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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83
月的声音来得太突然,杜苏拉直接被吓得一咕噜从床上跳起来了。
她『摸』了『摸』耳钉,懊恼表情尽显。
事实上现在杜苏拉也很想自己抽死自己。
她立刻澄清道:“我没有说您坏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监为证!”
月:“……”
监……
这很有思了。
呸呸!
杜苏拉也识到了。
明的监怎么叫监呢。
得叫感知万物,聆万物的声音。
于是她改口道:“总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说坏话是没说。”
态度倒挺强硬。
没想到的是,下一秒,月竟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没错,是杜苏拉的床头。
他一传送过来,便挑眉。
因为杜苏拉不知何时站在床上,摆出战斗姿势,好似奥特曼打怪兽样,严阵以待面对空气中不存在的“敌人”。
继“工具人”、“被舍弃”后,让月不爽的新一处细节产生了。
不仅如此,希斯细细一品,又品出了她刚才的称呼。
一直是尊称“您”。
以前杜苏拉拍马屁的时候,多用尊称,可是说着说着忘形了,又会用回来。
这让身为一直高高在上的明,多了点稀奇的亲近感。
现在却又回到原点。
焦躁感袭来,一时间令全知全的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一个奥特曼·杜苏拉,一个怪兽·月,相顾言,却又谁也不肯放松,只这样干巴巴地对峙着。
终究是杜苏拉先受不了如此诡异的气氛。
当然,她不肯承认。
她把这归结于她选的pose不好的缘故,她的双臂得一直举着,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太费力,而月,只用一如往常装雕塑站在里好。
这种关键时刻,但凡一下,逃不开整段垮掉的命运。
所以杜苏拉觉得自己主要是pose吃了亏啊,绝不是她熬不过对峙的缘故。
她叹了一口气。
一口又大又长又奈,而且明显夸张了的气。
杜苏拉的心情也是真的很奈。
如此叹气才让不懂人心的月明白她的奈。
她毫形象,盘腿坐在床上,忽地一下比床下的银发男人矮了好大一截,黑发少女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杜苏拉不看他,只低头看自己的脚,好似她的脚开花似的。
她说道:“月大人,您到底在不爽什么呢?我很不解啊。”
这声“月大人”,让希斯加不爽,只是这么点事,这么些细节,单单拿出来说,都太,汇集在一起说,也显得龟『毛』、记仇且肚鸡肠。
而不爽也是真的不爽。
羞于启齿也是真的羞于启齿。
于是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没有不爽。”
“有。”
“我没有。”
“要是没有,现在倒是离开我的房间啊。”杜苏拉也不爽了。
我大不了是个gg,真是给脸了,像个电线杆一样杵在这里,没个鸟用不说,遮挡阳光摆臭脸,说心情好谁信啊。
杜苏拉这句,倒是直戳希斯的心窝。
不愿说自己哪里不爽,可要他走吧,是不爽x10,rio不爽。
所以走也是不可走的。
月脸『色』黑,却好似聪耳未闻一样,站在杜苏拉的床头。
杜苏拉:“……”
tm语。
她又说道:“所以是真的不爽了。”
“……没有。”
杜苏拉直接视某口不对心的明,她接着说道:“所以这是我搞不懂的点了。我们一开始签订的契约,四舍五入,等于我是个任利用的工具人。”
“等价交换嘛,也不是白教我如何使用力量的,这个我接受。”
“虽然我有的时候想法会有波,我是凡人啊,凡人会波这很正常,当的理解吧?可是但凡有些越线的想法,我都自己给自己摁下去,再拍熄火了啊。”
“所以我当个完美的工具人,行走的月光石,配合度高,绝不纠缠,对来说,是百利一害的好事吧?”
杜苏拉是真的很困『惑』。
她眉『毛』拧的死紧,差点夹死苍蝇了。
她为了变强为了生存,都甘愿当工具人了,这人难道连教她都不愿吗?
她忍不住看向眼前这位看也看不懂,猜也猜不透的银发男人,由衷发问。
“所以,到底哪里不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月再说“我没有不爽”,倒显得他格外家子气了。
杜苏拉的“坦诚”,也直接月『逼』上了不得不说明的路。
即便是工具人,也有工具人的脾气。
杜苏拉这摆明了在表示:即便要利用我,我们也得把契约说清楚,的责任义务我的责任义务都列出来,互相试探底线好没思。
月沉思良久。
杜苏拉这么一直看着他。
终于,几棍子都闷不出个屁来的月,开口说道:“因为误解了我的思。”
“啊?哪里?”
“我并未全然视作棋子、工具。”
这下,杜苏拉不解了。
“不是啊,我们的契约不是这么说的。”
月:“……”
firstblood!
“而且,上次在密林里救我,说我是偏好的棋子,但没说我不是棋子啊。”
月:“……”
doublekill!
“再说了,在前两天,我说我是人形月光石的时候,也没反驳,反而直接走了啊。”
月:“…………”
不用kill了,月已经死了。
实力强悍如月,也觉得脑壳疼。
并且他很想质问以前的自己,多说两句话,世界会毁灭吗?
杜苏拉继续说道:“当然,这也没啥。您继续教我东西,当我老师,我继续当工具人回报您,等价交换,挺好的。”
尊称又出现了。
焦躁感也越来越明显,这简直像扒在身上的咒印一样,焦灼难受,却又不知如何摆脱。
可明,也有本。
在重压之下,月紧盯着床上的黑发少女,一字一顿,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嗯?”
“的这盆盆栽,是理查德的东西。可养护了这么长时间,我再把给理查德,愿吗?”
月试图摆出最简单易懂的道理。
杜苏拉赶紧阻拦:“可不行!”
开玩,这盆栽可是吸食她的力长大的,怎么随便送人?
月:“是了。所以……”
后半句,高高在上的明,梗住了。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
理智让他不愿说,情感却击毁了高筑的堤坝,冲让洪水一泻千里。
银发男人闭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即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放弃抵抗。
他淡淡说道:“所以,如果同样的选择摆在我面前,千百万人的生命,和特定人的生命之间,我也会选择特定的人。”
明的“特定”比普通人难得。
他们的生命太漫长,而特定的事物往往如昙花般稍纵即逝。
也许没来来得及挽留,他们已经消失。
月的长发如水般光滑润泽,淡『色』唇瓣也如花朵般柔软,他睁眼,注视着杜苏拉。
金『色』的眸子本该咄咄『逼』人,此时也柔和了下来。
他仿佛一幅画,在里,自称一道风景。
俊美男人的唇瓣开开合合,杜苏拉看着,着,双眼瞪大,不可置信。
“明也有偏爱。”
而明偏爱的少女,坐在床上,呼吸几乎停滞。
脑袋供氧不足。
她几乎不到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是被偏爱的盆栽?”
“……”
“这事我知道啊,上次说我是偏好的棋子。”
月:“…………”
气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