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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护士看见他们两个还待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可以去外面等。”
林掌柜看了一眼这个不太耐烦的小护士,笑了笑:“小姑娘,这是我的老友,一时之间找不到他家里人,就想陪陪他……”说着说着,林掌柜的眼角溢出了些许泪光,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这段时间,万一要是撑不过去了,好歹也有人陪他最后一程啊……”
他颤抖着擦了擦压根不存在的眼泪,惹得小护士更是感动的眼眶都红了:“既然这样,我,我去跟主任说一声。但是你们不能待太久哦!”
说完,小护士捂着眼睛退了出去。
王西平不由得对林掌柜竖起了大拇指:“林掌柜你大概是戏剧大学戏精学院毕业的。”
林掌柜谦虚的摆摆手:“哪里哪里。”但随后他的表情还是黯淡了下来:“我刚刚说的,未免全是假的。若不是西平你有了古武内力,恐怕李老鬼也撑不过去了。”
王西平安慰道:“放心,李老平日里最注重保养了。林掌柜,就麻烦您看着一下门,别让人来打扰。”
林掌柜点点头,走到门旁,从上方的小窗口盯着外面。
而王西平则是坐在床头,将自己的掌心贴在李冬青的额头上。
“西平,你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血的位置。我们年纪大了,经不得一点点小风险,尤其是脑子——”林掌柜回过头,两根手指比划着自己的脑袋:“一定要精准的找到出血的地方,千万不要将淤血逼到别的地方。”
“那,那怎么办?”王西平本来的想法是将淤血均匀的散出去,不要压迫到李冬青的脑神经。
但林掌柜这么说,王西平就犯了难,总不可能让李冬青的脑袋上开个洞把血引出去吧?
林掌柜见王西平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笑了笑:“也不是没别的办法,总之你先做就是了。”
王西平有点疑惑的看着林掌柜,一般这个时候林掌柜不是应该给自己一点信心吗?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搞得他现在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李冬青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危险。
算了,管他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西平摒除一切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掌上,就像当初对待干爷爷一样,微微一用力——
掌心在瞬间发热发烫,同时一股没来由的燥热从王西平的脚底窜起。
不对,这和他干爷爷当时的情况又不太一样,那种体内气血翻涌的感觉,仿佛有人把自己丢进火炉里炽烤一样。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王西平身上已经被汗湿完了,身上的衬衣湿哒哒的贴着肌肤,让人全身都不舒服。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和李冬青接触的地方,居然冒出一点点红色的光晕……?
很快,燥热平息下来,王西平喘了一口气,李冬青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他这才把手掌挪开,紧盯自己掌心的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
在王西平的掌心中,凝聚着一小团红色的东西,像液体,但却呈现出完美的圆形。要说是固体,王西平轻轻戳一下,小球就立刻变形摇晃起来。
“哦?看样子我还猜中了?”林掌柜笑着拍了拍手:“不错不错,看样子你把李老鬼脑子里的血都融出来了。”
哈?
王西平变了脸:“这不可能吧……凭空把淤血吸出来?这……”再去看看李冬青的纱布,果然,原本渗透血迹的纱布上此刻变得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就是,我曾经看过记载,古武内力有一个很特别的能力,就是能将人体内的真实存在的东西,化为一个个非常非常小的粒子拿出来……总之就是很神奇啦!”
林掌柜说的未免有些悬乎了,但王西平看着自己掌心里的那个小小的血球,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但是林掌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难不成我连人体内的肿瘤,癌细胞都可以拿出来,而不用进行任何手术开刀?”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就能成为神医了?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我还真没见过谁做得到的……也许是你古武内力的等级不够,现在大概只能对液体发挥效用。至于你说的肿瘤癌细胞什么的,恐怕还要更加困难的多。”
两个人正探讨的时候,病床上的李冬青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李老鬼!”
两个人疾步上前围在病床边,林掌柜戏谑道:“这是从鬼门关玩儿回来了?”
“林老头……你怎么,我怎么……”李冬青刚刚苏醒过来,脑子里显然还很混,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再扭头去看一脸关切的王西平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西平,怎么连你也……”
“李老,你先别说话,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看看。”说完,王西平就要走,林掌柜一把拉住他。
“还是我去叫好了,我看的出来李老鬼是有话想对你说。”林掌柜阅人无数,单凭一个表情就能判断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刚刚李冬青在看见王西平的时候,眸子里划过的是震惊,不安,以及愧疚。肯定这俩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林掌柜心情大好的哼着歌走了出去。
病房里突然沉默了下来,李冬青有些别扭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王西平忍不住开口了。
“李老,您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说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晚辈绝对不会责怪您的。”王西平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中居然带了些许大气。
李冬青愣了一下,无奈苦笑:“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嗯。”王西平点点头:“李老,您儿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被华清河抓到了把柄,以此来威胁您接近我打听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