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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霄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换做是他，云老夫人压根就不会有这般的态度，他的阿妩在云府还真是没有地位，看得他有点想将云府给烧了，省得脏了眼，欺了阿妩。
“死不足惜。”燕九霄轻嗤了声，那倚老卖老的云老夫人还真是欺负他家阿妩良善，若换做是他，早就让影一给一刀斩了。
云凰充满无奈的朝燕九霄看了眼，两人好像并不在同一出发点上。
“你觉得我下手还是不够狠？”
兴许，对于燕九霄来说还真是不够狠，毕竟人家凶名在外，她怎么能够与他手段比较，只不过，她讲究的是细水长流，痛苦更多罢了。
她得让有些人不得不活着，而活着是种受罪，死了才是解脱的那般。
燕九霄低着眉眼道：“阿妩本来就不用狠，那种阴毒狠辣的名声在我身上便够了，阿妩只要做个良善之人，阿妩想杀谁同我说便可，我替你去做，不用脏了阿妩的手。”
云凰刻意冷冷的盯着他，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王爷这是在同我说情话？”
“不是，这些都是应当的。”他轻描淡写，在月色下的渲染下，竟然神秘的如神祗：“我身上的名声本来就脏，但阿妩不同，阿妩可以做我掌中花。”
他的阿妩，得他庇护。
就算她想冲在前头，那也得是他在旁边陪着。
若她有能力斩断荆棘，那也不能让她脏了手，否则阿妩就该凭空添了烦忧，对身子不好，他怎么能够舍得呢。
“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磕碰声，柳神医连忙躬身捡起手札，挡着脸灰溜溜的跑了，就连自己出来干什么都忘到九霄云外：“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云凰脸色缓了缓，快速从院子出去。
回到了栖梧苑，燕九霄也跟了上来，没想到刚进屋不久就听见了门外的吵闹声，等听清楚是谁后，他眸色倏冷，手指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他家阿妩身边的苍蝇还真是多，吵的人头疼，阿妩平时都不烦的么？
“大姐姐！”
院门口，云清不停的敲着门，害怕被拒绝在外，她让福珠站到后面，自己亲自动手，不停的叫唤砸门。
云凰眼看着燕九霄脸色愈发难看，轻轻的抿了抿薄唇笑道：“王爷今夜不如早些回去，客人来了，我不好拒之门外，你说是也不是？”
“你可以打发她走。”他抬眼瞅她，脸色冷淡。
她听了听外边没有消停的动静，知道自己不去接待下人，云清肯定不会罢休，不由道：“今夜怕是不太行，王爷还是先走吧，这般晚了你也该回去歇息。”
“不走。”
她听到他这般坚决的拒绝，也轻微的吸了口气道：“王爷今日走的话，明日可以早些来，或者白日里来约我出去游湖，可好？”
燕九霄倏地从椅子上站起。
“一言为定。”
“嗯。”
眨眼间，他的身影便从屋中消失不见，云凰揉了揉额角，她居然将自己明日的时间给卖掉了，还是卖给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燕九霄，这个买卖还真是不划算。
而且还有高风险存在。
云凰从屋中出去，正好碰见了其他三个丫鬟，翠竹嘀咕了声道：“这个翡翠也真是的，睡在外面听见敲门声就装作什么睡着了，都不出来看看。”
这也不是抱怨的话，只是看不惯翡翠的行为。
毕竟她在屋中就听到了云清的叫喊声，翡翠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只不过，平日里翡翠也是偷奸耍滑，很是让人看不惯，仗着长的美艳欺辱其他地位低的小丫鬟。
但人家惯会装，也没让主子看见。
所以翠竹即便知道也没多说什么，不然还得在姑娘面前留下搬弄是非的形象，那可要不得。
“咯吱——”
门一打开，云清就眼尖的往里头钻，用身体从门缝里挤，也不怕被夹到弄疼自己，哭哭啼啼的道：“大姐姐，你可算是将门打开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呢。”
云凰往后退了几步，正好避开云清扑过来的身体：“二妹妹怎么又哭上了，还是擦擦眼泪吧，莫要让别人误会是我欺辱了你，届时可就说不过去了。”
“大姐姐，方才祖母针对你我没有帮你说话，你应当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
为何要怪她，她算什么东西。
“那就好。”云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委屈的道：“方才那种情况，我们虽然都在，但的确不好说什么，祖母也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那种话，大姐姐你不怪我就好。”
云凰看云清这般装模作样，觉得浑身恶心，只不过还是要同她继续应付：“二妹妹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呢。”
“不是的。”
云清连忙摇摇头，就像是害怕云凰误会似得。
“砰——”
突地，她猛地跪到云凰的跟前，膝行过去，眼泪刷的就直接留了下来：“大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以前是我的不对，才让你和三殿下没有结成夫妻。”
“可是不爱你的人你们若是在一起的话肯定不会幸福，所以换种方法说，我也没有错的太离谱，甚至让大姐姐你更早认清楚了三殿下的心思不是吗？”
“大姐姐，你难道还因为这件事在恨我，生我的气吗？”
云凰好奇的看了眼云清，深更半夜她来到她的院子难道就是为了说这种她压根不在意的事不成。
这可不像是云清的风格。
难不成因为李氏被送了回去，她要采取迂回战术，先服软让她打消对她的警惕，之后再将她反咬一口，这样一想的话，的确很像是云清会做的事。
云凰拢了拢外裳的衣袖，似笑非笑的道：“二妹妹，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没错反而有功是吗？”
“我……”
云清眼珠子转了转。
意思的确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云凰这模样根本就不是赞同，那她就不能继续往下接话。
话锋一转，她立刻摇了摇头道：“大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做错了事，但是没有错的太离谱，大姐姐你早点认清了人的本性还不好吗？”
“这么说，的确是这样的，二妹妹还真是有功呢。”云凰讥讽的弯了弯薄唇，对于宇文恒的话题早就不为所动。
她只想，早就让宇文恒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令皇上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