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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九灵公路,岳涔阳忽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短短几天前,他们还为了追逐薛叔为了追逐地下组织的人来过这里,几天后薛叔已经归案,还牵扯出来另外一个重要的人,也就是他的父亲,岳林海。
而现在,在九灵公路上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他不得不感叹,九灵公路这地方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虽然当年九灵公路也曾繁荣一时,公路上经常能看到来自各地的运输车,将整条公路堵的水泄不通。
李默轻轻的碰了一下岳涔阳,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道:“精神点!”
岳涔阳苦笑一声,心想李默还真是个怪胎,接二连三的案件发生,他不但没有显露出一点疲惫的样子,看上去反而还更加精神了。
他又转念一想,李默是从漫画里出来的,既然是漫画里的人,怎么能和正常人同样视之呢。
死者被发现躺在九灵公路和九灵仓库的交叉处,是一处非常隐蔽的小树林,发现死者的人是两名青年志愿者,正在做清扫树林里塑料垃圾的活动。
李默和岳涔阳两人戴上手套蹲下来检查着尸体,李默轻轻扒开死者的眼皮,里面的瞳孔已经是一片混沌,在死者的口鼻处还有已经风干了的鲜红色的血迹。
死者身上有多处擦伤和,不过最致命的伤是来自于他左胸的伤口。
李默起身拍拍手说:“从伤口的形状推断,应该是一把长度约在十厘米至十二厘米之间的匕首,一刀刺进死者的左胸,将整个肺叶刺穿。”
李默又看了一眼树林的方向,他往深处走了走,弯下腰仔细检查地上的石子和旁边的树干。
岳涔阳好奇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李默头都每抬的说:“死者的致命伤虽然是在胸口,但他身上有多处划伤,而且那一刀也不会马上致命,所以死者在被刺伤之后,一定是爬行或者是被拖行了一段时间,他倒下时头部朝着树林的入口,他在被刺伤时应该在树林的深处。”
岳涔阳看着尸体倒下的方向,头的确是朝着树林入口方向,而且他的鞋面上还有一些细小的沙粒和潮湿的泥土。
李默招招手说:“你也过来找找。”
岳涔阳应了一声学着李默一样弯着腰,像是工兵扫荡地雷一样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寻着。
直到感到腰部传来阵阵酸痛,他才直起身靠在一棵树下抽烟,另一边的李默依旧仔细的找寻着,岳涔阳咧嘴抽了口冷气,他掏出香烟送进嘴里,刚想点着,却看到江峰那双充满怨气的眼睛。
岳涔阳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将烟放进兜子里,有道是树林一缕烟,警署十五天,作为一名警探,基本的原则问题还是不能犯的。
李默忽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子,他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的从地上捡起小的石子。
岳涔阳不屑的摇摇头嘟囔道:“光捡石头能有什么用?”
说归说,他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从地上坐起跟在李默屁股后面问:“你发现了什么?”
李默将手里的石子递给岳涔阳,他拿起来看了看,发现在石子上面都有些零星的血迹,李默说:“这些血迹有可能都是死者的,拿回去对比一下。”
说完后李默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岳涔阳赶忙问道:“怎么了 ?”
李默指着脚下的地说:“这里已经是树林最深处了,但血迹还是没有断。”
岳涔阳说:“所以你觉得死者可能被刺时还在里面?”
李默摇摇头:“也许不是这样。”
“那应该是怎样?”
李默没回应,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小树林不大,树林中间的小径撑死也就一百五十米,树林的尽头接的是另一条老旧的公路,笔直的公路上面鲜有车辆,上面还不满了裂缝,李默发出一声叹息,折返了回去。
岳涔阳见状上前问道:“怎么了?”
李默拍拍手掌说:“一会在说,先看看江组长哪里有什么收获。”
江峰朝两人招呼了一声说:“死者身份确认了,江州大学的一名教授,名叫刘佳斌,男,36岁,已婚。是江州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岳涔阳叹息了一声,身位江州人,他自然知道江州大学是一所高等级的院校,里面的教授都是重点培养的看科研人才,而刘佳斌以36岁的年纪成为教授,自然是大学的重点培养目标。
李默发现岳涔阳和江峰都露出了比较为难的神色问道:“怎么了?这个刘佳斌有什么问题吗?”
江峰拉着两人一边往警车里走一边说:“刘佳斌有没有问题我们不知道,这个江州大学问题很大。”
李默挑了挑眉毛,他想不通一所普通的大学到底有何问题。
江峰站在车门旁说:“江州大学之所以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学府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默摇摇头,岳涔阳说:“那是因为江州大学的很多科研项目,都是和本市的许多上司公司挂钩的,比如说水利公司,比如说港湾公司,甚至这两家公司的很多高层都是毕业于江州大学,江州大学的科研能力未必会是最厉害的,但它带来的经济效益,却傲立于所有高校之首!”
李默点点头说:“听你们的意思,江州大学还有很多不为人所知的东西?”
江峰嗯了一声递给李默一支烟:“涉及到利益,大学也会变了味,每年都会有江州大学的教授导师因为某些问题而离职。”
岳涔阳的目光伴随着死者的尸体上了车,他感慨道:“对他来说,也许离职反而会更好一些。”
李默没有说话上了车。
九组,三楼会议室。
江峰指着大屏幕上刘佳斌的头像说:“根据江州大学的反馈,死者刘佳斌生前一直参与一个科研项目,而且即将到达收官阶段,如果项目得以实施,将会给所属公司一年带来最少二十亿的利润,如果刘佳斌已死,项目也中止了。”
李默看着大屏幕上的刘佳斌,国字脸,小眼睛,塌陷的鼻梁,属于丢在人堆里便找不到的那种人,很难想象一个长相如此普通的人的背后,竟然关系到一个二十亿的项目。
岳涔阳拉过李默的椅子低声问:“你怎么看?”
李默轻轻咬着大拇指反问道:“你怎么看?”
岳涔阳一愣摸着头说:“我?我觉得吧,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竞争对手干的,二十亿啊!搁谁不眼红?”
李默朝着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江峰神情严肃的扫过众人,他沉声道:“接到总警署命令,这件案子要秘密进行!不得损害江州大学的名誉。”
李默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之意说:“岳涔阳,我觉得从你猜测的角度下手,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