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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八王爷今日正是拿鬼精鬼箭子,引楚惊鸿出来的的。
那封信上寥寥数字,却让楚惊鸿不得不配合。
楚惊鸿拆开信的时候,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字“惊鸿公主,站在街上拆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今夜三更,西城门外城隍庙见,若有第二人知道此消息,世上便再无鬼精鬼箭子。切记不要迟到。”
若只是这么短短一句话,楚惊鸿或许还不会前往,可那落款分明写着——下咒之人。
很显然此人手上不仅仅有鬼精鬼箭子,他还知道战王府找鬼精鬼箭子,是用来解血咒的。
下咒之人……难道眼前的八王爷御龙沉就是给御龙渊下咒的人么?
楚惊鸿戒备的看向八王爷,八王爷却忽然哂笑了一声,开口道:“拿惊鸿公主换鬼精鬼箭子?本王虽然想,却不敢想这么多。若是将你留在身边,那十三还不得天涯海角的追杀我,我虽然不怕他下杀手,可烦也要烦死了。”
八王爷皱着眉挥挥手,示意楚惊鸿他真的没有要掳走她的意思。
楚惊鸿不想跟八王爷浪费时间去周旋,直接开门见山道:“那你想要什么?”
八王爷看向楚惊鸿,桀桀一笑道:“看来十三真是中了血咒啊。”
楚惊鸿心里一惊,听八王爷这个语气,看来他并不是下咒之人。
他故意留下那样的落款,也是在诈她。可她救人心切,露了马脚。
楚惊鸿咬了咬嘴唇,有些懊恼,却并没有慌乱,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那也没必要隐瞒了。
楚惊鸿开口道:“没错,王爷确实中了血咒,这一点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先帝屡次在十五月圆之夜动手,都没能对王爷造成影响。相信八王爷应该也略有耳闻。”
八王爷定定的看了看楚惊鸿,片刻后笑道:“没错,十三真是好本事,竟是连血咒也能克制住,昨夜就是十五,他还在皇宫里忙里忙外的。可见血咒对他影响不在于一时。”
楚惊鸿攥了攥手心,自打服下四味精药之后,御龙渊在十五月圆之夜确实不会发作了,只可惜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楚惊鸿在心中略作斟酌,片刻后开口道:“血咒影响不在于一时,所以王爷他并不着急,只是十二精药可遇不可求,所以我此番前来,是诚心与王爷您做交易,王爷想要什么,大可直言,我尽力而为。”
八王爷挑眉道:“真的?”
楚惊鸿点头,她不想浪费时间。
八王爷笑道:“很简单,惊鸿公主容貌倾城,本王不敢觊觎你一生一世,只想一亲芳泽,一晌贪欢。”
楚惊鸿心里一紧,这不要脸的八王爷竟是想睡她一次。
八王爷见楚惊鸿脸色变得不好看,哈哈笑道:“惊鸿公主,已经嫁为人妇,又不是什么闺中少女,多一次,少一次,有何区别?本王保证,一定不会泄露出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话音落下八王爷的手已经搭在了楚惊鸿的肩膀上,俨然就是要动手轻薄的样子。
楚惊鸿下意识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亲近。
八王爷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猥琐的笑容渐渐变得冷冽。
八王爷收回手,附在身后,冷声道:“本王不喜欢强迫,更不喜欢在榻上调/教不听话的女人,本王喜欢阴阳相合,如鱼得水。惊鸿公主若是没想好的话,不妨回去再仔细想想清楚。”
那鬼精鬼箭子在八王爷手上,楚惊鸿不想就此撕破脸,所以即便是心中从未想过要答应他这个无礼的条件,此刻楚惊鸿也必须暂时应下。
楚惊鸿开口道:“八王爷,就算是贩夫走卒,也该知道什么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光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就想上我北楚公主的榻?八王爷未免算盘打的太精了。”
八王爷愣了愣,他以为自己这番说辞,就算不让楚惊鸿落荒而逃,也至少会让她大乱阵脚,没想到她竟然将上榻这种事,说的如此轻松,丝毫都没有羞愤之意。
呵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八王爷再次上下打量楚惊鸿,似乎在重新认识眼前的女人一般。
楚惊鸿镇定的站在原地,脸上露着意味不明,却恰到好处笑容。
那个笑容分明不怀好意,可却异常勾人射魄,看的八王爷全身血液都往一处涌。
八王爷深吸一口气,拉住自己快要失去的理智,他并没有想今夜就成齐好事。
八王爷开口道:“惊鸿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与任何女人都不同。”
楚惊鸿嗤笑一声:“八王爷也同样名不虚传,万花从中过,片甲都不留。”简直就是一个无耻下流的败类。
八王爷完全不在乎楚惊鸿的嘲讽,哈哈哈大笑道:“三日后,八王府见,本王先给你东西,后要你的身子,绝不会让你吃亏的。哦,对了,为了你还能继续好好的做战王妃,这件事,可一定要保密噢!万一被十三知道了,这鬼精鬼箭子只怕就再难找第二棵了。”
八王爷说完便哈哈大笑着离去,仿佛一个胜利的将军一般。
一直到门外的脚步渐行渐远,楚惊鸿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
三日……她还有三日的时间想对策。
可是为什么是三日?
若是八王爷觊觎她的身体,不是越早得到月好么?为什么不是明日。而是要等三日?
楚惊鸿压下心中疑惑,原路返回,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战王府。
——
次日午时。
前一夜没有睡好,所以楚惊鸿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醒来的时候,楚惊鸿只觉得周身都暖洋洋的,整个人被包裹在怀抱中。
楚惊鸿心头一软,没有睁开眼,下意识的往身边人怀中蹭了蹭。
御龙渊也没有睁开眼,却在楚惊鸿醒来的第一时间跟着醒过来了。御龙渊柔声道:“睡醒了?”
楚惊鸿闷声闷气的开口道:“唔……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御龙渊在她头发上蹭了蹭,开口道:“回来一个时辰了。”
才回来一个时辰?
楚惊鸿有些忍不住有些心疼的反抱住御龙渊的腰身,将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上,开口道:“灾情很严重么?”这御龙渊已经连续两日没有睡好了,想来事情一定很棘手。
御龙渊开口回道:“灾情尚且可控,各地都有存粮,京城粮草也不少,粮草的事情暂且不急,只是一直没有水,这稻城的秋粮若是收不上来,只怕入冬后就难熬了。而且……”
说道这里御龙渊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楚惊鸿捏了捏御龙渊腰上捏不起来的肌肉,有些不满的开口道:“王爷不要瞒我!”
御龙渊好笑的低头亲了亲楚惊鸿的发顶,他确实想瞒来着,他不想让楚惊鸿那么担忧,更加不想让楚惊鸿为御衡出谋划策。可是楚惊鸿既然问了,他也不远说谎。
御龙渊开口道:“昨天百姓闹事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眼下最棘手的,并不是灾情,而是祸乱。百姓们逼宫御衡,让他以身祭天,立下誓言,永不称帝。还要求御衡两日后,在京畿范围内最高的那个昙云凤,开坛祈雨。”
楚惊鸿猛地一睁眼,两日后,不就是昨天夜里八王爷说的三日后么?
难怪八王爷选那一天,若是御衡真的去求雨,御龙渊肯定要随行,到时候就不怕好事被人打断了。
御龙渊感受到楚惊鸿身体略发紧绷,忍不住蹙眉道:“你在担心御衡?”
楚惊鸿微微一愣,她怎么会担心御衡?
御龙渊将楚惊鸿从怀中推开一点,扣着她的肩膀看她的表情。
楚惊鸿见御龙渊满脸不悦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王爷这是吃醋了?”满脸都写着“本王不高兴”。
御龙渊微微一愣,竟是被楚惊鸿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他是误会楚惊鸿了。
御龙渊没有回答楚惊鸿的话,而是低头吻住那翕动的小嘴,楚惊鸿没有抗拒,十分顺从而温柔的迎合。
滋滋作响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一直到楚惊鸿感觉到衣襟儿被扯开的时候,才连忙按住御龙渊作乱的大手。
楚惊鸿喘着粗气道:“别……大白天的,别……”御龙渊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她并不想因为这个占据了他得之不易的睡眠时间。
御龙渊也知道现在不是亲热的好时候,只能喘着粗气在楚惊鸿肩膀上轻咬了一下:“本王不吃醋,只想吃你。”
楚惊鸿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一层,这简单的一句话,竟是比刚刚那个温柔缠绵的吻,更能点燃她心中的火焰。
二人相拥许久,直到情绪平复之后,御龙渊才起身道:“娇娇,这几日待在王府不要出门,外面很乱。”
楚惊鸿看着坐起身的御龙渊,担忧道:“王爷要走?”
御龙渊看向楚惊鸿,虽然不想让她担心,但是必须让她知道此刻外面的情况的严重程度。
御龙渊握住楚惊鸿的手,开口道:“百姓们闹事,是有人煽动的,所以他们当中并不是所有人诉求求雨,有很多人打砸抢烧,甚至连官家的地方也不放过。京兆府尹赵大人,大理寺裴大人,就连大内行厂,这几日都忙的无暇水面。京城乱做一团,比那些灾情严重的城池,更加危险。”
楚惊鸿愣住了,没想到京城竟然变成这样了。
“这都是八王爷的手段?”楚惊鸿有些担忧。
御龙渊摇头道:“他盘踞江南,京城根本没有追随他的人,这都是御衍和德贵妃的手段。御衡这个皇帝是坐不上了,我会尽量保他性命。”
御龙渊还记着御循的话,即便是他半信半疑。他也不能让御衡就这么死了。
万一呢……
万一御循的话是真的呢?
万一楚惊鸿想活下去,真的需要御衡呢?
他不能冒这个险,至少在他将事情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之前,御衡不能死。
楚惊鸿没有过多在意御龙渊的承诺,御衡死不死的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怕八王爷的手段过人,御龙渊与他博弈会吃亏。
说话的功夫,御龙渊已经重新穿好衣衫,准备离开了。
看着御龙渊要走的模样,楚惊鸿忍不住开口唤道:“王爷,我……”
御龙渊回头看将楚惊鸿,将楚惊鸿眼中的担忧,理解成不舍,御龙渊笑了笑,上前弯腰抱住楚惊鸿,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附耳说道:“你放心,本王在百姓中口碑尚算不错,所以即便是百姓闹事,也并没有对本王无礼。等本王说服御衡放弃皇位,去昙云峰,祭天之后,事情应该能有所缓解,放心不会出事的。”
楚惊鸿心里明白,御龙渊说的不会出事,只是仅仅指百姓的暴动。
可该旱的天气依然会大旱,减产的粮草,依然会减产,麻烦事还有很多。
楚惊鸿张了张嘴,把鬼精鬼箭子的事情,咽了回去。
御龙渊身上背负着家国天下, 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
至于八王爷的要求……
楚惊鸿双眸闪过一抹冷光,想要睡她,就算八王爷有这个胆子,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
两日后。
百姓连续闹了三天,宫门险些被攻破,若不是御龙渊以雷霆手段,斩杀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
说不定今日大商江山都要易主了。
旁人不敢杀,可御龙渊却不怕,一来是经过三日的观察,他已经清楚的找到那些隐藏在百姓中挑事的人。
二来是他战功赫赫,杀命远播,即便是百姓们看到御龙渊亲手杀人,顶多也说他一句残忍嗜血,却难免心生畏惧,不敢造次。
毕竟人人都惜命啊。
御衡犹豫了三天之后,终究扛不住层层重压,决定去昙云峰祭天了。
他要在祭天当日,宣告天下永远不会涉足大商皇位,甘愿被新皇分封封地,远离京城。
这是他保命最后办法,不然不仅仅是百姓,就连文武百官,都忍不住想逼他自尽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防不住了,只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