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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模样，完全没有一个偷了方案的人该有的心虚和慌张。
苏团眯了眼，想起昨天去质问慕祈时，他的不解和反问自己的那句‘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慕祈不是做事却不认的人，对于他来说做了就是做了，目的也会堂而皇之的摆在那里，不怕谁质问更不怕谁找他算账，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狂。
而他昨天也确实没承认是他让人拿了方案。
苏团皱眉，捧着咖啡问钟叶菁，“你昨天下午进了我的办公室？”
钟叶菁刘海下的眼睛，几乎立刻是随着苏团的问题露出茫然，然后摇头，“没有。”
第一反应的微表情骗不了人，钟叶菁的确没有进她的办公室。
苏团若有所思的喝了口咖啡，“昨天是你叫的张副部去后勤？”
钟叶菁想起那件事，如实的说，“是方栗捷转托我叫的。”
苏团眉头又皱了一个度。
方栗捷。
“那你呢，你昨天下午将张跃平叫去后勤部以后，你人去了哪里？”
“当时方栗捷说这里的咖啡机似乎坏了，让我进来确认一下，坏了就打请示申请经费买新的。”
她才喝的咖啡。
所以其实咖啡机没坏，那只是方栗捷支开她的借口。
那么毫无疑问，方案是方栗捷拿的。
来来去去又绕回了刘晓静身上。
她故意拿方栗捷开刀，给刘晓静的人提供与方栗捷携手合作的机会。
而昨天方栗捷是用后勤部梁启楠做的引子，将张跃平给引下去。
那么——
原来如此。
刘晓静找的人还真是他。
但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想偷走方案，昨天下午方栗捷大可将张跃平和钟叶菁都引去后勤部就可以，为什么还要过钟叶菁的手，让她去怀疑慕祈？
难道刘晓静或者是方栗捷早就懂钟叶菁是慕祈的人，想让她找错方向？
但明显站不住脚。
就像现在，只要跟钟叶菁对起来，就知道方案根本不是她拿的。
而且她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认识慕祈，还早就知道钟叶菁是慕祈的人？
钟叶菁这里，也不是完全不关她的事，昨天她在电话里确实是汇报了自己在办公室的日常工作。
好像所有人都摘不掉。
苏团又问，“你每天都向背后的人汇报我的行踪，仅此而已？”
说到这事钟叶菁多少有些心虚，这是做了错事的态度，“对方启用我，给的命令确实也只是汇报部长的工作日常。”
苏团在慢慢捋着思路，门外张跃平来叫她，“苏部长，开会时间到了。”
“知道了。”苏团暂时收了思绪，放下咖啡杯往外走。
sara的大会议室里，椭圆会议桌旁坐满了公司的中高层领导分子，这些人苏团只见过一次，就是在苏力川介绍她的那次会议上。
苏团和张跃平走进会议室，在专属销售部门的位置上坐下。
销售部侧对面坐的是运营部的人，而对面，恰好是策划部。
会议还未开始，策划部的位置旁围了一圈人，都是向他们提前道喜的。
“昨天你挂在内网的策划案我们看了，真是不鸣则已移一鸣惊人，策划部今年可要在你手里发扬光大了。”
“是啊，说句老实话，我在公司这么多年，还没看过如此出彩的策划案。”
策划部部长谦虚回应，“哪里哪里，这不是还有销售部和运营部的没看吗？”
苏团面无表情的听着。
会议准时开始，阶层领导们各自找位回去做好，由苏力川为大，宣布开始评选方案。
三个部门上去的顺序其实没有特别规定，但因为策划部昨天提前将方案挂了出来，所以他们先打头炮上去。
大家已经看过的方案再次介绍，并不费什么力，策划部部长介绍完方案后，不出意外的，获得了满堂的掌声。
苏团也在不痛不痒的鼓掌。
方案介绍完后到例行提问时间，各管理层可以针对方案中不明白的地方，提出质疑。
有两个人提了，但都是方案中的内容，策划部部长回答得十分顺利。
然后便是一片静。
看得出来，满桌子的人都对这份策划案很满意，就连苏力川面上都是难掩的激动之色，他知道这样一份出彩的方案将会给sara带来多大的利润。
秘书见状，刚要推进会议进程，预备要有请下一个部门上台展示。
这会儿，苏团悠悠的举起了手，看台上的策划部部长，“我想问，马部长的策划案是怎么做出来的？”
策划部部长三十多岁，是继去年上任部长自动请辞之后进来的，看起来干劲十足，很想在sara大展身手。
苏团查过他，跟刘晓静应该没什么关系，策划案能到他手里，应该是刘晓静让人通过某种‘无意’的方式送过去的。
但拿了就是拿了，就算无意也无法否认他将方案占为己有的事实，苏团不会轻易放过他。
当然，现在为难他，最主要的是想试一试，刘晓静找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一位。
策划部部长在听到苏团的问题后，眼神下意识的往左斜了下，手在裤线两旁蹭了蹭手心的汗，才说，“当然是部门员工一起努力做出来的。”
“回答得这么敷衍啊，”苏团似可惜的叹了一声，“我觉得您的方案优秀，想跟您学习些经验，马部长不带带新人吗？”
马部长抬手理了理领带，额角细微冒汗，“当然不是，不知道苏部长想了解什么？”
苏团玩着手里的签字笔，“就想知道您做这套方案时，时间和人手是怎么分配的。比如项目流程，经费预算，场地规划这些部分，马部长分别花了多少时间去推敲？哦还有场地方面，您亲自去考核过吗？”
随着苏团一个个问题抛出，站在会议桌首位的马部长额角开始细细密密的往外冒汗。
他的小动作逐渐多了起来，一会儿抬手去擦额角，然后又去蹭裤子的中线，循环反复，就是没回答问题。
会议桌上的人倒没察觉异常，在他们心里这策划案就是马部长做的，对于这些问题一定能回答得出来。
此时，唯有一个人死死盯着台上。
苏团余光悄然扫过去一眼，又道，“马部长怎么不说话，我这问题不是很好回答吗？”
马部长连连点头，“是，是。”但是了以后却没有下文。
会议桌上忽然就有人开口了，“苏部长，无关方案的问题还是留到会后再请教吧，我们还有两份策划案要看呢，您的也还没展示呢不是吗？”
又是梁启楠。
这么急着为马部长解围，是生怕他露出马脚，让人发现策划案根本不是他做的。
看来，刘晓静找的人就是他了。
苏团看向他，淡笑，“是我浪费时间了，多谢梁部长提醒。”
梁启楠的绿豆眼一眨，扶了扶眼镜，“苏部长客气。”
接下去是运营部主动请缨上去展示。
运营部的策划案其实算不错，但在上一份的对比下就显得稍逊些。
然后顺利成章的到销售部。
苏团上去。她这一份方案做得如何她心里有数，也只是中规中矩，因为所有的精华已经被整合在第一份。
她介绍完，下头无疑传来‘也不过如此’的唏嘘声，只有苏力川的眼神是鼓励的。
三分策划案展示完毕，轮到不记名投票环节，由苏力川的秘书和不参与投票的前台一同计票。
没什么悬念，策划部的票数几乎是碾压销售部和营运部。
苏力川也不偏私，拿着结果就要宣布，刚刚计票完出去的秘书忽然匆匆忙忙走进来。
“苏总，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说我在开会。”苏力川目光重新投回结果上。
“我。”
一道挺拔的身躯出现在会议室门口，脸部轮廓英俊硬朗，浑身透着股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