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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蔚然所愿，那场戏没有重拍。
却不是因为任东篱的掺合。
而是杜航。
蔚然还没出院，他便与导演进行了一番沟通。
“我知道导演你很看重这部戏，甚至打算明年靠这部戏再去博个奖项，但既然是我的艺人受了欺负，我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让她继续把这段拍下去。”杜航明确表示。
“这个，这个……”
导演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知道好好的一部戏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李含丹。
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是圈内人，这点儿手段里的弯弯绕绕，谁还能看不清楚？
先有陈昂那完全没有说服力的不能报警的言辞，后有蔚然二话不说直接打到人家酒店里头去。
而一向擅长似是而非在微博鼓动粉丝的她这一次居然毫无动作，说跟她没关系，谁信？
可对方带资进组，又兢兢业业推了不少戏扎根剧组，按理来说也是挺博好感的。
只是实在搞不懂对方是那根神经不对，竟莫名其妙找蔚然的麻烦，明明两人的戏份一直是相互扶持，就连一开始，也都表现地格外专业。
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导演还在想，杜航跟蔚然可不给他机会继续想了。
“我们当然知道导演也不容易，可现状很显然是蔚然没办法继续与剧组某些人员友好相处下去，毫无防备就被人暗算，撕破脸之后还有什么招谁也不清楚。”
杜航冷静地想导演分析利弊。
“所以希望导演能对我们的诉求有所响应。”
“诉求？”导演不解。
“对。”
杜航推了推眼镜，是他一贯的公事公办脸，之前与导演闲话家常时的状似朋友的氛围荡然无存。
“第一，蔚然被侵犯的片段绝不重拍，那个侵犯者的脸也绝不能出现在正片里。”
导演顿时露出一脸为难。
因为拍摄片段泄露，《民国小姐》这部戏中，蔚然所饰演的角色有这么一段经历等于是全网皆知的。
当时官微底下带队的评论大家也都有看见，说什么《民国小姐》卖弄**，徐蔚然不要脸打算走*星路线……
若成片最后真的把这一段删了，反而显得片方心虚，对蔚然也没有好处。
然而毕竟是真实侵犯片段，是否纳入正片于情于理确实需要得到蔚然的同意，万一人家对这段戏有阴影，等制作完成流通市场，蔚然万一心理承受能力差，出现什么负面不可控制的行为或者什么的，那可真是‘流传千古’了……
杜航似乎知道他在顾忌什么，继续说道：“当然，已拍完的她同意使用，甚至后续剧情内容，她也可以接着拍，但和陌生异性演员的亲密戏绝不同组拍摄，那个角色需要导演这边后期注意一下。”
听到这句，导演总算大大松了口气，不能重拍，但拍过的能用就行，看来蔚然的心理素质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庆幸当时的蔚然以为是演戏，比较敬业地拍到了最后，这样一来，就算重新找个‘田老板’补拍露个脸，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
一声‘第二’直接吓得导演一个激灵，杜航这大喘气的臭毛病是要吓死人吗？
“也是蔚然的要求。”
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杜航都不明白为什么，以及，她为什么能说服那个人。
“刚才说过，她已经没办法在组里与一个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自己下黑手的人继续合作了，所以，导演是否可以安排她的戏份集中拍摄，毕竟她的戏，除了推动剧情的，大部分与李含丹在一起，早点结束，也能让这剧组早点风平浪静。”
这说的倒是实话。
“只是……”导演有些为难，“你也知道这编剧是边写边拍的，咱要能控制剧情还好说，不能的话，谁也不能保证啊！”
“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与贾小姐沟通过，对方表示阿香这个角色在她的预设剧情里已经比较完整，如果导演同意，她可以优先出阿香的剧本稿；另外，我这边也能保证，如果后期有需要补镜头，蔚然会回来补拍。”
这编剧都能同意了，导演还能说什么？
只是以一部边写边拍的作品来说，如果阿香这个角色这么早就定死了所有的戏，后边其实还是比较被动的，可能到后面很多细节、逻辑都要靠编剧的神笔来圆了。
不过还好，这个编剧是业内出了名的靠谱，加上蔚然同意缺镜补拍，应该也还能处理。
“好吧。”导演叹了口气，真的是糟了什么孽哟。
杜航但笑不语，想着蔚然昨天将自己叫到病房时说的那些话。
“反正我以后是没打算继续和李含丹合作的，要拍就一次性拍完了，不行大不了就不演了，解约就解约，欠公司的钱已经很多了，不差这点，反正看到她那张脸就恶心。”
真这臭丫头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他以为是自己的），这种在别人看来只有一线大牌才有底气提出的要求她眼都不眨一下就这么提出来的，也是被宠坏了。
只是她那抛去束缚肆无忌惮无所畏惧的模样，倒叫他有些怀念当初面试这群小姑娘时的光景了。
青春洋溢，热情似火。
“第三——”
导演顿时倒抽一口气，怎么还有？
杜航轻轻笑了声，上前拍了拍导演的肩：“别担心，最后一个了。”
“早死早超生，你赶紧说，不然一会儿我心脏病犯了你要记得给我叫救护车。”
导演现在一心只想去赶紧送走杜航这尊瘟神。
杜航无奈笑了笑：“第三，很简单，找出泄露片源的人，报警，并用官微向蔚然道歉恢复名誉。”
相比前两个条件而言，这第三条简直是再合理不过，导演当场答应，并且就算杜航不说，他也会做。
更何况，当初泄露片源的人，已经抓到了。
也不知是谁匿名举报的，发了一封邮件过来，附了一段视频和转账记录。
赫然是当日清场拍摄期间某一位工作人员的行为，而转账记录虽经过特殊处理，却依然列得清清楚楚。
陈昂的经纪人助理，便是那付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