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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而出的子弹挥洒着九组每个警探的愤怒,伴随着枪声和怒吼,地下组织的黑衣人连声惨叫都没发出便倒在了地上,小韩像是着魔了一样,对着一具尸体不停的补枪,直到他打空了所有的子弹。
他大口喘着气,全身上下汗出如浆,他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尸体,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蹲在尸体旁大声的呕吐起来,江峰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小韩的肩膀,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九组大厅。
硝烟弥漫,弹壳遍地。
岳涔阳的心倏的一下揪紧了,他慌忙的喊道:“楚青?楚青!你在哪?”
他像是发疯一样拼命的朝着楼上跑去,李默跟在岳涔阳的后面, 翻看着倒下的一具又一具尸体。
“我在这。”
听到岳涔阳的呼喊,楚青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后,瘫倒在楼梯口上,岳涔阳顺着声音来到了档案室的门口,发现了受伤挂彩的楚青,岳涔阳赶忙把楚青背下了楼。
救护车红蓝相见的光芒照耀着夜空,楚青躺在担架上忽然哭了出来,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江峰握住楚青的手说:“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你是英雄。”
这是楚青第一次杀人,他加入了警署以后,一直做着是警署的技术支持工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战斗在最前线,当地下组织冲进来的时候,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生怕一个松懈他会像其警探那样死亡。
直到安全后,后怕才阵阵的袭来。
楚青紧紧握着江峰的手说:“对不起组长,我没保护好朱明月。”
江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楚青的手背说:“不要自责,好好养伤。”
小韩走过来低着头说:“组长,我们牺牲了几个弟兄,地下组织的杀手们配备的枪械我们完全抵挡不住。”
江峰点点头,心头一阵烦躁,他不明白明明警署对江州市都已经开始严查,地下组织从哪里搞到如此多的枪械和?
他看了一眼四周问道:“李默和岳涔阳呢?”
——
档案室内,李默将朱明月的尸体翻过来皱眉说道:“一枪正中眉心,其余几枪分别打在心口、肩膀、胸腔的位置,杀手应该不是误伤,他们的目标从第一开始就是朱明月、”
岳涔阳蹲在李默旁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杀朱明月?难不成朱明月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可他在组织内只是基层的人员,应该不会接触上层的秘密。”
李默摇摇头,目光幽幽的说道:“别忘了,十年前的0801大案,朱明月直接接触的事王富贵,在这几年当中,也是朱明月和王富贵有直接的接触,他身上可能没有什么致命的证据,但不代表王富贵身上没有。”
“之前朱明月找了王富贵,一定是从王富贵手里取得了什么东西,而他会将这个东西交给地下组织,但朱明月马上被我们擒获了,地下组织为了避免那件东西落入我们手中,所以选择了杀人灭口。”岳涔阳醒悟似的说道。
李默沉重的点点头:“恐怕是这样了。”
岳涔阳一拳砸在地板上,他讨厌这种感觉,地下组织做事好不拖泥带水,说舍弃一个成员你就舍弃一个成员,这给他们的侦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如果朱明月身上真有什么重要的证据,那证据被他藏在了哪里?
岳涔阳看向朱明月,心中泛起一股不知是什么的情绪,他觉得朱明月死的其所,又觉得他的死太过随意,太过可怜。
李默忽然剥开朱明月的衣服,手指在他的胸腔和腹部摁压了几下说:“朱明月这几天一直没有进食?”
朱明月的皮肤发着不健康的香蕉黄色,他的皮肤松弛的像是一只沙皮狗,眼窝和脸颊深深的凹陷着,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岳涔阳咦了一声说道:“不应该啊,组里可没有谁虐待他,这是怎么回事?”
李默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扛起朱明月的尸体说:“走,解剖他的尸体!”
——
九组解剖室,江峰推开门看向已经准备解剖的李默:“什么情况?”
李默手术台上拿起一把刀说:“自从朱明月被我们关起来后就没吃过东西,只是不停的喝水,地下组织的人之所以进攻九组,其实不是为了他个人而来的,而是为了他手里的东西来的。”
江峰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觉得朱明月是把东西吞进了肚子里?他害怕上厕所暴露自己,所以一直不敢吃东西,只是在喝水,如果有机会出去,他会用这东西和地下组织做交易?”
李默点点头,江峰怔怔的看着朱明月的尸体,半响后叹了口气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朱明月想不到地下组织竟然会舍弃那东西不要。”
李默隔开朱明月的胃,在黏糊糊的胃炎和血水当中,找到一串羊肠,岳涔阳将羊肠剖开,一个u盘藏在里面。
岳涔阳欣喜的拿着u盘,李默轻笑一声,拿上u盘说:“破译!”
——
岳涔阳点燃一支香烟,看着江峰在电脑面前破译密码,在江峰身后站着是拍成一拍的李默、小韩和两名警探,在满是弹孔的大厅里,所有人都暂时性的忘记了曾经发生在此地的危险。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破译失败的字码,江峰郁闷的挠挠头,尴尬的看向了众人,小韩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失败了,岳涔阳把烟往地上一扔,随意的踩了踩说:“试试生日?”
江峰说:“没用,朱明月的生日、银行卡密码、身份信息,任何他有可能做成密码的组合我都试过了,完全没有用,如果楚青在就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江峰说这话是不可能实现的,楚青光荣负伤,又受到了惊吓,需要缓一段时间才可以,短时间内九组只能凭借现有人员做高科技工作了。
李默摩挲着下巴忽然问道:“小韩,王富贵的儿子现在在哪?”
小韩一愣说:“把他安排在附近的一个宾馆里了,有总警署的两个兄弟看着,怎么了?”
李默打了个响指说:“这个u盘我们是从朱明月身上发现的,所以我们习惯性的认为密码也是朱明月设置的,可我们在往后退一步想想,这个u盘朱明月是从何处拿到手的?”
岳涔阳说:“王富贵家啊。”
李默点点头说:“不错,就是王富贵家,那么u盘的密码也应该是王富贵设置的,可我们知道,王富贵这个人没什么文化,平日里也是不学无术,他会为u盘设置密码这么高级的操作吗?”
岳涔阳顿悟:“你是说这个u盘的密码应该是王富贵儿子设置的!”
江峰沉声道:“走,找到王富贵的儿子。”
警车呼啸,九组门外,一个醉汉朦朦胧胧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的醉姿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精明,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他们出发了,我会继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