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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吗？”
景辞看着旁边这个小小的人。
“想听什么样的结果。”李煜看着面前的一片平地，“不敢恨。”
恨能做什么？
有些仇恨延续百年，什么样的结果都没有，就像他爷爷现在，连碑都不敢立。
“你还只是个孩子，未来路还长，想走什么样的路，我给你铺。”
景辞第一次如此正经，看起来，像极了上官野。
“其实，我什么事情都清楚，你的身份。”李煜头都没抬，定定的跪着，“你是否要杀我？”
语气中没有一丝害怕，平静如水。
景辞有一些不确定，这——真的是一个5岁的孩子吗？
这些年，李家主是如何对待？如何养大的？
“不会，你爷爷的仇，我会给你报，这是我欠你家的。”
“报仇？”李煜微微摇头，“我爷爷要的，不是这个。”
景辞沉默，李家主要的是什么，二十多年前已经表现得清清楚楚，可是，他能给吗？
他是最尴尬的存在，进不得、退不得！
李煜接着开口，“邵姨将你保护得真好，这些年来，是第一次见你，若不是我爷爷的事，可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见了。”
“煜儿。”
景辞唤了这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在想，若是你真占了我兄长这个位置，你会如何？”李煜的眼中没有泪水，但是却红得不像样。
眼泪早就掉干了，哭，没有任何效果。
若是有效果，他爷爷就不会以死来逼他了，他今年5岁，他爷爷还真舍得下心。
“我会护你长大。”景辞屈膝跪下，这句话，算是一个承诺。
“我想进安城王府。”
李煜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景辞有些震撼，“不可能！”
怎么可能让他去安城王府，若真是让他去了，一切都会乱套！
“你可知，今日，京畿之地，都在传什么吗？”
李煜起身，“你也不用跪，你也没做什么，要是真的愧疚，就帮我。”
帮我，帮我进安城王府，然后，进皇宫。
景辞起身，心越发的沉，“目的？”
“今日，京畿之内，都在传，皇家容不下李家，暗示丞相杀了李家家主。”
“什么时候动的手？”他这几日都在李家主身旁。
自从那日留下一封书信给木头，他就回到了望城坡。
李煜没有回答，从爷爷把一切合盘脱出的时候，他就不可能做一个孩子。
“你？”
景辞话中带着不可置信！不是觉着李煜还小做不了，而是讶异于李家主的狠心。
也许，他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一个个的，多多少少都是他的原因。
“是我！”李煜没有否认。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景辞生气了。
李煜的这个做法若是死去的李家主授意还好，若是自己的主意，景辞浑身泛起一股恶寒。
“在赌，从爷爷用性命相逼的那一刻，我的命，就不是我的了。”
李煜的话中全是掩饰不住的难过，“皇家之人再糊涂，也不会拿望城坡这里的人下手，你何必这么急。”
“是，”景辞异常生气，“皇上拿丞相开刀，丞相的手段你不是不清楚！”
李煜的做法，将这一村的人置于何地？
“我想，我会消失一段时间，京畿之中还会谣言四起，李家主刚走，他的唯一的孙子就消失。”
李煜说起来，就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景辞看着李煜，他低估了这个孩子的狠，也许，他早该想到，血脉相承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