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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好看的，不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书言嗔了他一眼，垂眸含笑道，“多看又不能看出花儿来。”
蒋行知却是轻轻地扣起她圆润的下巴，左右端详道，“我就能看到你脸上有花儿。”
要不是他当初退婚，两人早就开花结果了，何苦大费周章之后才定了亲。
“瞎说，”书言被看得面色微红，耳朵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岔开话题道，“和我说说，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到这次‘出征’，蒋行知面色稍稍难看些，抚着她的眉眼道，“这种事情你别操心。”
他不想她担心他的事情。
“你不说我岂不是更担心，”书言抓住他的手，小手摩挲他手背上凸显的经脉，缓声说道，“其实吧……你和我说我反而不担心，要不说，我还会瞎猜，猜错了那往后……”
蒋行知思索片刻，直接说了结果，“以后莱印国要纳双份贡税。”
“双份？”书言不解，“不是要断么，怎得还愿意双份儿？”
“因为我把他们国的小王子掳过来当人质了，”蒋行知望向外头，格外平静道，“我已经厌倦了杀戮，尤其还是这种主动挑起事端的，倒不如用最简单的办法去解决。”
有了人质，那莱印国来不敢轻举妄动，等到国王去世，再放小王子回去奔丧或者继承王位，对边境这边的几个府县不会有影响。
“还是你想得周到，这样能最大可能地避免伤亡，”书言点头赞同，没想到蒋行知这硬朗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如此温柔的心，“那洛水那边……”
蒋行知不愿意提他，“没引起战戈，他大概会失望，还会用其它的办法逼得我站在他的身边。”
“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书言忍不住附和。
皇帝当初让蒋行知放下兵权就怕他站位宫中皇子，谁能想到，远离了京城皇宫，还是没能逃过五皇子。
“所以我更应该在这边落脚，在这边开枝散叶，过平凡人的日子，洛水那边……”蒋行知望着书言的双眸，是她让他更为坚定这样的打算，“只要宫中其它皇子羽翼翌日丰满，洛水便不会在纠缠我，而去找别人。”
“可是他筹谋了十年，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书言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回来后和他碰面没？”
蒋行知摇头，“不曾。”
“不曾碰面？人质是交给府衙的，府衙和洛水交好，洛水此时怕是已经带着人质去京城邀功了？”
蒋行知微微蹙起眉头，“我到是乐意他邀功，反正和我没关系，怕就怕……他把功劳压我身上。”
“……”书言心里颇不是滋味。
已经解甲归田的将军好胜心依然强大，这对皇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只要洛水不住手，那她和蒋行知也不会有安稳日子过。
“别太担心，此事交于我，”蒋行知见面色忧心，柔声宽慰，“你只要安安心心当我的新娘子就好。”
“洛水或许只是把此事当成把柄，若需要你时，你不助他，他便有可能将人质的事情归到你身上，所以眼下有任何对他有益的事情，都有可能牵扯到你，”书言慢慢地梳理通了其中关节，“皇子回宫，若不带着大功回去，在宫中是难以生存的，他未必敢把你供出来，只是把你当成他的幕僚。”
听她分析得有模有样，蒋行知忍俊不禁，“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幕僚有何用？”
“你不是手里还有支军队？”
蒋行知顿了顿，叹息了一声，“准确来说，那不是我的军队，那是……”
说到一半没说下去。
书言等不到后话，又被他勾起了兴致，忙问，“那是谁的？”
“言儿，我们不聊这个，好吗？”蒋行知虎着脸，故作深沉道，“好不容易定亲，我为何看不到你的喜悦？”
“没有啊，我很开心的，”书言从他身上下来，伸了个懒腰，“你看我现在也算是白富美了吧，手里也是有银子的人了，现在正愁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买座宅子，买几间铺子收收租，然后没事就和王珞喝喝茶，”蒋行知想了下，对自己的打算还是很满意，“我呢就继续做我的镖局，赚了银子就交给你，再然后你给我生个娃娃，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说完，拉着书言的手，问道，“你觉得如何？”
“挺好的，”书言不想打击他，心里却嘀咕道，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有洛水这个定时炸弹在，想要过安稳的日子，怕不是这么容易。
所以，用银子买房子买铺子行不通。
“新房可以设在镖局，我不介意，另外买铺子的话，等明年再看，”书言踱步思索后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洛水肯定会趁着这个好日子回宫，不出半月，他便会找上你，你信不信？”
蒋行知见状，既心疼又无奈，她将这些事情层层分析，不外乎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对不起。”
除了满满的歉意，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前的小娘子看起来小小一个，却有着大大的智慧，他庆幸自己失而复得，却又有些无奈眼前拨不开的迷雾。
书言侧眸过来，“你给了我十万两银子，又不曾亏待于我，还要什么对不起？”
“我是说洛水……”
“拿他当成一回事情，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哥哥，”书言走到他面前，伸手贴着他的脸颊，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笑得眉眼弯弯的，“不就是一个洛水么，你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和我说对不起么？”
“可是……”
“你怎么那么多可是？”书言微微噘嘴，娇嗔道，“他既然于你为敌，那便是外人，何必拿一个外人败坏自己的心情。”
蒋行知长叹了一声，捏着她柔柔的手，点头道，“好，不提他，我们合计合计成亲的事儿，嗯……我想尽快成亲，不知道言儿怎么想？”
“成亲不着急吧，刚定亲，”书言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连忙收回了手，往外头张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