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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湖：“你走还是留？走的话，我还能让人送你去火车站。”</P>
老头儿闭紧嘴巴。</P>
“行。”对于讨厌的人，苏青湖向来没有怜悯之心。</P>
他不说话，那就可以把她框柱等他回复？</P>
苏青湖笑了一声，转身就走。</P>
她车开进胡同的时候，就见余阿姨站在门口，不安地等着她。</P>
“小苏，我不确定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没让人进家门。”余阿姨，“又怕怠慢，就让茶室的人给他上了一壶茶，两盘糕点。”</P>
她说这些，可不是找苏青湖报销的意思，而是告知她具体情况，看她需不需要做补救。</P>
“你处理的十分得当。”苏青湖笑，“以后再有说是我恩人的人找上门，一律别信。”</P>
回顾原身生前，没有欠别人什么，只有别人欠她。</P>
及至她到来，及至目前，她才是那个施恩的人。</P>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余阿姨松了口气，“因为不确定，我就给你婆婆打了个电话，叫她留几个孩子在大院儿那边吃饭，留宿。”</P>
“可以的。”苏青湖走进客厅，给孟女士拨去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事儿，才说让孩子最近就在大院儿呆着，如果出去，尽量带个身强体壮的人跟着。</P>
孟女士如临大敌，迅速表态，“这事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P>
现在城乡互通了，有些人也可以进城打工，人口越来越复杂，一个不慎，孩子可能就被人哄去外地卖了。</P>
她常听儿媳妇各种拐卖孩子的案例，那些拐骗手段，不说烂熟于心，也深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P>
孩子要是丢了，就当前这个环境，想找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P>
但凡一想到，不对，才想个假如，她就不敢往下想了。</P>
抬头看看四个孩子，个顶个的好，看着都让人心里舒坦。</P>
几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那就是她的命根子，谁都别想把人怎么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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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湖早上睡到自然醒。</P>
洗漱完去餐厅，余阿姨已经把一碗薄皮小馄饨端上了桌。</P>
馄饨汤色清亮，上面飘着紫菜和蛋皮，看起来很诱人。</P>
大冬天吃上一碗，浑身都热乎了。</P>
“小苏，咱们自家的年货办的差不多了。你走亲访友的礼品呢，是你自己去买，还是你给我个清单，我自己去买？”</P>
余阿姨摇摇头，“今年过年，还是咱们几个？”</P>
“大概率是这样。”苏青湖笑，“怎么，你想陈列了？”</P>
余阿姨摇摇头，“唉，不是我想他。我只是觉得几个孩子眼看着就长大了，一天一个样儿，他再不好好陪陪，就错过了。”</P>
以后，孩子遗憾，他也会遗憾的吧？</P>
“我有点担心，以后因为相处的少，几个孩子跟父亲不亲，你夹在中间，不好说话。”几个孩子对小苏很有占有欲，目前唯一接受的也就是他们姑父钱寅家的多多，若是陈列跟几个孩子之间有矛盾，小苏该怎么办？</P>
余阿姨是真的发愁，别到时候陈列能长久陪着孩子老婆了，却搞得一地鸡毛，日子没有现在自在肆意……</P>
苏青湖瞠目结舌，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才说，“阿姨，你考虑得好长远啊。”</P>
“不是我考虑的长远，是我经常去买菜，听得多，看得多，才不得不多想。”余阿姨坐在苏青湖对面的椅子上，“假如陈列回来了，跟孩子有矛盾，你帮谁？”</P>
苏青湖：“……”</P>
顿了顿，在余阿姨真切的眼神里，苏青湖还是仔细想了想，然后说：“我谁都不帮，让他们自己解决，解决不好的话，全赶出家门。”</P>
反正，他们几个都有小金库，被赶出去也饿不着，更不缺住的地方。</P>
余阿姨瞪大眼睛，“啊？”</P>
就这样解决问题？</P>
好像是个好办法？！</P>
吃完饭，苏青湖留余阿姨在家，拎起包就准备出门买年礼送朋友长辈。</P>
结果才一打开门，就见一个人蜷缩在自家门口。</P>
苏青湖只是脚步一顿，那人已经听到声音坐起来了。</P>
看清楚是谁，他就一脸受委屈地凑过来，但又不靠那么近，而是隔着那么一米左右的距离。</P>
苏青湖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地往外走。</P>
老头跟着。</P>
直到苏青湖坐进车里，启动车子，留给他一脸汽车尾气，他才停住追逐的脚步。</P>
就这样熬了几天，老头实在熬不住了，央求苏青湖送他去车站，给他买个回去的车票。</P>
“可以，你写欠条吧。”苏青湖掏出纸笔和印泥。</P>
老头迟疑，老头震惊，“为啥要写欠条？你不是说找人送我回家吗？”</P>
“写欠条，是为了让你记住，你能回去，全是我的帮助。但谁都知道口说无凭，那就立字据吧。“苏青湖淡着一张脸，“我有说找人送你去车站，没有说送你回家，也没有说免费。”</P>
老头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那我欠条多写一点欠款，你把多写的那部分钱给我。”</P>
苏青湖：“……”</P>
大开眼界。</P>
谁说长得老实的人，就一定是老实人呢？</P>
张老头的一句话，直接把他老实人的形象打破到渣都捡不起来。</P>
苏青湖不同意，老头无可奈何，只好写了欠条，约定好明天回家。</P>
把人送走，苏青湖联系朋友，搞到了一张票。</P>
所以，当天出行，苏青湖先是拎着东西跟人家会面寒暄，送上礼物，然后才给了张老头两盒糕点，几斤糖块，送他上车。</P>
不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而是想通过他，告诉想来碰瓷她的人，像张老头这样的，能从她手里拿到的，最多也就这样了。</P>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P>
他们七七八八算算，也知道，来找她一趟，血亏。</P>
只有亏钱了，才没有人跟风。</P>
送走人，苏青湖就去了大院儿。</P>
她要接几个孩子去逛街，然后买新年要穿的新衣服。</P>
“妈。”</P>
大蛋早就领着几个人站在大院门口等着了，一见苏青湖，就喊了一声。</P>
二蛋向来是夸张的那一个，他喊：“天呐，妈妈竟然还记得我们！真的太让人感动了！”</P>
苏青湖：“既然我让你感动了，你总得表示点什么吧？实质一点儿的。”</P>
阴阳怪气？</P>
很好，她专治各种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