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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凰突然愣住，盯着燕九霄那深情款款的眸光有些不自在，尴尬又快速的收回视线，立刻背过身去。
双手也不自觉的开始绞动手帕。
若说不相信燕九霄其实也不是，若真的不信她就不会让他做这么多事，若真的不相信一开始也不会找上他，可是……
想到这，云凰突然意识到她找上他提出的条件根本就不是燕九霄想要的，所以为什么燕九霄要和她合作，她什么都给不了他，难道，一开始他就想要图谋她？
就连他从月城到京城，也是为她而来？
云凰心中倏地惊了惊，往燕九霄看了几眼，好奇的道：“王爷，你喜欢我多久了？”
燕九霄眼睛突地眯起：“问这做什么？”
“想知道。”
“很久。”燕九霄认真思索了下，专注又深情的道：“很久很久，久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阿妩，或许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也说不定。”
半开玩笑的语气却让云凰微愣，心脏似乎也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倏地，她脸色惨白。
那种疼痛让她小脸上彻底失去血色，就连唇都被她给咬破，她抬手猛地捂住胸口，浑身战栗着。
燕九霄也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扶云凰。
“吱——”
也在这时，小家伙直接从云凰袖口钻出，不停的朝燕九霄龇牙咧嘴，小黑眼珠子虽然看不出情绪，但云凰明显察觉小家伙是在暴怒的边缘。
眼瞅着燕九霄又要靠近，小家伙就准备发动攻击，张牙舞爪的开始动作。
云凰低喝：“别碰我！”
说完她就浑身无力的软到在旁，心脏的刺痛感让她感觉密密麻麻的昏厥，头脑已经不是很清晰，只剩下那种痛感，还有小家伙担忧的鸣叫。
除了担忧就只剩下对燕九霄的滔天恨意。
她不懂。
不明白小家伙为何对燕九霄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又害怕燕九霄和小家伙打起来，只能忍痛道：“王爷，烦请你让冬霜进来照顾我。”
燕九霄站定不动，冷冷的看了眼小家伙就朝外边叫了声，冬霜来的很快，看到云凰惨白的脸色瞬间想到那日早上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几乎触目心惊。
吓得她脸色也失去了血色。
“姑娘，你没事吧？”
云凰摇了摇头，已经回答不上问题，只觉得痛意如潮水般涌过来，燕九霄想过来，但小家伙就是不准，整个小身体都绷直成了一颗圆润的豆子。
“别去叫人！”
这一声制止了燕九霄的动作，云凰额角渗出冷汗，冬霜拿了帕子，润了水给云凰擦汗，着急的不行：“姑娘，你这样怎么能不去叫人！”
“能去叫谁？柳神医的医术没我好，相国寺的住持也不行，我并不想见他，他也治不好我的病！”云凰气若游丝的回了句，紧闭着双眸：“还请王爷莫着急，这是老毛病，疼一会便会好。”
“吱——”
小家伙在旁边疯狂乱叫，声音刺耳，它跳过来钻到心脏处，之后云凰便察觉没那么疼了，甚至还带了暖意。
“阿妩，过段时间我便带你去天山。”燕九霄站在床头，看她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后，紧紧的蹙着眉头：“等去了天山，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云凰缓缓睁开眼，朝燕九霄看了眼，弯唇：“这病，连我都治不好，这世上又有谁治得好？”
燕九霄脸色闪过凝重之色。
心中竟然涌起浓浓的无力之感，他恨在她病痛时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碰都不能碰她，做不到一个为人夫君的指责！
生来在这个世上，他就没有出现这种情绪。
可如今，却是有了。
“阿妩若信我，便能治。”
“王爷这或许是命。”云凰深吸了口气，这种痛苦或许就是重生的代价，云凰已经欣然接受，并不相信去了天山就能治好病，世上之人的医术。
兴许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不是她夸大其词，在她心中只是有这么认知。
虽然医术来的莫名其妙，可是……
“吱——”
突然，小家伙又蹦了出来打断她的想法，黑色的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似乎在反驳云凰的话：哪里是莫名其妙，这是你应得的，阿妩你简直太谦虚了！
云凰讶异的盯着小家伙看了眼，愣了下问：“为何说是我应得的？”
小家伙触角上下一动，又看了眼燕九霄不肯再说，重新回了心脏处什么都没有再传出，不管云凰在心底怎么叫它，它都如沉睡过去没有回应。
到最后，等云凰以为它不会再和她联系时，小家伙又悄咪咪的暗示：你疼是因为你眼前的男子，若想不疼，就离他远些！
不用小家伙说，云凰都已察觉出是这么一回事。
还不等她问为什么，小家伙已经独自切断了联系，沉睡过去，云凰回过神，复杂的看向燕九霄：“王爷，你先回去，我已经没事了。”
燕九霄似乎也意识到原因，在她说出后便道：“你照顾好自己。”
离开时，他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来的匆忙，走的也风尘仆仆，似乎卷起了无尽落寞。
他靠近她能治得了“霉”病。
可她却要受此折磨。
不得知还能说自己不知道，可如今已经这般明显，他再来的话就是自私自利，燕九霄脸色比来时还要寒冽冷沉，就连赶车的影四见了也自愧不如。
颤颤巍巍的缩了缩脖颈，不敢多嘴。
燕九霄上了马车，不一会便冷冰冰的道：“去相国寺！”
“驾！”
到了相国寺，燕九霄直接去了住持房间，在外边的小沙弥拦的拦不住，看到燕九霄的脸色他们也不敢拦，只能委屈巴巴的道：“施主，住持正在闭关，不见外人。”
话音刚落，小沙弥就如同被凌迟一般，只觉得身上的骨头和肉都不是自己的，还被人在用刀子割！
整个人霎时间就如同被浸泡在水里，跟被水煮了没什么两样。
“施、施主……”
“咳——！”
倏地，小沙弥恐惧的瞪大眼，他的脖颈已经被燕九霄掐住，那戾气仿佛要将他给灼穿，生生的让他住了嘴！
不然。
小命休矣！
燕九霄眯起眼，狠戾万分：“他在哪闭关！”
小沙弥刚要念佛号，却哆哆嗦嗦的什么都说不出，被吓得直翻白眼。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