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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基督教大学……”
“……横滨佛教大学……”
“……花开院……”
“……感觉都不靠谱，”
川森萤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揉着饱胀的肚子苦恼道，“难道真的没有吗？都出现那种诅咒一样的东西了……”
他自言自语，“不应该有个异能集团阴阳师什么的负责斩妖除魔吗？”
“川森君？”他对面的黑子哲也不明所以地将满满一口袋的面包往他这边推了推，“你不吃吗？刚刚还说饿得快**。”
“谢了阿哲，”川森萤收下袋子，解释道，“不过刚刚吃饱了，现在不饿。”
黑子哲也：“……刚刚吃饱？”
黑子哲也回想了一下川森萤做了什么。
一下课，嚷嚷着自己快饿**，眼泪汪汪地拜托他买一大袋的面包回来，五分钟之前，说肚子不舒服然后去了一趟厕所。
五分钟后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和他说吃饱了。
去厕所。
吃饱了。
……无论怎么想都只能联想到某些非常不妙的场景。
“请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令人误解的话。”黑子哲也诚恳道，“有点恶心。”
川森萤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的话有不太妙的歧义。
“我的意思不是……”川森萤顿了顿，觉得这样说下去更恶心，他岔开话题，“对了，学校里不是有个传说闹鬼的厕所吗？”
黑子哲也想了想：“好像是，怎么了。”
川森萤撑着头望向教室门外：“那个厕所，真的有点邪门哦。”
——那个厕所里面居然真的有鬼。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大概是因为最近几个月吃东西吃得太多太杂，或者因为今天实在饿得狠了，还没下课川森萤的肚子就开始一阵阵搅痛。
所以在黑子哲也回来之后，川森萤去了一趟厕所。
因为离得近且人少的厕所只有那一个，所以川森萤几乎没有犹豫地选择了闹鬼的厕所。
一进厕所，长得一言难尽的鬼怪就张牙舞爪地朝他扑过来，半张的嘴满是恶心的分泌物，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川森萤一口吞下。
阴暗狭小的空间、头顶的电灯因为某种磁场而滋滋地闪烁着，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个怪物凝滞，整个大脑被激荡的情绪支配，川森萤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这只怪物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恍若即将渴死沙滩的旅人遇见了绿洲，穷困潦倒的流浪汉看到了满汉全席，冰天雪地里的冒险家燃起了火焰。
川森萤无法再抑制住身体传来的渴求。
——他把这只怪物团吧团吧塞进了嘴里。
这不能怪他控制不住自己，都是因为怪物太香了！
吃起来的口感也很奇妙，像麻薯一样软软糯糯，却又能咬到巧克力脆皮一样的外皮，入口即化，鲜香咸甜。
美食家川森萤强烈推荐。
当然他不能直接跟黑子哲也说他把鬼吃了，要不然他就该变成新的校园鬼故事了。
川森萤只说了前半截，后面含糊地概括为鬼在半空中消失了。
黑子哲也认真的听完川森萤的话，沉默了几分种，非**婉的劝道：“你下午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顿了顿，他欲盖弥彰解释道：“可能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川森萤：“……这就不用了。”
他怎么听都觉得黑子哲也话里的隐藏意思是“你赶快去医院检查下脑子”。
大概是错觉吧，阿哲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呢？
黑子哲也欲言又止，川森萤还反过来安慰他：“你别在意，我没感觉什么压力，篮球部那边我也不是被赤司逼退的。”
他拿出了一个现成的理由：“你知道网球部有排位赛吧？和篮球部选首发一个意思。”
川森萤顶着黑子哲也困惑的视线继续解释道：“他们部的传统就是排位赛排第一的人，监督会有奖励。”
“这次的奖励是一个月寿司免费吃，所以我才会加入网球部。”虽然寿司的品种有限制，但免费包饭还要什么自行车。
黑子哲也：“……所以你才那么干脆的退部？”
川森萤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可以这么说啦，反正不是因为吵架，你别往心里去。”
黑子哲也应了一声，眉眼低垂，看上去有些郁郁。
川森萤知道他为何苦恼，但这个他帮不了忙，篮球部最近压抑的气氛他也束手无策。
他托着腮望向窗外，外面的阳光愈发灿烂，这让他微微皱起眉头。
下午训练的时候，跟部长申请使用室内球场吧。
他讨厌阳光。
**
中午吃了那个鬼怪之后，下午川森萤罕见地精神饱满，围观的社员都震惊不已。
“……如果能保持的话，说不定能这样带我们进军全国吧？”
“那倒是，毕竟是部长特意挖来的。”
“说起来，连川森都没办法在篮球部拿到首发，‘奇迹的世代’，果然都是一群怪物啊。”
“……三栖！”
在部长警告的眼神下，讨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社团里的其他人练了一阵子就结伴回家了，最后室内球场里只剩下川森萤一个人。
“短时间要把旋转练好果然很难，”川森萤自言自语道，“干脆加大点力道让他们打不回来好了——”
“——呜哇！”
身后突兀地传来了略显青涩轻浮的声音，“大发现，居然有会打网球的咒灵啊。”
川森萤：“……咒灵？”
这个名词一入耳，川森萤迅速联想到中午在厕所遇到的怪物，警惕地抬起头巡视了一圈。
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没闻到，空荡荡的室内网球场里只有他和刚刚闯入的白毛两个人的影子，而此时，白毛倚在球网杆上，用新奇的视线打量着他。
川森萤：“……你不是本校学生吧。”连室内服都没换。
他问道：“你是谁？”
川森萤一边问一边猜测道，面前的白毛还穿着制服，是某个学校的学生……来网球部收集情报的外校？但这会儿社团时间都结束好久了，不可能选在这个时间来。
“晚上好啊，”白毛朝他打了个招呼，根本没想自我介绍也没想看他反应地自顾自说道，“……让我看看，这个气息不太像是二级啊，情报失误了吗？”
川森萤：“什么情报？”
“不过是不是二级都无所谓啦，反正来的是我。”白毛带着轻松的笑意，“我可是最强。”
川森萤：“……你哪个学校的？”
五条悟云烟蓝的眼睛从墨镜后面露出来：“……诶，原来刚刚不是我的错觉？”
川森萤：“……？”
五条悟凑近得极近，鼻息几乎与他交融：“你居然真的在跟我交流啊？”
川森萤：“……？？？”
五条悟自顾自的：“能保持理智和人交流的咒灵还真是少见。”而且长得也很像人类，更少见了。
川森萤：“……”
川森萤悟了，原来如此，咒灵竟是他自己。
——个鬼！
川森萤面无表情：“眼睛没用麻烦捐给有需要的人，顺便一提精神病院离这儿不远，要我送你回家吗？”他哪里长得像那种丑哭人的东西？
五条悟：“……呜哇。”
居然还是会嘲讽的咒灵！稀有品种！这次中大奖了！
但是：“我可是和杰打了赌，别让我输掉啊。”
五条悟云烟蓝的眼瞳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就在这里祓除你好了。”
“术式——苍。”
不远处球箱里堆积的网球因为巨大的风压而飞在空中四处乱晃，球网吱呀地响着，新建的室内体育场隐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在地面开裂、墙体破碎之前，川森萤的忍耐到了极限。
“适可而止啊神经病！”
下一秒，轰鸣般的**声在体育馆内响起，两股强大的本源力量对撞，巨大的压力差几乎让人无法呼吸，脆弱的体育器材在川森萤勉强分心的保护下摇摇欲坠。
五条悟露出了棋逢对手的兴奋微笑：“果然、完全不是二级的实力。”
“虽然之前还没有试过……”
五条悟露出了笑容，他跳下碎石，悠然地走向川森萤，微小的“苍”在他手中成型，“我的术式就是收敛的无穷级数，简单来说就是靠近我的东西会越来越慢。”
“——然后呢，将之强化之后，就能制造像刚刚吸力。”
他的手势开始变化，“而像现在这个，无下限的发散就是刚刚那个的术式反转，将这两个结合的话……”
“术式；茈——”
川森萤颦眉，从对方的新招中感受到了某种压力。
挡下这一招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要不伤害到体育馆就有点困难了。
但他必不可能认输。
……打完后用幻术遮掩下现场就行了吧。
重力球在川森萤手中成型：“讲得不错，精神病院资深患者？”
五条悟露出了毫不在意的嚣张笑容。
夹在中间的脆弱球王在巨大的压力差下被搅成破烂，球网杆弯折倒地。
在两种不同体系的最强力量碰撞的前一秒——
“——你们在干什么？”
穿着制服的网球部监督脸色铁青地打断他们，他颤抖着看着破破烂烂的球网和脏得像是限制了几年的球场。
明明下午来，这里都还跟新建的一样！！
如果瞳孔可以地震，那么监督整个人都已经被震成粉末。
五条悟：“……你们？”
年轻的最强看着面前毫无咒力的普通人，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网球部监督手颤抖着指向他们，头冒青筋，声音里满是强忍的怒火：
“你们两个，”
“——都给我来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