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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
叙灯火抬起眼睛,眼睛从手机的方端露了出来。
“还是和之前一样吗?如果是的话,我们能赶得上吗?”
“阿伦德尔公已经考虑到相应的问题,所以把地点改了。”
“改哪去了?”君言有些心惊,“不会改在这个城市了吧?”
“君先生放心。”
霍尔顿变相否认了君言的担忧。
“迦蓝巷吧。”
叙灯火发出叹声,作出了猜测。霍尔顿扬起笑容,赞许地点了点头。
“真不愧是叙小姐,地点确实是改成了迦蓝巷。”
得到肯定之后,叙灯火不太高兴地啧了一声,君言则想起了那个曾经去过一次的异地之境。
那据说是可以从全国瞬间抵达的地方。
确实,时间改得如此突然,地点也应该要有相应的配合才是,那么迦蓝巷自然是首选了。
“阿伦德尔公借了一座迦蓝巷的大宅,宴会将在那里进行。”
“迦蓝巷的大宅?”
那个地方有大巷吗?
君言凭着自己回忆里的印象,迦蓝巷更像是一条特色步行街的感觉。
“上次我们去过的地方,只是迦蓝巷的一角罢了。你该不会以为就只是一条街吧?”
叙灯火故意用那种“你真没有见识耶!”解释给君言听。
“我就是那么以为的。”
君言不觉得自己那是无知,也不作任何抗辩。他有点难想象,如果是一个街道也许有办法隐藏起来,但现在听叙灯火的话,那迦蓝巷似乎有着更大的规模。
“为什么叫巷?”他问。
同一时间,叙灯火眼疾手快地用筷子抢去君言看上的一块肉。君言的夹了个空,皱眉看向叙灯火,后者回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把肉直接丢进了嘴巴里面。
“相较于准确性,魔法端起名上更注重一些意义上的价值。”
霍尔顿作出解释,并且贴心地给出了例子。
“比方说,有一座神殿叫阿努比斯之矛,也是不带神殿两个字。单看名字也许会以为那其实是一把枪矛之类的武器,但实际上是一个规模庞大的神殿,而迦蓝巷也属于这一类。”
叙灯火接过话头:
“迦蓝巷按照字面解就是属于寺庙的巷子,不过这并不准确。它实际上的意思是一间寺庙藏在巷子之中。伽蓝来源于梵文,是佛教的同语。当然,理解成寺庙也没有错,但最准确还是指僧侣同住之地。如此一来,意思就很明白了吧?就是一处藏于巷子里的僧侣同住之地。而其中僧侣,有着一种远离尘世的意义──佛教主张出世,不是吗?这个僧侣啊,就是指那些不想活在普通世界的魔法端生物。而巷子的意思,更多是指这个地方要不起眼。”
“听起来像是现编的话。”
君言能够理解叙灯火的话里含义,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不能按照你的逻辑去判断,魔法师的逻辑和普通人不一样。”
霍尔顿用带着些许告辞意味的口吻提醒君言说。
“也就是,这个地名实际上是一句话,是吧?”
“魔法追求着真理。”
霍尔顿简短地说道,然后似乎斟酌字眼般陷入短暂的沉吟之中。
“比方说,人们喜欢赋予后代名字,用以寄居一些思念和意义在里面,而魔法师取名字更喜欢阐释该事物本身的意义,这样说你懂吗?”
“能懂吧。”
君言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搞懂。
他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大概归纳为就是魔法师取名的标准和普通人不一样,魔法师更喜欢改一些能够阐释该事物某种本质的名字。
“无论如何,君先生看起来去过迦蓝巷,那么我们就能够省去一些事情了。”
霍尔顿笑着说。
最后一块肉被叙灯火夹走了,君言有些耿耿于怀地盯着空着的碟子,但仍不忘对霍尔顿所说的提出疑问:
“为什么会比较轻松。”
“解释起来?”霍尔顿一度被君言问呆了。
“我这个人其实好奇是有些好奇,但你就算不解释……嗯,我适应力挺强的。”
君言说到最后,突然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最近听叙灯火解释一些魔法概念,每次都相当长篇大论,他现在讲话的方式都有些受到了影响。
要怪就怪他已经身陷在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吧!
“既然如此,我们也得准备一下才行吧。”
君言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已经快要下午一点了。霍尔顿说宴会在傍晚,那就是约莫六、七点左右,剩下五个小时他和叙灯火也要作出相应的准备才是。
当他起身离座,想要去准备宴会之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这个怎么说都是宴会……我要穿得很正式吗?”
“自然需要了。”叙灯火翻了翻白眼,“好歹是个宴会,穿得要是不够正式,别人随时给你安一个不尊重主人家的名头,到时你就不要找我来哭了哦。”
“我还以为魔法师不讲这一套。”
君言有些嫌麻烦。
叙灯火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说道:
“很不好意思,天天弄各种奇怪仪式的人,最注重就是这些名门功夫──哦,有一个比较神秘的词,他们经常挂在口边,那就是仪式感。”
“所谓的仪式感其实也是一种仪式。”霍尔顿加以纠正。
“这家伙一板一眼的啊,真是不讨喜。”
脑海里的白炎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它虽然不说,但是它很可能又有那种把霍尔顿烧成炭的想法,君言姑且不理它,原座坐下。
“我没有正装──我以前有一套,但是已经不合身了。”
那是他小时候曾经跟随双亲参加双亲朋友婚礼时买下的正装。已经过了好几年,而君言又处于青春期,那剩下的正装自然和合身无缘了。
“君先生请放心,这边我们已经准备妥当。”
霍尔顿从容不迫地声称,似乎早就有了万全的准备。
“你给我准备了正装?”
君言有些愕然。
“是的,而且尺寸也有一定保证。”霍尔顿展露一丝不拘的笑容,“作为英伦绅士,雾都任何一位男士都不会容许在正装的事情上出差错。”
“真好,不用现在就赶出去买。”
叙灯火咯咯笑了两声。
霍尔顿扭头看向她:
“叙小姐的衣服,我们也已经准备妥当了。”
“我也有?”叙灯火有些意外,“我有礼服的来着。”
“这并没有关系。”
霍尔顿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远。
“重要的是,两位的衣服是成套的。”
“成套的?”
君言和叙灯火你看我看你的。
“是的。”
霍尔顿站起身来,表演似般拍了拍手掌。
接着,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密集脚步声随之响起,似乎有复数的来人踏上了楼梯。很快,楼梯间的门就被推开,一行四个人就此现身。
两女两男的组合。
他们都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应该也是雾都的来客,不过这绝非是重点,重点是两个男人扶住了一个晾衣架似的流动长衣架子,上面挂着一套礼服和一套正装。
剪裁讲究,上面的装饰也相当奢华,一看就价值不菲。
其中一名男人还拿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复古牛皮箱子,而两名女性手中都也都各自提着一个箱子。
事后君言才知道男人拿的箱子里装着了名贵的首饰,而这两名男性和剩下的两名女性分别是发形师和化妆师,两名女性手里提着的都是化妆和理发工具。
“这……”
君言何曾见过如此大阵仗,一时说不出话来。身旁的叙灯火也显然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眸。
“好了,时间紧迫,还请两位尽快洗漱,好着装理发化妆。”
霍尔顿面带客气笑容,对两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君言和叙灯火无言地对望了一眼,都能够看见彼此眼中的烦厌。
***
君言觉得这是耻辱。
──奇耻大辱。
洗完澡的他就被那两名男性化妆师和发型师请回房间。在他洗澡的期间,两名男人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妥当,他们甚至在君言的房间准备了一面大镜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搬来的。
叙灯火则似乎已经先一步进下梳妆的状态了,毕竟是她先洗的澡。
化妆师和发型师让君言乖乖地在镜子前落座后,就开始对他评头品足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态度严谨,他们说的是英语,君言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哦,简单得诸如“hair”之类的单字他还是听得懂的。
两人商量了好一阵子,似乎终于有了方案,拿起工具着手于君言的梳妆和发型的整理。
其中化妆师拿着个笔刷般的东西,印了一些底粉就在君言脸上“噗噗噗”地印着。君言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化妆,要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如果不是他答应了霍尔顿,现在肯定找个借口就溜了。
“不要化太浓妆。”
化妆师和发型师能不能听懂君言无奈的请求还是未知之事,不过他姑且先说一句,万一两人其中一个听得懂,他也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从两人呆滞的目光看来,应该是没有听懂君言说什么就是了。
由于近来闲余时间都拿去做战斗特训,以及魔法的学习,君言有些时间没有打理头发,现在浏海都快要触及眼睛了。
那名发型师于是就拿出剪刀稍作修改。
君言下意识想叫对方不要剪太短──纵管在他过去在发形屋里,这句话就从来没有产生效果过。
但这名发型师和外面发型屋的人恐怕有些不同。
他虽然拿起了剪刀,但是修剪得相当谨慎,尽量没有影响君言原先的发型,并在此基础上加以修饰。君言见他几剪下去,形发和层次都丰富了不少,刹时之间有些惊艳。
他在想这发型师应该挺贵的。
更奇妙的是,那些遭到剪断的碎发完全没有沾在君言身上。碎发一从发丝上折断,就会被一阵奇异的风吹离。
那应该是某种魔法的效果也说不定。
君言有些好奇和惊叹,却也因为能够省去再洗一次头的功夫而感到满意。
化妆师和发型师一起动工,但是互相之间竟然毫不影响对方的工作,有条不紊。很快,两人就大功告成了。
君言看着自己的发型和妆容,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自己。
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
化妆师和发型师更多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修饰。嗯,就像是画龙点了睛一样,此刻的君言不旦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而多了几分绅士和书卷气息。
“请戴上。”
化妆师拿出一副圆框眼镜递给君言,用生硬的中文提出请求。君言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又没有近视,但还是乖乖地戴上了眼镜。
眼镜的质量很不错,很轻,戴上去只有稍微的不适应。
镜片显然是没有度数的。
“眼镜上……有术式,如……非必要,不要脱下。”
化妆师继续用那生硬的中文补充说道。
“有术式?”
君言诧异地反问,对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更多。
接着,两人请君言站起身来,就伸手要脱君言身上的衣服。
“等、等等!”
饶是君言也难免慌张起来,连忙按住自己身上的t恤。两名男人困惑地对望,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的样子。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君言加以强调。
慎防两人根本听不懂,他直接把t恤脱下来。两人终于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去把那件挂在背后的正装拿下来。
他们先让君言穿上衬衫,但待他穿上后却不让他去穿马甲。他们仔细地整理着衬衫上的每一个细节,但求万无一失,然后又几经检查,才让君言穿上马甲。
每穿上一件衣服,他们都要仔细检查一次。
君言在这之前永远都不会想到,穿上一套正装竟然可以花上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他们还在正装外套上面塞了一条丝巾,递给君言的棕色皮鞋更是刷得油亮油亮的。
然后,倒映在那面镜子里的,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绅士。
君言没想到自己那平平无奇的样子只要稍加修饰就能帅气了一倍有余,一度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喂,君言,你好了没?”
传来叙灯火敲门的声音。
君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却已推门而入。
那一刻就有如芙蓉出水。
君言完全被精妆打扮过的叙灯火夺去了目光。
“不错嘛!君小哥,也变帅了嘛。”
叙灯火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调戏了君言一句。
长长的如绸黑发盘了起来,但两边却留了一束长短不一的鬓发。她纤长的身体挂着一套以黑色和蓝色为基调的礼服。裸露的胸口有些保守,不过肩膀和背部几乎完全暴露在外。前短后长的裙摆和一字扣高跟鞋修饰着她本来就好看的纤长双足。她穿上了黑色的高筒丝袜,华丽的蕾丝边缘衬得那有绝对领域别称的一片雪白肌肤更吹弹可破。
不愧是定身定做的。
不仅是完全贴合身材,而且还把叙灯火本来的气质衬得更为夺目。饶是平时看惯了叙灯火脸颊的君言,都不禁为她此刻的模样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