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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憋了数天的岑暮，出门的时候简直就像只重获自由的麻雀，画杳跟在她身后心情也被感染的开心。
“大小姐真厉害！”
“哪儿厉害呀？”岑暮挑眉，笑容不怀好意，她勾着画杳的肩，“小画杳倒是说说，本小姐哪儿厉害？”
画杳文文气气地推了推岑暮，说：“反正小姐就是很厉害，奴婢以后不会再担心小姐被人欺负了。”
岑暮笑了几声，“早该这样想了，本小姐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了。”
没多会儿就到了玉石店，新凳子已经用上了，上面放着岑暮从家里拿的软垫，高高细细的木质吧台椅，靠背弧度优雅，赏心悦目，中间刻着一个【岑】字，两边是镂空的，十分漂亮。
和伙计们打过招呼后，她就坐着没动了，观察了一整天，才把自己准备的那份策划案拿出来，拍了拍手。
“大家集合，我们要开会了。”
大家习惯了大小姐古怪的用词，听从吩咐一一坐好，等着大小姐开口。
“我看了一下午，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岑暮手指轻轻扣着木桌。
钟掌柜问道：“大小姐发现了问题？可是玉有问题了？”
岑暮晃着手指，看着店里的四个伙计，“是大伙的积极性不够高！”
“积极性？”
“不够高？”
“那怎么高起来？”
岑暮听着几人一人一句，敲了敲桌子让他们安静，“我们这可是玉石铺子，来这里的人，多半不会穷到哪去，除了只是逛逛的那些人，要么是现在想买，要么是攒着银子过些日子想买，还有一些人是闲的没事就想买东西。”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岑暮看着他们。
“介绍，把店里的好东西介绍过去。”
岑暮点头，“阿大说的没错，可是别的店铺也是这样介绍的，我们没有优势了。”
“别的店铺哪有我们的货好！”
岑暮说：“那就只卖最好的那批玉石了？我们的目标是各个品种都卖出去。”
“唔……让客人觉得，在我们店里买东西开心！”
岑暮打了个响指，“没错！大黑说的对！”
大黑憨厚地摸着后脖颈笑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让客人开心呢？”岑暮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下就连钟掌柜都被难住了，“我们这里不是茶楼，不是戏馆，也不会弄那些供人玩乐的东西……大小姐，这玉石店怎会让人开心？您莫不是要……”
“莫不是要弄个戏本子供人听……”钟掌柜心慌慌地问，大小姐不按常理出牌，真要这么做的话，他是该同意还是……该同意呢？
闻言，岑暮差点把头笑掉，“哈哈哈哈钟掌柜你比我还厉害，现在的想法已经这么与时俱进了呀，你想在玉石铺子搭个戏台？不如你写个方案给我看看？”
“不了不了，哎！大小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钟掌柜涨红着脸，“大小姐您就说了吧，我们真的猜不到。”
岑暮没再逗他，回归正题，“说说你们为什么觉得去茶楼开心。”
“恩……有小曲儿听。”阿大说，“而且戏班子的女子长得秀俏……”
“好，除了阿大这只颜狗，你们还有什么原因。”
阿大一脸莫名其妙，好好的没犯事，怎么被大小姐骂成狗了。
“忙了好多天，去放松消遣，就会觉得很快乐。”
“我是觉得戏本子好，我爱听戏。”
几人说完，轮到大黑的时候，大黑黝黑的皮肤显出一点红润，他摸着后脖颈，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喜欢有人在我身边服侍我……茶水点心都有人送，招招手就能指使人，那些伙计们也对我很客气，我喜欢这种感觉。”
岑暮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高兴地说：“大黑是今天的p！棒！”
大黑一头雾水，爱慕为屁是啥？
“就是大黑口中的享受！”岑暮笑着说，“服务行业就是要给客人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让客人一进来，就能感受到大家扑面而来的热情，这种内心的满足感，被在乎的被重视的优越感和尊贵感，就会让人开心，懂了吗？”
阿大弱弱地抬了抬胳膊，示意自己有问题。
“大小姐，那热情都很热了，还怎么如沐春风？这夏季和春季我们怎么……做。”
岑暮冷冰冰地盯着他，“你这个直肠直脑的直男颜狗闭嘴。”
……又被骂狗了，阿大很委屈，但是阿大不敢说。
“我说的热情，就是大家的积极性，只要一来客人，大家就要面带微笑的介绍，但是不要太激进，我们要的是礼貌，是尊重，是和蔼的笑容，懂了吗？”
大家都点点头，但具体懂没懂，岑暮还得再观望几天。
“那现在，大家给我笑一个，服务行业的笑容，是标准的只露八颗牙的微笑，不敷衍不夸张，这样的笑容是最礼貌的，像我这样。”
岑暮示范了一个标准又完美的笑容，“大家开始吧。”
骄阳似火的夏季，岑暮硬是出了一后背的冷汗，汗毛根根炸起。
她猛地低头捂眼睛，“别人笑是要钱，你们笑是要命。还是先随便笑笑吧，八颗牙的笑再给人吓跑了。”
阿大说：“大小姐笑得真好看，要是站在门口笑笑，保准儿客人一批一批地进。”
“那不如我让你站出去笑笑，吓走一个扣一文钱。”
阿大这只颜狗遵循内心说的话，又被骂了。
“为了稳固大家的积极性，我给大家涨了月钱。”
岑暮这话一出口，大家齐刷刷地看过来，目不转睛。
“每卖出一样玉品，我会在月钱的基础上，多发一文钱。”岑暮说，“卖的多挣得多，等以后咱们生意做大了，你们的月钱绝对会更丰厚。”
“那我要是卖了十件，就会多给我十文钱？”
“对，卖多少给多少，没有上限。”
“大小姐，您说话算话吗？！”
岑暮笑着看向钟掌柜，“掌柜的，我说话算话吗？”
“算，算！”
岑暮看着大家明显高涨的情绪，一改刚才的语气，又严肃了起来，“虽然有了提成，但不能抢生意，是谁的客人就是谁的，不能有抢客人这回事，要是被我发现了，月钱给你们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