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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刘姐？”姜小米试探道，“打碗饭都不行吗？”
“不是……不是的……”刘姐连忙摆上笑脸，“你看啊，小米老师，高书记面前的饭已经凉了，你给端过来，我给换成热的，行吗？”
“没事儿，”姜小米故作不以为然，“凉了就凉了吃，高书记不介意，再说了，这不是有热汤吗？多喝热汤也没事的。”
刘姐放下饭勺，双手拼命往围裙上擦，好像出了不少汗，脸色也不太对。
明明是热气腾腾的档口，她却很冷一样地，嘴唇打了哆嗦。
“刘姐……”
刘姐这样站，使得别的人不好干活了。
“师傅，麻烦你再给我打完饭，”姜小米在赌，赌刘姐最后还有没有一点点的良知。
“刘姐，你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叫王姐过来顶板，”妨碍其他人干活，其他人肯定是不开心的。
姜小米接了饭，端到座位上，把热的给了高尔，原本属于贺文钊那碗给了自己。
“小米……”
“没事，吃饭。”姜小米就不信刘姐她能一直这么扛着。
这可是厂里的一把手，和郑光明是一样的职务。
虽然本意是害贺文钊，但在食堂的饭菜里下泻药，那可就不是私人恩怨的问题的。
“刘姐，去哪儿？”姜小米看到刘姐要走，连忙招呼，“你能过来一下么？”
“啥事儿？我这儿有急事呢，”刘姐看着就想开溜。
这个时候还想开溜，定是要找靠山的了。
高书记看刘姐脸色不对，本着领导关心下属的原则，便道，“人不舒服啊，不舒服去休息。”
说完，端起饭碗就拨饭。
刘姐双腿只哆嗦，扑上来抢高尔的饭碗。
高尔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一碗饭就被她打在了地上。
“刘师傅你……”
“吐出来，快吐出来，”刘姐疯了似地去掰高尔的嘴，高尔人高马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挣扎。
来吃饭的工人都围在了一起。
“咋回事？”高尔脸色不虞，“这碗饭，我是吃不得了？”
“书记误会了，这碗饭有老鼠屎，不能吃，”刘姐已经找不其他的理由了，“我也是好心啊。”
“老鼠屎？”高尔不太信，“我吃的时候看过了，没有。”
“真的有，在下面呢，”刘姐一直瞟高尔那位置上的饭。
“老刘，你别胡说，食堂的卫生一直都是没问题的，怎么会有老鼠屎？你给我找出一颗，我这厨师长让你当。”
刘姐回神，一看这架势，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这样下去，肯定连食堂都呆不下去的。
“对不起，厨师长，我说错了，不是老鼠屎，是……”
看到她还要狡辩，贺文钊从高尔手里扯过刘姐，拿起碗，往她嘴里扣。
大部分饭都出来了，少部分饭被刘姐吐出来了。
“你也不敢吃？”贺文钊指着姜小米面前那晚饭，说道，“其实有问题的话是这碗。”
刘姐惊得大瞪眼睛。
“这碗饭咋啦？”厨师长站了出来，“贺主任，你要是不说清楚，食堂这碗饭我不烧了。”
“问她，”贺文钊冷哼道，“食堂的安全问题都管不好，你不想烧饭了，我要不拦着你，我想多的是想在食堂烧菜的人。”
直接把问题丢给了厨师长。
“老刘，你说，到底咋回事？非要我从贺主任嘴里问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这么热闹呐？”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工人让开一条道给那人走进来。
“郑会计，救……我，”刘姐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怎么回事？”刘姐帮自己做事，郑妍不是不知道，知道她用处不大，就往小地方放，偶尔使使绊子什么的，让贺文钊不舒服了，他心里高兴。
“这碗饭，请郑会计吃的，”贺文钊也不想费太多口舌。
“请我吃饭？就这态度？”
“对，没工夫和郑会计掰扯。”
“你……”郑妍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瞬间就不见了，“贺文钊，你到底搞什么鬼？”
“老刘，你快说啊，”厨师长急死了。
食堂是他管理的范围，闹成这样，别的不说，高尔就要问责他的。
“这碗饭不能吃，”刘姐软在了地上，低着头道，“我在这碗饭里放了泻药。”
话音刚落，瞬间响起一阵哗然。
工人们都害怕自己的碗里都泻药。
“难怪我上次拉肚子了呢。”
“可不呢，我也拉过。”
“没有，没有，”刘姐急忙辩解，“我只在贺主人的饭里放泻药，每次他的饭我都想盛好放一边，等他来了再给他，我真的没有在其他地方放泻药了。”
厨师长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贺主任？”
“是他害我没了工作的，我在山里的小卖部做的好好的，他不让我干了。”
“山里的小卖部？”高尔不太懂，“那就奇怪了，山里的小卖部撤掉了，你是怎么进的食堂？”
这又是个问题。
厨师长看了眼郑妍，没说话。
“高叔，是谁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高尔打断郑妍的话，郑妍的笑容僵滞住了。
高尔道，“我相信小贺不会无缘无故地开除人，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书记，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几个从山里来的工人挤了进来，“她当初往咱们吃的水井里面投泻药，被贺厂发现后就被辞退了。”
“还有这事儿？没听人说起？”
“刘秘书知道，”贺文钊道，“到目前为止，郑会计还缺我一个道歉，不知道郑会计是否还记得？”
“小郑？这又怎么回事？”高尔一个头两个大。
“贺文钊，咱俩的事情不要拿到大家伙儿面前说吧，”郑妍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加上肚子又饿，不想理会刘姐的事情了，“刘姐，给人家贺主任道个歉，下次别这样了。”
“是，是，”刘姐起身要给贺文钊道歉，但是她还没开口，贺文钊便躲开了，“我回来半个月，先后两次身体不适，是不是你的原因？”
“这个……”
这半分的犹豫，让贺文钊改变了主意，道，“我报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