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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平时都在训练场吗？”岑暮问他。
岑彧笑着点头，“对，怎么？有兴趣过来看看了？”
之前一叫她来，她就各种推脱，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别说驭兽了，就连让她提升灵力，增强体魄都会被拒绝。
“没兴趣，我就是问问。”
岑彧能明显感觉到她最近乖巧懂事了不少，脑子也清楚了，不再胡搅蛮缠不听话了，但还是拒绝驭兽，拒绝训练场的一切。
“暮儿，你想驭兽的话，可以随时找大哥帮忙，你喜欢做生意，这固然是好的，但作为岑家的儿女，驭兽更是必须要做的事。”
岑彧认真却温润地看着她，说话不强硬，但就是有让人无法拒绝的能力，“你没有灵兽，要是遇上危险，很难躲过去。”
“暮儿，你跟大哥说实话，是不是府里有人欺负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没有，没怎么。”岑暮眼眶泛红，像是困得，“真的没有，我一大小姐谁敢欺负我，我不去欺负别人就好了。”
岑彧薄唇微抿，半饷，严厉的神情淡去不少，妥协道：“没人欺负你就好。”
岑暮没再出声，回到别院的时候，画杳已经指挥着人给岑暮换了新的被褥，还把房间里里外外边边角角都清理了一遍。
点了新的香炉，是敞开的样式，屋里也少了很多盖盖子的盒子。
画杳在某些方面，仔细的像个妈。
岑暮心里踏实了不少。
“小姐，您要是不愿意睡床的话，就睡软榻吧。”画杳说，“软榻上的被褥也是新的，房间的所有角落，奴婢都擦过了。”
岑暮当然是选择睡软榻，衣裳也不脱，囫囵钻到被窝里。
她轻轻捂着眼睛，心里又酸又软，闷热潮湿。
这里真好，有疼人的爸爸，有给妹妹撑腰做主的哥哥。
“岑暮”真好，有这么多疼爱她的人，可惜都不是对着她的。
既然有这么好的家人，“岑暮”你胡闹什么？
压制灵力、拒绝驭兽、装得嚣张跋扈、行为怪异、装疯卖傻让自己看起来不正常……你到底想做什么，岑暮。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带着疑惑入睡，可梦里却没让她找到蛛丝马迹，那些时不时闪现的，属于“岑暮”这个身体的回忆，一丁点都没跑出来。
对于那些不知道的事情，她还是一无所知。
醒的时候，房间里点着沉香，味道很淡，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软榻旁边的小桌上放了酸甜的小果子，一看就知道是画杳弄的，吃了几个胃里便舒服了很多，已经没有想吐的感觉了。
岑暮神情冷冽，眼里是渗人的寒，既然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就该做点正事了。
……
“画杳姐来了啊，衣服放着吧，我们先给大小姐洗。”画杳刚把岑暮的脏衣服拿到洗衣房，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是岑暮的贴身丫鬟，岑暮又今非昔比，不仅能力强，还替下人们说过话。
在一些小厮和丫鬟心里，重量已然发生了变化。
“不急，大小姐不急着穿。”画杳说，“对了，衣服洗好不要熏香了，洗了晾干烫平就好。”
洗衣房的月牙好奇地问：“大小姐不喜欢沉木香了？那要不换一种香薰？”
“不用了，大小姐最近胃口不好，前日看了不干净的东西，这几天不太舒服，什么香味都闻不得。”
画杳这话一出口，两三个丫鬟围上来问岑暮怎么了。
“大小姐身体不舒服了？没有看大夫吗？”
“画杳姐，大小姐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过了几天还没好？”
“可是大小姐房里，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好奇怪啊。
“大小姐胃口不好的话，让后厨做点酸枣糕给她吃吧，那个吃了很开胃的，也能舒服一些。”
画杳一一应下，笑颜温润和气。
“前两天还有人说害怕大小姐，觉得大小姐很吓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画杳一愣，奇怪地问：“有人怕大小姐？”
“是啊，说大小姐喜怒无常，见人就打，吓得好多人绕着走！”
月牙插话，笑着说：“大小姐之前是有点凶，但是现在很好！我们都知道她很好！”
画杳这下明白，为何前几日有人怕小姐了，估计是旧事重提。
“画杳姐姐你还没说大小姐到底怎么了。”月牙扯着她的袖子问。
画杳说：“就是香炉盒里有只腐烂的麻雀，都放臭了，大小姐看了之后难受了好久。”
“啊？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也太可恶了吧！就算是不喜欢大小姐也不能这样呀！”
“大小姐没有生气吗？一定要严惩做坏事的那个人！”
画杳叹气，“没有，大小姐说可能是有人放错了，说不要紧，没必要追究责任，只是我看她身体还是不舒服，叫你们别给她的衣服熏香了。”
“大小姐人真好，遇到这种事都不生气，还替别人着想。”
“上次还帮我们说话了，大小姐心地真好，我之前怎么会觉得大小姐不好……”
这话轻而易举地传到了赵嬷嬷这里，她瞪着那双三角眼，眉眼削薄寡情，“什么？！有这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大小姐房里有脏东西？”
“你干嘛这么惊讶，难道不是你做的？”李嬷嬷说。
李嬷嬷是跟赵嬷嬷一同进来的老嬷嬷了，两人半斤八两，仗着自己是岑家的老嬷嬷，有了一定的地位，能管束那些小丫鬟们，坏事做了不少。
“我当然没有！”赵嬷嬷大声说着，“我又不是疯了，怎么会做这么明显的事！我一个嬷嬷去跟小姐明着作对？我又不傻！”
李嬷嬷嗑着瓜子，轻笑着，“跟我就别装了。”
“我没装！”赵嬷嬷急的脸色都变了，“这话可不能乱说！是谁乱说的！”
“真不是你做的？”李嬷嬷也察觉到问题，把瓜子一扔，凑近了些，“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指使人针对大小姐？”
“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是疯了才会那样作死！”
“那你有麻烦了。”李嬷嬷看了看四周，低声问她，“你最近惹到什么人了？有人针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