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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五看了五皇子一眼。
从黑五知道原来自己的一切都被五皇子完全掌控在手心里的时候，黑五就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个男人。
谁能想到呢？
当初那个小孩子，现在居然已经是成长为了这样的庞然大物。
众人都以为五皇子是最好欺负的存在，平日里看见五皇子也就是看在八皇子的面上才觉得恭敬，但后来呢？
只要八皇子不在，五皇子只要出去就是不会有人理会的状态。
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是八皇子的话，大家都不会多看这个人一眼。
但现在的问题是，五皇子隐藏的如此深刻，恐怕最后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八皇子不是最可怕的，五皇子才是隐藏在最后也是最深刻的那个人吧？
“你是怎么打算的？”
在黑五回忆从前的时候，楚凌墨忽然转头看向了他。
黑五心里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我怎么打算？”
忽然被楚凌墨这么问，黑五一下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已经知道了，他们族群接下来想要存活的话只能依靠五皇子，但真的就这样放弃，他们也是心有不甘。
不愿意。
也不想。
“京城如今已经是成了这样的情况了，你们族群打算怎么做？”五皇子面上不带着笑，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凉薄，似乎是对这个事情漠不关心。
但黑五却知道，他绝对不会真的这样漠不关心。
要是五皇子真的不在乎这个事情，当初就不会在明知道自己族群特殊性的情况下，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太难受了。
只要想到自己当初竟然毫无知觉的跳入了这个男人的陷阱里，他就觉得难受。
原本是打算让自己的族群逐渐开始走上坡路，却没有想到事情最后居然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失察而被控制住。
太难了。
真的是太难了。
“我们不会走，我知道你想要走什么，需要什么，我们可以帮助你。”
楚凌墨笑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黑五愣了一下。
楚凌墨继续说道：“当初你来到我身边，告诉我我当时的地位太低了，想要站起来，不像是其他皇子一样死的不明不白，就要跟你们合作，我当时答应了。”
黑五没想到楚凌墨会主动提起这个，想到当初的事情，楚凌墨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黑五心底有了答案了。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为自己的太过嚣张狂妄而有些难受。
都是他，都是他祸害了家族。
“我知道。”黑五说道：“你其实并不需要合作，因为你从一开始其实就决定好了自己要做什么对吧？”
楚凌墨点了点头。
其实从一开始，楚凌墨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但因为楚凌墨那个时候虽然不被人关注着，但其实也还是被人盯着，毕竟一个本来该死的五皇子，忽然因为茹妃的原因活了下来，这样的五皇子就会让人觉得会不会在之后成为什么阻碍。
楚凌墨不能让自己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
恰好这个时候黑五出现了。
楚凌墨不是一个小孩子，年幼的他因为经历了巨变，所以思考问题的方式跟其他人都是格外不同，面对这样的情况其实他也开始学会了韬光养晦。
黑五的出现就如同及时雨。
很快的解决了楚凌墨的燃眉之急。
首先说其他人。
其他人一开始会好奇楚凌墨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茹妃娘娘在后宫里不会宫斗，后来哪怕是因为皇帝宠爱，其实茹妃也很佛系。
但迫害五皇子的人很多。
黑五来历十分神秘，让众人永远只抓住了一个影子，永远都抓不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又因为后来八皇子的出生，五皇子的低调，因此关于五皇子的事情就全部都被人忘记。
楚凌墨顺利靠着黑五拖延，也给自己背后的人足够的喘息时间。
等到八皇子开始逐渐成长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是有足够的能力了，因此五皇子当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完全没有人关心了。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做。”黑五反应过来之后苦笑了一声：“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存在于我的控制之下的。”
五皇子笑了笑。
没有谁是会活在谁的控制下的。
“我从没说过我非要听你的话不可，只是在京城里一直都很低调，我也不会跟你闹开。”
黑五算是彻底明白了。
合着五皇子就是利用了自己，靠着他们族群的神秘性来保住了自己的人。
他很早就知道他们这些人会在最后关头来汇合，所以早早就安排了人等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进入京城的时候，瞬间就被人给掌握了行踪。
而他也从一个掌控者变成了被掌控者。
太惨了。
黑五自认为自己聪明了一世，却没想到最后在这里被人打击得恨不得当场自尽。
他看着五皇子的目光都带着惊悚。
这个人太可怕了。
简直就像是天生的权谋家。
他真的是算计了很多的事情，因此现在京城的局势哪怕是很劣势，但其实对于五皇子来说，都是好事。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直接粉碎二皇子的阴谋吗？”
黑五知道自己无路可退，族群只有跟着五皇子一起背水一战。
于是选择了识时务。
跟着五皇子，总比族群整个消失要好。
“不用我们出手。”楚凌墨走到了窗子边上，看着外头平静的院子，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你不要忘记了，这个天下，可是皇帝的天下。”
黑五十分诧异：“可是皇帝不是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吗？谁知道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别人不知道，你觉得皇帝自己也不知道吗？”
黑五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
黑五话还没说完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忽然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京城发生动乱这么长时间了，明里暗里都被二皇子控制了一大波人了，可是皇帝的人有人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