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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闵跟着深深地叹气，“抱歉，我情绪化了。”
“出了这种事谁都会情绪化的。”
“小莹的事情越闹越大，我看着网上每个人都在诋毁她，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在疯狂撕扯，我坐在这里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
情绪激动导致整张脸越来越白，季向闵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云柔嘉急忙安慰，“好了，你不要想这些了，尽快将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笑容苦涩无比，“大概养不好了。”
气氛沉默下来，她几乎能看见绿色的苦味在空气中飘浮着。
季向闵声音沙哑的厉害，她从金发男那边看过照片，青春帅气的少年人扶着哈雷充满对未来的向往，现在却成了一具病入膏肓的行尸走肉。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云小姐。”
“不客气，真的不用客气。”
她低头扫过桌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中性笔和钢笔，转移着话题的当作好奇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你的学习工具？”
“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讲的我和小莹的初遇吗？”
她点点头，在路边修车时候的初次见面她至少听了两次。
他拆开其中的一只中性笔，“后来我们分开的时候不小心顺走了她的一支笔，当初的我可能是见色起意也可能是一见钟情，总之我想要她的电话号码。
她开着那么贵的车，姿态优雅又漂亮，我不敢直接要，所以想了个办法将一张小纸条塞在笔杆里，看见了就是老天保佑我，看不见就当做没有缘分了。”
说话间，他拧开了一支中性笔，里面真的有一只长长的小纸条，“看来老天还是没有保佑我。”
云柔嘉无奈的摇摇头，沉闷的空气压的她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而且这种从来不是一两句就能安慰过去的。
“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再联系。”
从苏尚卿处离开的时候接近中午，天阳高高地悬挂在天上，冷风炸起，云柔嘉突然想到今天好像是小年。
以前她和林木称得上是丧家之犬，并不需要处理林家这些烂摊子，现在到好，人一步步的往高处走，相应的也就丢失了最开始的朴实幸福。
林云川在旁边悄悄地问道：“还没想出计划来？”
“我不是在想计划。”
“那你是在想什么？”
云柔嘉抬头往上看，太阳都不刺眼了，“我在想我为了什么留在林家。”
他挠着头，“你不是林木的女朋友吗？以后肯定都要留在林家的，结了婚我们见面的时间就更多了，哪里有什么原因啊。”
“不，我只是欠他一个春节而已。”
对方满脑袋都是问号，完全想不通她在想什么。
她拍拍男人的肩膀，“走了，分头行动。”
既然查明了蒋子平的身份，那么摸清他周围的人脉和行动路线就很容易了，她将这件事交给了林云川去看，顺便叮嘱他在晚上之前调查出来，如果有问题就去找他哥，现在整个林家都是他们的后盾。
云柔嘉也孤身回去问问，为什么林之旭不请求家族援助？
林木瘫在冷白色的沙发里闭目养神，面前是一整套青瓷的功夫茶具，袅袅茶香散在客厅里，看起来有个非常重要的客人刚刚离开这里。
远在a市的时候，林木便对喝茶很有讲究，一些附庸风雅好面子的合作伙伴都是他谈下来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演变成了一份爱好。
云柔嘉拉着椅子坐在对面，凑上去闻了闻。
“要不要给你再泡一壶？”
“免了，比起这个我更喜欢来一瓶啤酒。”
林木直起身来，身上的白衬衫带着皱褶，酒气、茶水气味再加上女人的香水味，看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喝茶比酒水更有益于身体健康。”
“我真的喝不惯这种苦苦的东西，在家老爸逼着我学习，出来你还管着我。”
林木摆摆手，自己端起一杯凑到嘴边，“林之旭这个状况我了解过，做主的不是我而是妈妈。
支持罗正豪并不是家族作出的决议，而是大伯父的私自决定。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总是私自决定。”
“你们想让林之旭撤销对罗正豪的财力支持？”
他点点头，“看来他并没有。”
“林之旭料想到你们不会出手帮助，所以才选择了卖女儿。”
他舔舔嘴唇，放下手中的马蹄杯，“现在只是你们的猜测。”
“我会拿到证据的。”
“拿到证据也是只是蒋子平的，而不是林之旭的。”
云柔嘉一时发愣，脑子转了好几圈才想清楚这里面的是非关系，林家想要的是合理的借口将林之旭提出林家，而他们现在在做只是查明真相。
万一林佩莹的死亡确实和林之旭没有关系呢？
她为难的说道：“蒋子平的所作所为肯定在林之旭的允许下。”
“万一不是呢？”
“不是的话林阿姨就要失望了。”
林木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
云柔嘉望着桌子上的成套茶具想了半天，“我还是想要佩莹姐的遗物。”
“已经被销毁了。”
“全部？”她皱着眉头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么多东西总不能全部都销毁了吧。”
“与自杀有关的应该全都销毁了。”
“那么中性笔呢？”
他桃花眼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件事和中性笔有什么关系？”
她把今天从季向闵处听到的娱乐八卦小知识诉述了一下，“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林之旭肯定不了解的，所以他有可能留下那些中性笔。
佩莹姐会不会想到这一层，然后在中性笔里留下东西。”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嗯，这件事就拜托林先生了。”
“不，应该是林家拜托你的。”
他笑的温温和和，“我将你和林云川的事告诉妈妈，你有没有生气？”
她大方的摆手，“没有，你们也是火烧眉毛了，我在你们家白吃白住这么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