的。”
他越是这么说，蔚然便越不觉得简单。
“第一个，现在吻我。”
蔚然顿时睁大了眼：什么鬼？！
“如果你不拒绝，那我来了……”
说着，杜航半站起身子，歪着头，便朝轮椅上的蔚然亲来——
这样的攻击实在是猝不及防，蔚然顿时倒吸一口气，双手死拽着轮椅两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两人的唇，只在一指之间。
杜航唇角一勾，歪着头，换了个方向，继续发射着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吓坏了？”
两人的距离太近，大眼对小眼的，蔚然觉得自己再这么看着他，快要成对眼了……
“还是不愿意？”杜航轻声问，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似乎很有耐性。
蔚然深深咽了口唾沫，发出一声明显的‘咕嘟’，这动作带着点了点头，便是回答了杜航的问题。
杜航终于身体后退几分，两人的距离总算拉开了一点点，蔚然身上莫名的压迫感，也终于轻松了些许。
“那第二个条件吧。”
欸？
蔚然吃惊，第一个，这就pass了？
“和任东篱分手。”
“嗯？”
“当着我的面，不要再有任何小算盘。”
说着，杜航拿起她的手机，快速拨了个电话出去，塞回她的衣兜：“不许挂电话。”
留下这么一句，他倏地站起，单手插兜。
蔚然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呢，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风一般，一个拳头就这么从身后朝杜航身上砸了过去。
“啊——”
杜航仿佛毫无防备，直接被来人打倒在地。
蔚然的惊叫声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谁让你碰她的，谁让你碰她的！”
一拳，又一拳！
蔚然终于认出了这个打人的背影，可不就是任东篱吗？
再顾不得脚伤未愈，她直接从轮椅上起来，一深一浅地就想将两人分开。
“别打了，快别打了！”
“你走开！”
衣角忽地被人拽住，盛怒之中，任东篱根本没反应过来那是蔚然。
一振臂，直接将人甩开，摔倒在草地中。
“啊——”
又是一阵轻呼，蔚然的石膏应声而碎。
“蔚然！”
任东篱终于反应过来，停了手，将揪着的杜航一松，三步作两步跨到蔚然跟前，替她检查腿，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蔚然摇了摇头，让他扶自己到轮椅上。
杜航只觉得口腔中一股铁锈味，推了推眼镜，撑着手一跃起身，吐了一口血沫沫，擦了擦嘴，看着蔚然被任东篱上下呵护着，眼神忽闪着说不出的暗芒。
蔚然一边安慰任东篱，一边偷出视线看向杜航。
就见对方唇角上挑，优雅地抬起一只手，在她面前比了个‘二’，然后又是一个‘六’，双唇一开一合，比出两个清晰无比的口型：马上！
蔚然皱了皱眉，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二’指第二个条件，‘六’是电话的意思，结合‘马上’，便是马上做到第二个条件，他将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
蔚然心头已慌得一塌糊涂，在任东篱将她抱上轮椅却还想去跟杜航理论时，她拉住了他的手。
“别！”她说，“我们回去，不要跟这种人说话。”
任东篱双眼眯了眯，转过头，目光中不乏恨意看着杜航，随即弯腰从地上捡起刚打架掉落的帽子，拍了拍然后戴上，与口罩一起，将他整个人藏在掩护之下。
而后者，哪怕刚被揍地一身狼狈，此时笔直站着，依然可用风华绝代四个字来形容。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一个对视，电光火石之间，已交战无数轮回。
“好。”
他终究还是听蔚然的话，推着她，离开了花园。
直到推着蔚然进了房门，任东篱才脱了帽子，摘下口罩，脸上的怒意还未完全消散。
“他还在纠缠你？”
这句话，多多少少带点儿职责的意味。
蔚然听得不是很舒服，却想到杜航的第二个条件，以及他上次的那条短信，还不确定他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你为什么要让他亲你，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吗？你为什么不躲？！”
现在的任东篱很暴躁，很暴躁，全然没有了粉丝眼中冷静自持的模样。
蔚然被这忽来的指控吼得一时有些发懵。
“什么第二次？”
“你刚签约那一年，在国外……”他的呼吸很重，能看得出此时有些失控的不理智。
“国外？”
蔚然一时有些发懵，她什么时候在国外跟杜航亲过了？
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片段，却没怎么抓住。
“你不记得了吗？那是你签约杜航的第一年，我想到你一个人在国外培训，怕你孤单，特意请了假过去，却看到你和杜航在一棵树下……”
说到这里，任东篱的声音顿了顿，似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想起来依旧令人难受。
蔚然心头一亮。
她想起来了！
前年第一次以任东篱女朋友去安城过年，许姨就有提到过任东篱那一年从国外归来闷闷不乐。
当时她还曾好奇过，他的女朋友不是她吗？怎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他找过自己。
却原来，他真的来了？
还看到自己和她完全没有印象的人亲吻？？
任东篱看着蔚然这张自己实在无法拒绝的脸，克制着转过身去。
“你冲他撒娇，抱着他，主动亲他，这些，你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