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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摇。
灯火在沉浮。
白早缩起小脑袋,想着,自己和他,已经同在一片星空之下。
顿感心花怒放,开心至极。
本姑娘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
“嫂子,听说你曹家有座三十六层高的斩龙台?”
嫂子?
白早微微一愣,之后才听清是谢不臣的声音。
眨眼间。
双颊羞红。
旋即,一连串如银铃般的笑音,从那边传来,最后是轻轻的一个字,哎!
夏添为之哭笑不得,我还没娶你过门,你都开始以嫂子自居了?
“等指婚那天,记得站上斩龙台,仔细瞧一瞧安城江岸,大好风景。”
白早眯起眼,再看一遍万籁俱寂的安城江。
沉默不语。
临近离开,白早突然道,‘我讨厌阎家,尤其他们三兄弟。’
‘还有,他们就喜欢仗着自己家有块武状元门匾,作威作福,可招人烦了。’
过几天,我亲自替你拆了!
等挂断电话,夏添长出一口气,心情为之舒畅。
这段时间。
白早的生活状态,除开枯燥,一切安好,这就放心了。
东方雄楚与东方嫣然,已经等候多时。
夏添,谢不臣没再耽搁,准备与东方雄楚吃个便饭。
因为一贯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东方雄楚没敢安排什么五星级大酒店,就简单预定了个普通晚宴。
正值饭点。
营业的餐厅很热闹,划拳,叙旧,碰杯,此起彼伏。
“多少日子没喝酒了?”夏添问谢不臣。
谢不臣咧嘴大笑,“今晚一醉方休?”
“我怕你未战先怯。”
东方雄楚也拍拍肚皮,笑道,“咱这酒量也不俗,别忘了我。”
三人相视几眼。
先后走进餐厅。
东方嫣然没好气瞪了自己父亲一眼,途径柜台,吩咐服务员上酒上菜。
相较于苏杭。
安城民风硬朗,几道凉菜都能对付着数瓶白酒下肚。
酒过三巡。
夏添一挑二,全程面不改色,东方雄楚已然撑不住了,谢不臣倒还能再战,不过看迹象,强弩之末。
“无趣。”
简单两字。
让谢不臣斗志再起,他拿起酒杯不服输道,“谁怕谁,继续?”
东方嫣然左右环顾,倍感吃惊,自己父亲应酬不少,故此酒量远超常人,怎么,今天遇到的这两位,都跟个酒缸子似的?
一下走神,忽然发现手机响了。
再之后,东方嫣然脸色微变,刚抬起脑袋,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略显锋芒毕露的年轻男子,双手插袋,踱步走进。
“李牧?”
东方嫣然低低唤了句。
东方雄楚重哼一声,当场变脸。
素来体格高大的李牧,抽出右手,推了推架在鼻翼上的金色眼镜,语气飘然道,“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五官如刀削,气质孤冷。
给人一种很强的疏离感。
“刚在吃饭,没听见。”东方嫣然开腔解释。
李牧眯起锋利的眸子,居高临下,静静凝视着东方嫣然。
东方嫣然垂下脑袋,没有吱声。
作为大家族走出来的李牧,向来强势,无论对女人,还是对旗下的员工,又或者对无关人等,都是这样。
此人,具有极其严重的大男子主义色彩。
下午的时候。
一场突发矛盾,让两位年轻人,始终处于模糊阶段的关系,仿佛被外力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只是……
李牧以为这次帮忙,两人可以正式确定关系了。
岂料。
几个小时没接触,东方嫣然现在的态度,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若即若离,这是准备挣脱他的控制?
难道,这一切,皆因为自己过于急功近利?
李牧从不承认,自己会错。
同样,关于东方嫣然的归属,他势在必得,沉默几秒,直接简单明了的开口命令,“到我后面来。”
“这是我女儿,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她呼来唤去?”
东方雄楚关键时刻开口,脸色很冷,不给半点颜面。
李牧浑然不在意,他轻轻咧嘴,扬起一抹弧度,“叔伯,您别生气,我和嫣然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阻挠,是不是过于将女儿的婚姻幸福,不当回事了?”
东方嫣然心乱如麻。
在此之前,李牧各方面条件,以及自身对他的印象,都很好,甚至一度在心里承认,这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可……
现在,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东方嫣然偷偷看向夏添,终于明白,李牧究竟差在哪里了!
这细微的动作。
立即进入李牧的眼帘,他的嘴角,泛起一抹阴柔,森冷的笑意,然后,缓缓转向先前一直被自己主动归类为路人的夏添。
今天下午,东方嫣然告诉自己,她被打了。
然后李牧主动叫人解决。
再之后,不了了之。
具体细节,李牧还没来得及了解,他叫来的那群乌合之众,仅是隐约透露,嫣然父亲出面了,事情得到妥善解决。
现在。
慕容父女竟然与此人,和和气气坐在一起吃饭,莫不是冰释前嫌了?又或者说,这家伙就是东方嫣然提及的罗生?
“我本不愿搭理你,现在看来,越不想看见些苍蝇粪蛆,它们,越会让你脸上凑。”
李牧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末了,还刻意补充道,“比如你?”
言外之意,在他的潜意识里,夏添无外乎苍蝇粪蛆,很是令人恶心,难受。
夏添略感无奈,这是人在餐厅坐,祸又从天上来?
他慢悠悠倒了一杯白酒。
“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苍蝇粪蛆?”李牧抿嘴浅笑,眸光冷彻,似乎要将夏添看透。
“嗯?”
李牧再次提醒。
此时,东方嫣然急于解释,她已经牵连夏添一次,不希望有第二次,可惜,来不及了。
“怎么,是心虚到连抬头见我一眼的胆子都没有?嗯?”
轰!
正当李牧颐气指使的刹那,谢不臣拎起酒瓶,直接将李牧砸得双膝跪地,“嗯?再嗯一句,我听听?!”
嘶嘶。
李牧全身透湿,发丝溢血。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狼狈的自己,面目狰狞,“你,你敢打我?”
“喝酒。”夏添举杯朝向东方雄楚。
东方雄楚哑然,最后迅速举杯。
李牧,“……”
他堂堂大集团少公子,位高权重,人敬人畏。
竟然被打了。
关键,让他跪在这里之后,就不在搭理自己。
这是在羞辱他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