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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府被一网打尽。
贤妃因为公然上朝堂,扰乱朝堂秩序,被皇帝下令废除了妃位,禁足在寝宫之中。
三皇子被终身幽禁,若无特殊事宜,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安慕晞听到这些消息时,悬着的心也总算安定了下来,不过给皇帝的催眠也已经失效,恐怕皇帝下一步要对付的,便是太子了。
安慕晞奉安慕容的命令,将那件缝制好的袍子给太子送过去,虽然她有点怂赵湛,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去了书房。
她最怕的便是露馅了,在赵湛面前失了分寸,若是往坏处想,也怕因此会被控制的更加严实。
她现在对待赵湛处于感性阶段,但是也不是没有理智,他们一开始便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若是贸然改变双方的关系,恐怕彼此之间会突生变故。
她来到书房院子,过完年之后,雪渐渐停了,只是淅淅沥沥的下着,没一会儿便天晴了,落地的雪花也化了。
魏禄贤听到声响走了出来,将安慕晞迎了进去。
“你家良媛倒是有心。”魏禄贤赞上一句。
安慕晞回道:“原本前些天要送来的,事儿多。这袍子冬末初春能穿一会儿,下一年再缝制新的。”
魏禄贤笑着点点头,掀起帘子让安慕晞进去。
赵湛正在看折子,见到安慕晞停了动作。
“你来的倒是时候,有事情交代于你。”
安慕晞行礼,颔首,将袍子递给魏禄贤:“殿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
赵湛招了招手,让她过去,然后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安慕晞看了之后一目了然,也明白了赵湛为何要这么做。
“殿下尽管放心,这事情我会安排好。”
赵湛颔首,面目深幽:“父皇已经在怀疑本宫了,再做上这件事情,让父皇彻底对本宫死心,然后再来一个反转。”
安慕晞嘴角带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将安慕容交代的她的话说了一遍。
“我家良媛给殿下做了一件袍子,殿下若是有心,便去畅春苑看看她。”
赵湛挑眉:“这是她的意思?”
安慕晞心里深吸一口气,她自然不能说是她自己的意思,安慕容只是让赵湛穿上袍子试试合不合身,倒也没说这些。
这些话她其实也是下意识说的,能多见赵湛一眼,何乐而不为。
她道:“作为奴婢,自然要为主子争宠,还请殿下体谅一番。”
赵湛笑了,不过倒也心思巧妙,让魏禄贤取了袍子过来,自己亲自试了试。
安慕晞看着穿上蟒袍依旧身材匀称,华丽端庄的赵湛,心里有赞叹又有欣慰。
但是一想起赵湛有喜欢的女子,心思便有些沉下来。
三日后,禹州太守被流放出京,安慕晞亲自上阵,去劫了囚车,将禹州太守带了出来,杀害。
禹州太守没想到竟然会有黑衣人劫囚车,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来救他,没想到是来取他的命。
“别、别杀我!”禹州太守恐惧地望着面前的黑衣人,那双凌厉的眼睛,仿佛能将他碎尸万段。
安慕晞心里嗤笑一声,这种拖后腿的人,杀他都会觉得是污了手脚。
一刀下去,直接将禹州太守的头颅给砍了,脏污杂乱的头颅在枯叶地上滚了几圈,咽喉切口处鲜血喷薄而出,溅落在地上,还有周围稀疏的树木上。
安慕晞在旁边观看一会儿,待得无头尸体血液凝固,将头颅提了起来,从怀里抽出一包粗实的针线,一针一针将禹州太守的头颅和身躯给缝了起来。
巴掌长的铁针,十倍粗的绣花线,安慕晞动作麻利地将切口缝合,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到头颅的切口。
做完这些后,她将禹州太守又扛回了被劫的地方,将那些下人的睡穴点开,将禹州太守的尸体扔在了牢笼里。
她擦了擦刀尖上的血,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转身离去,飞跃消失在夜色中。
皇帝正在端详着那件带血的龙袍,回想着之前被控制时的所作所为。
没想到那天贤妃为曹国公府求情,他竟然会毫不顾及两人之间的情面,将她废了妃位,禁足在宫中。
而自己宠爱的三皇子,也幽禁在了皇子府中。
曹国公府死不足惜,但是如此牵连上贤妃和自己的爱子,实在是让他怒不可遏。
太子……倒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个他选定的大齐未来的继承人,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慧厉害许多。
“高卫,摆驾未央宫。”
高卫闻声从屋外走进来,卑躬屈膝着,看了面色苍老了许多的皇帝一眼。
“奴才这便下去安排轿撵,需要派人去未央宫那儿提前告知一番吗?”
皇帝摇了摇头,高卫躬身退下,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会去废妃那里,但是想到两人多年的情分,到底有几分真意,不然不会曹国公府倒了,昔日宠妃和皇子还活着。
未央宫门外,依旧牌匾金光灿烂,只是内里一片萧条,失去了往昔的辉煌热闹。
宁贵妃从未央宫里出来,倒也不是来嘲讽贤妃的,毕竟除夕之后的那档子事儿,也是出乎她的意料。
但是贤妃聪明了一世,竟然在关键时候犯了糊涂,亲自跑到大殿上与陛下求情,难怪会被废了妃位,禁足。
她更多的是可怜她,这后妃的下场,其中之一便是贤妃这样,若是她一个不慎,下一个落得如此下场的,恐怕便是她了。
她们跟皇后争了半辈子,从太子妃的位置,到皇后的位置,都始终输了一筹,不过未来帝王的位置,恐怕也不会是她之人独揽了。
宁贵妃从未央宫里走出来,还未踏出宫门,皇帝的轿撵便到了宫门外。
“臣妾拜见陛下。”宁贵妃见到皇帝时,心里有些惊讶,面上倒是不显。
皇帝面色淡漠:“你怎么在此处?”
太监们放下了轿撵,皇帝从上面被高卫扶了下来,面对着宁贵妃。
宁贵妃瞥了一眼皇帝身边的人,如实道:“臣妾来此看望妹妹,有所忤逆陛下意思,还请陛下原谅。”
皇帝盯了她一会儿,抬步迈进宫门:“起来吧,无事便不用来此处了,皇后也是。”
“是。”宁贵妃站了起来,躬身看皇帝进了未央宫。
即使贤妃被废了,陛下还是依旧眷顾她。
“娘娘……”大宫女欲言又止,陛下对待自家娘娘实在是太冷淡了。
宁贵妃止住了她的话头:“回宫吧,本宫想吃你做的芋头粉了。”
贤妃被废了依旧得圣宠又如何,她儿子废了,剩下的对手,只有皇后和她宁贵妃。
贤妃一身素雅寡淡地卧在床上,眼角微红,神情涣散,又带了点儿不甘心。
明明一切都计算好了,然而最出乎她意料的,是陛下的反应。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知道一切,而且如此决绝。
“皇上驾到!”
高卫的声音响起时,贤妃还觉得有些不真实,那个男人竟然会亲自来看她,毕竟她背叛了他。
不过她与他也没了多少情谊,现在见面也是徒增尴尬。
她唤了侍女过来,将她扶下床,披了一件外衫,便去迎接圣去了。
那天她一听到消息后,脑袋昏沉,不顾一切便去了大殿,却是越做越错。
“罪妇郑氏拜见陛下。”
贤妃素面素衣,黑发披散,少了几份温婉柔雅,多了几分憔悴病弱。
皇帝看着这般模样的贤妃,心中叹息,抬了抬手让她起身,自己进了屋里。
两人相顾无言,贤妃也没有询问家族或者是三皇子的事情,只是静静地坐在皇帝的对面,皇帝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看着窗外日光白雪。
两人便如此僵坐着,宫人们也不敢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最后贤妃抬眼看着皇帝,眼中含泪,准备起身下跪认错。
这时高卫突然神色紧张地敲门进来,走至皇帝身边,悄声道:“陛下,禹州太守被刺杀了,死状惨烈。”
皇帝闻言面色发愠,胸膛极速起伏起来,贤妃在一旁看着,眼中带上了些许担忧。
“岂有此理!”皇帝抚了抚胸脯,“是谁下的手?”
高卫又道:“不知,刺杀之人行踪诡异,没被看到。”
皇帝渐渐沉静下来,将口中的血腥味压下去,沉声道:“定是他,杀鸡儆猴,倒是做的好!”
贤妃闻言心中闪过太子的身影,刚才宁贵妃才来她这里可怜了她一番,定不会是她与二皇子的杰作。
“将太子召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