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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至明的话，问得楼小石一愣，她沉思了半天，才慢慢说道：
“我以前很自卑，总觉得自己很卑微，要是谁对我好，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也掏给别人。
“可同时，我的心里又总是惶恐不安的，总觉得别人对我好，我就一定要给别人带来什么好处，以证明我的确值得别人对我好。”
她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至明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认真了几分。
楼小石接着说道：
“后来，可能是经过的事多了，我才慢慢发现，别人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你好，也可能是要利用你，还有可能什么也不为，就只是喜欢，你就像有时候你喜欢一样东西，说不上是为了什么理由，就是莫名地就能触动你。”
楼小石忽然想起什么，轻轻地一挥手，一篮子草莓出现在她的手上。
“对了，我记得你挺喜欢吃的，给！”
秦至明看了看草莓，又看了看她，没有说话，沉默着接了过来，一颗接一颗地开始吃了起来。
“有些人不管别人喜不喜欢自己，就能不受影响，按自己的想法去生活，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人家说的那什么‘荣辱不惊’，是吧？”
楼小石也抓了一颗草莓，边吃边继续说着。
那草莓得有拳头大，香气扑鼻，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酸酸甜甜，嗯，很有初恋的感觉。
“那你是什么时候突然顿悟的呢？”
秦至明把一个草莓蒂用手指弹出去，又抓了一颗，边吃边问道。
“也不是突然顿悟的吧，感觉就是经历的事情多了，看过的东西多了，慢慢就觉得，与其总是那么患得患失的，不如什么也不想，踏踏实实地把当下过好就是了。”
“活在当下？”
秦至明又看了她一眼。
楼小石也笑了。
“算是吧，别笑啊，难得我也熬点鸡汤。”
楼小石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唏嘘。
“以前，都是沈院长给我们熬的。”
她边笑边摇头。
“那会儿，沈院长估计也是头大啊，碰到一群问题小孩子，又要管吃管穿，还要客串一下心理辅导员。”
秦至明沉默了，隔了一会，才说道：
“你一定很想她吧。”
楼小石忽然拿草莓蒂扔了他一下。
“你最讨厌了，总是逗别人流眼泪。”
她飞快地抹了一把脸。
“想啊，所以才更想好好活下去。”
秦至明伸手揽住她的肩，像兄长一样拍拍她，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笨，女孩子的眼睛可是金豆子，可别随便掉。”
“还不是怪你！”
楼小石吸了吸鼻子。
秦至明有些闷闷地说道：
“小石头，我可是最先认识你的，你怎么就选了唐煜呢？”
楼小石破涕为笑，推了他一下。
“得了，咱们的秦少，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这种事和抢玩具能一样吗？你就是心理不平衡，觉得别人有的东西，自己没有，就很失落。是不是？”
“不是啦，其实，我也是挺喜欢你的啊，我就觉得和你在一块很舒服啊，而且你以前特好玩，一逗就像只刺猬一样，明明没有什么攻击力，还一副谁敢惹我的样子，笑死我了。”
楼小石脸一抽。
“秦少，你不觉得你就是凭实力单身的吗？”
秦至明瞪了她一眼。
“对了，你给我说清楚，那次打电话给是不是故意调戏我的？”
“那一次啊？”
楼小石一头雾水。
“就是那一次，你在电话里面，说话说得嗲嗲地，拼命和我撒娇的那一次。”
楼小石有点心虚，连忙去捂他的嘴。
“嘘！嘘！小声点！那一次，唉！说来话长，那次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小什么声，当时我是外放，唐煜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估计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吧。”
楼小石一头黑线，这黑历史，现在想起来还满满羞耻感。
“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记着呢，谁让你当时一见我就故意调戏我，我，我当然就也想吓吓你嘛。”
“吓吓我，为什么？”
秦至明不解地问道。
楼小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让你觉得我对你发花痴，就好像那些缠着你的女人一样，我觉得你肯定会被吓走。”
她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秦至明瞪着她：
“楼，小，石！你你你，看不出来你还心思深沉得很哪，哼，果然啊，小爷就是这样上了你的当的！”
楼小石偷笑了一个。
“所以嘛，你看看，别人对你热情一点，你就吓跑了，还说不是凭实力单的身。”
秦至明继续瞪着她。
“你变了，楼小石，你变了，你不像以前了，说，是不是被唐煜带坏了！”
楼小石告饶：“下次不会了，以后有什么好吃的，我一定先给你，好不好？”
秦至明白了她一眼，他那桃花眼，翻起白眼来，别有一番风情。
“你还没说为什么选唐煜呢？我记得，你们那个盛世里，不是有还有好多人，都在追你吗，你怎么认定了唐煜呢？那什么陈什么之？还给你送花，对了，还有你们那个小会计，小队长什么的。”
“什么跟什么啊。”
楼小石都被他说懵了。
秦至明撇撇嘴。
“他们要不喜欢你，我就不信了，明里暗里，那么帮你，嘶，不是吧？”
秦至明忽然摸着下巴，扭头盯着楼小石猛看。
“你别告诉我，你都不知道哈？你也够迟钝的了，难道说……”
他忽然一脸八卦的样子。
“你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楼小石被说中了心事，用力拍了他一下。
“你谈过几次？”
秦至明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下来。
“要你管。”
“哈，一次也没有？”
楼小石哈哈大笑，“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好意思！”
“别笑了，快接着说！”
秦至明忍不住要捂她的嘴。
楼小石往边上挪了挪，勉强止住笑。
“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我觉得秦姐姐挺开明的呀？应该不会管得太严啊。”
“秦姐姐？谁？”
秦至明被说得愣住了。
“你妈妈呀。”
“我妈你叫姐姐，那我还得叫你姨妈了？”
秦至明没好气。
楼小石反应过来，又想大笑，看了看秦至明的脸色，强行忍住了。
“好了，不说了，你不去休息一下吗？”
秦至明瞪着她。
“给我坐下来，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都给我好好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