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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话落，琵琶声蓦的响起，玉珠走盘清脆圆润，听久了确是有些醉人。
一个女子从纱帐后款款走来，身段婀娜，面上带着层薄纱，若隐若现倒惹人遐想。
四处响起掌声和男子起哄的尖叫，清辞倒是十分冷静，她觉得这丫头挡着脸肯定没她半分好看。
看了一阵，清辞显然全程提不起新鲜劲，倒是总觉得隔壁桌一个坐在她身后的小书生总盯着她瞧，可是她看过去，见他又没有瞧她，好生奇怪。
于是，清辞便假装看那舞台上的女子认真，等那小书生又瞧她的时候她猛的一回头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看什么看？我有那么好看啊？”
两个人的鼻尖似乎都要碰上了，那小书生的脸刷一下便红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清辞见他脸红，这才意思到似乎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不妥，放了手扭过头去，“我告诉你，我可是个男的！”
只见那小书生，饱有意味的低头一笑。
“你笑什么？”清辞不悦。
那小书生把头扭过去，“觉得你可爱。”
她……她这是被一个小书生撩了吗？
她好歹也现在也是个小公子模样，“我一大老爷们儿哪里可爱了？”
那小书生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姑娘莫不是忘了，上次在客栈门口，撞见姑娘摔倒时，我便认出姑娘是个女子。”
清辞这才想起，上次他似乎真的称她为姑娘，那时她抓着人家的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便默认了！
丢人。
清辞恼羞成怒，恨不得立马走人，“如何，李椰，看够了吗？你说看一眼的，这都陪你看了多久了？我们走吧。”
等了片刻，李椰竟没有回她的话，清辞顿时有点毛了，“你……”
她抬头正想问他怎么回事，谁料她却发现李椰双目无神，似乎受了什么迷惑被抽了魂一般，而瑾瑜此刻已经倒在了桌上。
清辞有点不知所措，她环顾四周，似乎所有的人目光都是呆滞的。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好似一种妖术……摄人魂魄的妖术，清辞想起曾经她修得的零星妖术。
上辈子她痴恋瑾瑜一辈子呆在玉灵山，受了许多苦难坎坷最终也没能得偿所愿，故而妖术也修得不深，毕竟那时的她还天真痴傻的想要升仙。
就因为这事，她还被不少人嘲笑了许久……
她定神看了看舞台上的雪魅，总觉得似乎有点眼熟。
她跃上舞台。
回眸。
没有任何人对她这一举动产生异样的目光。
就连老鸨都没了反应，神色亦如刚才的恍惚。
果然是被摄魂了，清辞抬头看着舞台上的女子缓缓开口，“你是谁？”
那女子没有开口亦没有停下步子，依旧在舞台上轻纱曼舞。
略过她身旁时清辞想要扯去那女子的面纱，谁知她动作轻巧敏捷，一一躲过。
清辞好奇，她如此这般捣乱，这女子倒也不见恼怒，却像是在陪她戏耍一般。
透过轻纱仿佛瞧见她嘴角还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清辞渐渐有些恼了。
烟青色的眸子死死盯住那跳舞的女子，看准时机抓住悬在房梁上的纱帐，轻轻跃起。
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途经那女子的后背，看准时机，用手撩起了她的面纱。
那女子微微一愣，似有一瞬乱了分寸，蓦的台下的人们都有了反应，还发出了些许哄闹之声。
那女子不知何时瞳孔里溢出一丝猩红，面色惨白。
是张绝美的脸可惜就是有些骇人。
她轻轻俯身在清辞耳边说道，“我在长安城等了你许久了，可你不该坏我好事，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