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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道远看见宋嬷嬷的脸色，大概也知道这个情况似乎不同寻常。
他想了想，问：“怎么回事？”
宋嬷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傍晚时分凤暖玉过来的事情说了。
凤道远闻言皱眉：“你的意思是……”
宋嬷嬷没说话。
这个时候，她其实是不敢有什么意思的。
不管说这个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不同于其他人，宋嬷嬷正因为是家里的老人了，因此想事情才会想的格外的多。
这是老人的自我修养。
没有任何依据的事情是不能乱说的，正是因为背后有太多需要顾忌的东西了。
虽然凤暖玉的确是下午来了，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大家是绝对不能说凤暖玉跟失窃事件有关系的。
不只是因为凤暖玉的身份，也因为这里是在宰相府。
宰相府的千金小姐，绝对不能跟任何的失窃事件有关系。
哪怕是沾染上一点，都可能会有麻烦。
说出去就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我们现在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查？”
宋嬷嬷问道。
虽然刚才凤道远说了一个方向，但不管怎么说，凤暖玉是不可能做出偷窃这样的事情的，因此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条线显然是不能再继续调查了，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个线索就断掉了。
“看看吧，这些事情我本就不该插手的。”
凤道远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说今天就只有凤暖玉到这里来了的话，好像失窃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是有了定论。
但凤道远不能插手。
这是内宅的事情，该由老夫人去管。
“老爷，那我就去请老夫人了。”
查了这么长事件，所有的人都查过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有去请老夫人再来定夺了。
“好。”
凤道远说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你们这边好好处理，若是遇见了什么处理不了的，再来找我。”
实际上凤道远显然是不可能再来了。
今天这个事情是个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老爷慢走。”
宋嬷嬷现在也回过味来，在原地等待了片刻，并没有等到其他人那边有任何的发现。
她叹了一口气，心底其实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的，但也不能承认，于是只能转身去了老夫人的卧房。
卧房里，老夫人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并没有任何的改变，这样的老夫人看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吓人。
像是一座雕像。
毫无感情，就这么冰冷的看着其他人。
“有结果吗？”听见宋嬷嬷进来的声音，老夫人没有改变姿势，只是开口问了一句。
宋嬷嬷摇了摇头：“没有，四处都查过了，没有任何的发现，老夫人，翡翠步摇可能不是在家里丢的。”
老夫人闻言笑了两声：“不是在家里丢的，难道是在外面丢的吗？我记得我今天还看见过那支步摇，我又没有出去……”
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笑，但仔细听起来，却是带着无限寒意。
这样的寒意让老夫人现在看起来有些可怕。
像是即将要爆发的大海。
里面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老夫人……”
宋嬷嬷还想要说点什么，就听见老夫人说道：“不必替她遮掩了，把人给我找过来。”
……
凤子瑞说实话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从凤暖玉那边要到钱的。
这样的事情凤子瑞其实心里也有点数的，从凤暖玉那边已经是拿了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的价值也足够了，只是后面他实在是欠债太多了，不然的话其实凤子瑞也很想让凤暖玉有些东西在手里。
毕竟要是凤暖玉手里没东西，估摸着下次想要东西就拿不出来了。
凤子瑞心想，要是凤暖玉不愿意拿东西出来，他就只好去找老夫人，用看见了凤暖玉杀人这件事情来跟老夫人做交易。
这是凤子瑞觉得自己最后的退路。
因为凤子瑞不确定自己可以说的过老夫人。
像是老夫人这样的人精，凤子瑞生怕自己什么东西都要不到就会被弄死。
因此不到最后时刻凤子瑞不打算这样做。
但是凤暖玉这边可以拿出钱，这是凤子瑞惊讶的。
只是他没空多想，拿着凤暖玉给他的珠宝首饰就赶紧去当铺了。
这次的首饰有些年头，卖的价格不高，但还完钱之后到底还有一些剩余。
凤子瑞不由挺高兴的想，若是家里这些女子的首饰能有这么赚钱，那以后他想办法去弄到一点，应该以后吃穿不愁了吧？
还有青葙姑娘……
“少爷，二小姐说了，今天你还了钱就要赶紧回府。”
小厮看见凤子瑞又朝着青楼的方向走，忍不住开口喊了他一声，将凤暖玉交代的东西说了。
凤子瑞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点不耐烦的神色：“她以为她是谁？现在竟然还想要管我了？自己的事情都没好好管，还想着要管其他人，谁给凤暖玉那么大的脸面呢。”
凤子瑞是个端起碗感谢娘，放下碗就要骂娘的人。
之前看见凤暖玉也不知道去从哪里弄钱的时候他心底到底是有一点恻隐之心的，但现在钱都已经到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妹妹有钱，有什么想法就直接找妹妹拿钱不就好了？
“你赶紧给我滚回去，我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人伺候，走吧。”
凤子瑞小厮给赶走了。
小厮原本不想走，但想到人家才是主子，自己一个做下人的能说什么？
于是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凤子瑞见没人管着自己，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了，转身就收拾收拾去了青楼找青葙姑娘了。
青葙姑娘这个人是个温柔的，凤子瑞原本还担心自己这么多天没去了会不会让她伤心难受责怪自己，但想到反正自己现在手里有钱，大不了就买些东西送给她，青楼女子总归是比较好哄的，一般说两句，再送些东西，就能再次对你笑脸相迎了。
“走罗，谁说读书是好事？我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凤子瑞去青楼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凤紫玉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