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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进宫谢恩时,顾文澜果然精神奕奕一副休息好的样子,诸葛维桢的眼神则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顾文澜和诸葛维桢无论站在哪里都能引来一片目光,新婚燕尔,看煞旁人。
迎面走来的五皇子见此更觉刺目,看顾文澜眉间一片春情,不用想也知道和诸葛维桢恩爱有加,若非诸葛维桢半路截胡,顾文澜如今该是在他身侧才是!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眼不见心不烦,双方客气疏离的打个招呼便各自离开。
楚皇召见二人之后说了些勉励的话,又赐了些东西,夫妇二人这趟谢恩才算完。
三朝回门,诸葛维桢又陪着顾文澜去了顾府,顾氏嫡系除了顾老夫人(如今应该称呼她为太夫人)已无人,只好请来一些族亲热闹热闹,另外还请来了顾文澜义母宋夫人。
顾太夫人看着诸葛维桢对顾文澜的处处体贴十分满意,她之所以对这门婚事认同还是因为宋夫人的缘故。宋夫人是大孙女的养母,除了差个名分,就和生母无异,自是一心为了大孙女打算。
顾太夫人虽然对眼前的诸葛维桢满意,但是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保证将来,当年的秦国公不也是和原配恩爱有加吗?可是原配一死不也很快就娶了继室,这些年来也没少纳妾。
就像宋夫人当年的夫婿赵棕永也是如此,作为丞相之女的宋夫人还是低嫁过去,可是她的丈夫不也是冷漠薄情吗?最后还闹到陛下那里去和离了才算了结了这桩婚事。
为了大孙女将来的幸福,顾太夫人因此少不得要敲打诸葛维桢一番,特意留下了诸葛维桢说话。
“祖母。”诸葛维桢态度谦卑,十分有礼,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毕竟这可是他妻子的祖母。
顾太夫人坐于上方,眉眼之间和蔼可亲。书香门第最重礼节,顾太夫人虽是已经头发花白,可仪态却是一丝不苟。
“世子既然娶了我那大孙女,老身便托个大,唤你名字可否?”
诸葛维桢温和一笑,收起了在外的狂放不羁,俨然如一位听话的后辈。“祖母是文澜的祖母,自然也是孙婿的祖母,祖母如何称呼孙婿皆可。”
顾太夫人眼见在外离经叛道的诸葛维桢在她面前如此态度,心里对他的认可又多了一分。
“维桢,你往日如何老身也不去追究,如今你既已和文澜成婚,生儿育女便是迟早的事情。”顾太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她不是个喜欢啰嗦的长辈。
“你既是秦国公府世子,将来自是要袭爵继承你父亲的家业,你又是嫡长子,只怕不少人都会盯着我那孙女的肚子。”
诸葛维桢觉得有些为难,他眼下虽是住在秦国公府,身上世子之位还在,可是他并不愿意继承他父亲的爵位,事关一些不能透露给外人的机密,他又要如何告诉眼前的祖母呢?
若不告知,又难免让她担心。
更何况,他虽然比起其他成婚的男子来年龄稍大,可是他并不想文澜这么快就有身孕,他生母便是因为生他难产而亡,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他不想让文澜去冒这个险,如果要因为迎接孩子的到来而让他面临失去文澜的风险,他宁愿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诸葛维桢本以为这位祖母应该要敲打他,可是言语之中并没有,因此有些琢磨不定。“祖母的意思是?”
“顾氏嫡系只有我这一房,老身膝下唯有独子顾昌黎,也就是文澜丫头和清妍丫头的父亲,只可惜他先我而去。”
“尚公主是顾氏一族的荣光,只是惠成和我那儿子都撒手人寰,未曾留下一个男丁,除了这两个孙女儿,嫡系一脉竟是要绝户了。”
顾太夫人提及逝去多年的儿子儿媳,不免有些伤感,世间为人父母者,最大的悲哀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若非还有两个孙女,顾太夫人只怕早已难以坚持下去。
“所以,祖母是想要过继旁支来延续香火?恕孙婿直言,此事您应该叫上文澜一同商量才是,单独告诉孙婿只怕有些不妥?。”
若真是要从顾氏旁支过继,那么也就是顾文澜和顾清妍名义上的兄弟了,若是普通人家,自己商量便可以做主,可是顾太夫人的儿媳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而是皇室公主。要给她多一个儿子,这件事情便要和皇室宗正商量,还需得顾文澜出面才行。
“过继?我放着好好的孙女不要,干嘛要过去别人家的孩子当孙子?”
顾太夫人意识到诸葛维桢误会了,过继之事太过麻烦,无论选了哪一支的孩子,其他分支的族人必是心有不平。
且不说还要去找皇室宗正商量此事,过继给公主的儿子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就算是她那大孙女儿顾文澜出面,只怕也要颇费一番功夫,何苦来哉?
孙女儿有了,重孙还怕没有吗?血缘正统不说,也让众人信服。
让大孙女其中一个孩子姓顾,将来继承顾氏嫡系的家业,仿照宋氏一族的做法便是。更何况国公府的世子只能有一个,其余的嫡子再如何优秀,将来继承的家业也要逊色不少,反正故事嫡系这边正好无人继承,与其便宜了外人,顾老夫人肯定是愿意留给自己的重孙的。
诸葛维桢很快便明白了顾太夫人的意思,没想到顾太夫人居然想效仿宋氏一族的做法。
“祖母为何要选我和文澜的孩子呢?您可是有两个孙女,若是如此,尚平郡主心中会不会有异议?”
诸葛维桢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都是他的孩子,无论继承那一方的家业都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能够有一个孩子去继承妻子这边的香火,他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顾文澜没有嫁给他,完全可以招婿的,将来生的孩子全部都会姓顾。所以诸葛维桢不但不会反对,反而十分赞同,总不可能因为嫁给了他,就让文澜这一脉断了香火。看书窝 .kanshuwo
但是尚平郡主将来的孩子也是有这样的资格的,他不想因为这些许小事而给文澜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顾太夫人摆摆手“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礼法所定。文澜是长孙女,自是以她的孩子为先。况且清妍这孩子身子骨不比尚华结实,如今更是尚未成婚,老身要等抱重孙子,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老身今天既然跟你开了这口,便是认真的,你可愿意将来你的一个儿子姓顾,继承顾氏嫡系的家业?”
“孙婿同意。”诸葛维桢面色郑重,下定决心,想必文澜知道此事也会十分开心。
只是要想有几个孩子,他和文澜还需得努力才行啊!
“你既娶了我那大孙女,便要好好待她。她放弃了嫁入皇室的尊贵嫁给你,可不是让你糟践的!老身不指望你守着她一人过日子,要纳妾也无妨,但千万不能越过她去!若是你敢
伤害她半分,老身不管你将来身居何职,定要让你好看!”
给了个甜枣,再来个大棒,顾太夫人恩威并施。她完全可以代表着顾氏的态度,丑话先说在前头,日后诸葛维桢做事也势必要顾忌一二。
高门大户的公子哥长情之的之又少,更何况这诸葛维桢又长了这样一副容貌,便是他不去招惹那些女子,那些女子也会来招惹他!
眼下他虽然和大孙女两情相悦,可人这一辈子终究还是太长,时日的消磨会将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她必须要为大孙女打算!
诸葛维桢没想到顾老夫人终究还是对他有些不放心,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祖母放心,文澜嫁给我本就是委屈了她,孙婿此生只会有顾文澜一个妻子,再无其他人!纳妾更是不可能!孙婿今日在此以血为凭立誓!”
诸葛维桢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贴身的匕首,利落的割破左手手掌,匕首锋利,立马便见血了。
空口白话的誓言太过轻易,根本不被人重视,诸葛维桢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以血起誓!
顾太夫人的眉头舒展开来,孙婿诸葛维桢目前的举动看出他本人颇有几分血性和担当,但愿她今日这个恶人可以白当,她其实是最不愿意先前说的话会真实的发生在以后,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维桢,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祖母和你说了些什么呀?”顾文澜在外面久等诸葛维桢不出来,不免有些好奇,究竟有什么话是要单独和诸葛维桢这个孙婿说而不给她这个亲孙女说?
诸葛维桢眼中一片宠溺,文澜有真心为她打算的家人,他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祖母和我聊了些家常提到了你,聊得尽兴,便耽误了些时间。”
“你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包扎了呢?你受伤了吗?”顾文澜突然留意到诸葛维桢左手手掌包扎的样子,怎么才跟她分开一会儿手就弄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一点小伤不碍事,等回去之后我给你说一件高兴的事情。”
诸葛维桢并未在意左手的伤口,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小意思了,武将世家的男子从来就不是娇气之辈,就算受了伤也不喜欢哀嚎。
顾文澜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一件事情吗?还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趁着今日这个机会,顾文澜也将一些亲戚族人介绍给诸葛维桢认识,毕竟在京都这个地方,有了熟人好办事。
诸葛一族大多是武夫,担任的官职也是与之相关。
而顾氏一族就刚好是反着的,清一色的文官,有些官职是担了虚名,而有些官职虽小,却颇有实权。
怪不得大族之间会经常用联姻的手段来巩固联盟,实在是只有这种办法是最稳固的利益交换,毕竟双方各自将来会有孩子,这个孩子以后就相当于双方共同的桥梁,又是实打实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族之间最看重血统,很多时候出身便代表了这个人的命运,顾文澜应该庆幸自己投了个好胎,否则又哪来今日的顺畅日子?
在回秦国公府的路上,马车里的顾文澜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诸葛维桢想要告诉她的事情,猜了几次都没有猜对,不免有些气闷。
最后诸葛维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祖母说,让你我以后的一个儿子跟着你姓顾,将来继承顾氏嫡系的家业。”
“看来,你我还要多努力,才能满足祖母她老人家的心愿,这万一前面生的都是女儿,为夫就只有多辛苦了——”
顾文澜万万没有想到祖母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又觉得诸葛维桢的话有些不对“生孩子的是我,怎么就辛苦你了?要辛苦也是我辛苦好吧?”
诸葛维桢一把搂住顾文澜纤细的腰肢,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顾文澜光滑的肌肤是如何的诱人。
“夫人莫非一个人就能生出孩子?那可真是天下奇闻,若没有为夫的日夜耕耘,又哪来你的有孕在身呢?”
顾文澜只觉得浑身发烫,这诸葛维桢说话是越来越撩人了,刚认识他时的高冷都到哪儿去了?
男人啊,别管在外是如何端着的,在自己妻子面前果然都是骚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