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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官家读赵子易版的“西游记”,读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唐僧没有认出变化的白骨精,反而写下贬书,要赶孙悟空离开。
他心里着急的恨不能提笔续上一段,提醒唐僧擦亮眼睛,不要被妖孽迷惑。
再读到孙悟空眼看师傅要落入白骨精的魔掌,一声声师傅,叫得深情厚意,泪眼朦胧。唐僧最后被纠缠得无法,念起紧箍咒生生将其赶回花果山。
他又拍着案几大骂唐僧的无情,将忠心耿耿的徒儿赶走,却对妖怪同情怜悯,身陷囹圄还茫然不知。
赵家娃儿边读边感慨,放下书本,竟一时从书里的情节拔不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还不如唐僧,身边连一个忠心耿耿的人都木有。
他穿上龙袍,金光灿灿地一团神气,他的心情才畅快一点,他要去看看他的娘亲,他那天怕赵子易看见,狼狈地匆匆溜走,实在不是为人子的做派。
了尘师太见儿子穿着龙袍,愣住了,有些不适应,她挥挥手让门阍退下,自己上前屈膝跪下道:“给皇上请安!”
官家骇然大惊,趋步上前扶住了尘师太道:“师太莫要多礼,我只是随便来看看你。”
了尘并不领情,依然伏在地上说:“皇妃省亲时,地上跪拜的都是她的长辈,只一个老祖宗,年愈百岁,才免了行礼。遑论我面前的是大宋官家,君臣之礼不能免。”
官家见老娘的态度骤变,他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心里骂起赵子易:那天来不知又给老娘灌了什么迷糊汤,惹得他现在被动又难堪。
“王德用,给师太赐座!”赵官家冲着王德用发威。
“哎!王公公且慢!省掉些繁文缛节吧!”王惟一快步过来阻拦道。
王德用在宫里练就的狐狸脾性,打眼扫过师太和王惟一的默契,就明白咋回事了,这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节奏啊!他遂一甩拂尘道:“官家,咱家去门口盯着,你和王御医有话且说着。”
没了外人,赵家爷仨相互瞪着眼,就是没人先说话。
“官家出宫早,请进大厅吃茶点心!”王惟一抱拳行礼道。
“甚好!师太的茶艺很久没享受了!”赵官家顺着台阶赶紧下,他在大相国寺吃过一回了尘煮的茶,她出尘脱俗的演艺让他没齿难忘。
在王惟一花费心思装修好的大厅里,在袅袅升腾的山泉蒸汽里,在了尘心无旁骛的煮茶神态里,赵官家的心情越来越爽,家的温暖从后脊梁骨升起,他浑身的毛孔都舒泰地打开,笑意荡漾地看着了尘点茶、王惟一添水的情形,竟生出要在这里过夜的想法。
“煮茶呀,需要心静神宁,茶具和茶汤交融相映,才能有精致的雪痕出现,很耗费时间和精力。
子易教给我冲泡茶叶的方法,沸水入盏,茶香扑鼻,醇厚甘甜的茶水亦能解渴去乏。”
了尘点过一遍茶汤,递给亲儿子一盏,看他很享受地饮下,轻声说道。
“嗨!赵子易的新鲜花样儿多,还别说,他冲泡的茶水只用茶叶,喝起来口感倒纯粹。”王惟一一口饮尽茶汤说。
“唉!如今赵宋江山羸弱积贫,封柱库如触目惊心的伤疤,举国不论贫富贵贱却都沉迷于这种花哨奢靡的消遣里,实在令人忧心。
后宫的花销也大,即便你遣散了众多宫女,还是难挡银子流水般地花出去。”
了尘放下茶盏深深叹口气道。
赵官家凝视亲娘的眼眸,深不见底的两汪潭水,泛着幽幽光芒,她是能和他共同沐风沥雨的人,也是能让他在喝完茶安心走人的人。
“师太,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曹娘娘在后宫的地位保持不变,我要看牢的是我的江山,而不是怀疑和我同床共枕的女人。”赵官家想起曹娘娘在后宫从未领过月例银子,全都捐给封桩库了,突然明白亲娘的
了尘听闻微微一笑,并不应答,轻轻拍了两下手,丫鬟应声而入,端上来两碟精致的点心。
了尘持竹筷夹起一块直直送到赵官家嘴边,面含慈祥的疼溺静等官家张嘴。
赵家娃儿为难地瞧了一眼王惟一,还是张开嘴,吞下了点心。
“哈哈!师太的职业习惯又犯了,她在大相国寺经常给香客带来的孩儿们喂吃的,一时动情,竟把官家当成小孩子了。”王惟一没料到了尘如此失态,赶紧编了理由道。
“好吃吗?这是赵子易发明的水晶豆沙包,中间有颗咸蛋黄,既富营养又咸甜绵糯。”了尘师太盯着赵官家咽下点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又是赵子易!他简直是奇葩,这点心真心好吃!亲娘还不知道,他的福利院给封桩库的贡献也不小。为了在某些行业进行潜规则,而捐资给福利院的银子他除了留足福利院的日常开销,全都上缴封桩库了。
罢罢罢!他又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吧!他说服王惟一给亲娘改善了居住环境,雇请仆人解放了亲娘的体力,让他心甚安慰。
“赵子易给皇儿印制了漫画书册,师太闲暇去婚庆公司瞧瞧,有无改进之处,也免得老助教来回修正。
这个点心很好吃,我带些回宫,让吃惯御厨的嫔妃们尝尝。
我与赵子易先有一面之谈,他的眼光和胸襟肯定不在安阳农家乐,若有其他,请师太转告于他,放手去做,有甚麻烦,找枢密使韩琦解决。”
说完这些,赵官家如释重负,,他相信亲娘的眼光,她对赵子易的信赖,明显已超过了亲儿子。
“我在大相国寺数年,从骨相上能辨认香客一二,赵子易骨骼清奇,思路跃动,比之常人慧敏阔达,他对你所提条件无非是帮助他开展生意,他不会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了尘多么希望儿子身边围绕一群能抓经济能进忠言的重臣。
赵家娃儿又爱又恨的思维被了尘掀起一个角,赵子易带来的别样交情,让他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