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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3
银发垂落在雪白的衣服上,杜苏拉的裙摆上，地上……
勾勾缠缠，理不清。
即使杜苏拉坐在床上,本来就比站起来矮上不少,可她此时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大男人的头顶。
明的头顶诶……
即便明站在面前,普通人也只敢目光低垂,看看明的脚指头。
这倒是个奇特又很难见到的景象。
此时的月,与其说像高在上的明，不如说像是誓死效忠的骑士。
不光是头顶,展现在杜苏拉眼前月的许多面貌,也是她没见,且不指望这辈子能见着的，她一时间不光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好,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平时的伶牙俐齿更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杜苏拉深吸一口气。
或许昨晚的长时间近距离接触，今早再闻这股雪松香味，杜苏拉已经不会轻易地被它混『乱』思绪。
冷静，冷静啊苏拉同志！
没错前一秒她还在自嘲自己缺乏定力，怎么能下一秒就不吸取任何教训，依旧无脑又激动呢？
不能吸取教训的人和愚蠢的动物又有什么分别？
对外冷静淡定的睿智少女你快给我回来啊！
杜苏拉死死掐自己一下，才终于顶住了在她面前超近距离的美颜暴击。
她说道：“你是我老师,我当然会救你，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陨落。”
和发『色』相同的睫『毛』微微颤动，金『色』的眸子忽一下,直直对上杜苏拉的眼。
浅『色』的眸子和淡然的外表比，显得很有攻击『性』。
再加上格外出挑的颜值，和一看就高冷的发『色』,让月看上去更加不好接近。
听了杜苏拉的，银发男人眉眼舒展，浅浅的微笑却带上浓重的无奈。
是的，老师。
不能再更进一步了。
人就是人，明就是神明。
他们拥有的时间不同。
同样的大几年，对一个来说是一辈子，对一个来说只是短暂的某个时期。
他们拥有的力量也不同。
一个太脆弱，一个太强悍……
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同，这使得人和明的关系，最亲密，也仅限于此。
月心里清楚。
杜苏拉心里更是清楚。
越是弱势者，越无忽视这种差距。
但他既然能成，杜苏拉自然也有这个可能。
所以……
似乎考虑同一件事让两人的动作也同步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再次相接，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目标。
而目前……
老师和学生，这样就好。
也只能这样就好。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
杜苏拉最受不这样，她想了一下，说道：“要是你实在想感谢我……”
“……？”
“那就把我传送回教会吧，我实在不想等你走后，出门再经历第二次社死现场。”
杜苏拉说着，不禁扶额，等会迎接她的，估计是艾薇耐人寻味的微笑，还有梅丽尔和艾伦打量的视线，而且估计他们还会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看……光想想，杜苏拉的脸就黑一半，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然而某人认真苦恼的样子有多可爱，某人自己还不知道。
月看着她，不禁又勾唇笑。
“那有什么问题。”他拉起杜苏拉的手腕说道。
……
当天杜苏拉成功避免来自友人们的调（ba）侃（gua），回到教会的房间后，她收到了一封信。
今天刚由邮差送到的，还热乎着。
信来自刚成为杜苏拉『迷』妹，也是刚继任帝国预言师的多萝西亚。
信的前半段是没有意义的寒暄，还有来自『迷』妹的彩虹屁。
“敬爱的杜苏拉前辈，你最近还好吗……略过，上次你的使我……略过，略过，再略过。”某人暴躁地翻去。
杜苏拉足足略过一整张信纸，才在第二页的中间部分找到了多萝西亚的诉求。
事情是这样的。
成为帝国预言师后，虽然他们能享受一定的福利待遇，和附带的社会地位、声信誉，当然，也需要履行一定的责任义务。
给贵族们算命占卜那不算，那顶多算外快。
责任义务具体表现在，帝国预言师每个季度都要对帝国的国运做出预测。
要是无事发，什么越来越昌隆之类的无意义祝福，可以直接略过。
现任国王很务实的人，不看重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预言师主要要干的，是看看这一个季度里，会不会发什么影响民，甚至祸及人民命的灾难。
多萝西亚第一次干这活，她的预言能力诚然不错，但不是百分百不出错，甚至百分之九的正确率都没有。
对于这种要公之于众的预言，多萝西亚对自己有些信不足，很害怕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她想请杜苏拉也一同做出相关预测，两人对一下，这样应该就能百分百确定。
看完信，杜苏拉顶着安迪的白眼，借理查德办公室的电话，直接给多萝西亚拨了回去。
电话刚响一声，那边就接起来，显然多萝西亚已经在电话面前等好久。
多萝西亚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杜苏拉前辈，我预测的准吗？”
相较于对方的快速，杜苏拉就显得很有些迟缓。
她挠挠脑袋，迟疑地问道：“……还有季度预测这种东西？”
多萝西亚蒙：“啊？”
杜苏拉：“我是说，原来当帝国预言师，每个季度还需要预测帝国的国运吗？这么麻烦的吗？”
她不禁在心里想：还好这麻烦事给扔出去，不然她现在不得烦死。
而多萝西亚：“…………”
原来，请教杜苏拉不但没个结果，她还要从这一步开始解释吗？
不现在多萝西亚对杜苏拉滤镜很重。
她很快解释一下什么是季度预测。
解释的途中，两人才意识到，原来杜苏拉连一个季度的帝国预言师都没有干满，上个季度的预测芭芭拉已经做，而要做这个季度的预测时，杜苏拉已经把职位踢到了多萝西亚的头上。
对此，杜苏拉尴尬地咳了好几声。
这让她难得出了一点甩锅的愧疚。
于是“对答案”的活，杜苏拉一点也没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她的这份爽快，又迎来了『迷』妹的感恩戴德。
挂电话，杜苏拉回到房间里。
虽然艾薇说了，她不是例外，眼睛不能使用得太过频繁，但只是做做季度预测，应该没什么问题。
力缓缓地通眼睛，杜苏拉开始预测未来的帝国……
一分多钟，她就看完。
杜苏拉眯起眼睛。
她对照着信件再看一遍。
力再次缓缓流眼睛，杜苏拉又看一遍。
杜苏拉歪头，蹙眉，她抽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一个多小时后，杜苏拉拿着几张草稿纸，再次顶着安迪的白眼借电话。
多萝西亚依旧是秒接。
几乎半声嘟都没响完的那种秒接。
杜苏拉不禁吐槽：“……你都不上厕所的吗？”
“没事的，我去洗手间很快，而且我专门让一位女仆等候在电话边。”
杜苏拉：“……”
杜苏拉算是没问，那女仆也要去洗手间怎么办。
恐怕多萝西亚会说还有另外一个女仆。
然后再来一个循环。
……今天她们这电话，也就绕不出这个圈。
多萝西亚紧张又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我预测的准吗？”
杜苏拉一时半会没出声。
这着实让多萝西亚的心悬了起来。
杜苏拉不出声，因为她也很犹豫。
她说道：“其余的和你没啥差异，主要是一个多月后，我预测到有一次海啸……”
多萝西亚一愣。
她对此完全没有察觉。
在她的预测中，未来三个月里没有值得防备的天灾。
“不会吧？”
“真的，我看好几次了，每次都看到了这样的未来。”
然而杜苏拉如此说到，多萝西亚自然以她的为准。
“我再预测试试！”
多萝西亚挂电话，杜苏拉在一旁等候。
不出五分钟，多萝西亚的电话打来。
她说道：“……真奇怪，我之前那次用得是同样的占卜方式，为什么上次没有占卜出来，这次反而感受到了你刚才说的走势。”
杜苏拉也觉得奇怪。
她还在思考原因的时候，多萝西亚率先检讨自己。
“果然我的能力还远远不足。”
多萝西亚修改了季度预测，并给出了相关建议。
这次虽然有海啸，但海啸的规模并不算大。
多萝西亚和杜苏拉一致认为，建筑该加固的还是得加固，应该做的应对措施还是得做，只要认真提前准备，应该靠人为的力量，能顺利度吧。
就在季度预测和建议上交后，第二天，对于上次暴风由小变大一事，还耿耿于怀的杜苏拉，吸取上次的教训，又忍不住再次观测这次的海啸。
奇怪的事发。
杜苏拉抓衣服，赶紧赶到多萝西亚的家里。
多萝西亚见着杜苏拉，还没来得及兴，杜苏拉抓住她的肩膀，双眉紧蹙严肃地说道：“我今早预测，海啸的规模变大。”
“怎、怎么会这样？”
多萝西亚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