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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上手术台
“放下刀！”霍景湛一声冷喝，“我不逼你就是。”
苏芊墨浅浅眯起水眸：“你发誓！”
霍景湛抿紧嘴角，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手势迅捷，以格斗的技巧，一招扭住她的手腕，夺下她手里的刀。
“你……”苏芊墨被他箍住肩胛，动弹不得，此时才知道，她刚才的威胁太过无力。
男女之间天生的力气差异，再加上他的身手，她连自残都不一定能做到。
“小芊墨。”霍景湛随手把菜刀扔远，从背后桎梏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什么事我都能纵容你，惟独这件事不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苏芊墨不说话，小脸绷得很冷。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谈？
“别拿这种脸色面对我。”霍景湛轻摸她的脸颊，怜惜而又带着一丝无奈，“我已经为你安排好手术，你不会太痛，睡一觉就结束了。我知道你会恨我，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证明，我能给你幸福。”
苏芊墨依然沉默。
她不仅会恨他，而且会恨他一辈子！
他毁了她的幸福，又说给她幸福，何其荒谬可笑！
“乖，跟我上楼。我换件衣服，就带你去诊所。”霍景湛将她打横抱起，上楼，自语似的轻喃了一句，“如果这次的事能令你失忆，忘掉这一段时间发生过的事，那该多好。”
苏芊墨冷冷看着他，吐出四个字：“我不会忘。”
霍景湛伸手遮住她充满憎恨的冰冷眼神，不再说什么。
……
苏芊墨并不知道，过去的那一夜，霍景锐有多煎熬。
他先是收到消息，阿鹰跟丢了人，又从颜非那里得知，霍景湛近日聘请了一个黑市妇科医生。不难推测，霍景湛是要把墨儿的胎打掉。
天亮时，一夜未眠的霍景锐眼底满是血丝，暴戾之气不断翻腾涌动。
手机铃声响起，他迅速按下接听键。
“说！”
“少主，按照你的吩咐，去查了那个黑市医生，果然有所收获。”
“直接说地点！”
“是！就在四百六十公里外的一座观光岛，具体地址立刻发送到您的手机！”
“准备直升机队，暗堂狙击手出动。还有，马上派直升机过来，我要亲自去！”
“是，少主！”
霍灵歆就在一旁，听到“狙击手”三个字，俏脸上越发没了血色。
“哥，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霍景锐抬目看了她一眼，眼神狠戾：“你以为阿湛有留余地？他选择那个地点，必定是筹备已久，他的特工组织成员一定就埋伏在附近。”
霍灵歆眸光一黯，退开没再吱声。
她并不是天真无知的千金小姐，事情到了这一步，决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够改变局面。
“少主，对不起！”阿鹰单膝跪下，惭愧至极。
他初次接手暗堂的情报网，确实多有疏漏，被霍景湛钻了空子。
如果少珣在，就不会一整夜都没能找到人。
霍景锐没看他，神色阴寒，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子弹上膛，墨黑至深的瞳眸仿佛染着猩红血色，一股戾色杀气如暗潮般涌动。
他把手枪插在腰后，径自出门。
几分钟后，私人直升机在霍氏顶层空地盘旋。
……
苏芊墨被霍景湛带到一间小小的私人诊所。
她一路上蒙着眼睛，只听到周围有人声，好像是清早出来摆摊做生意的交谈声，隐约还能听见远处的海浪声。
是一座景点小岛吗？
可惜她被霍景湛困在一辆三轮电动车上，整个人半横的躺在他腿上，嘴巴被他捂住，无法求救。
进入诊所后，她顿时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霍景湛摘掉她的眼罩，语声很温柔：“来，上手术台，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芊墨握紧的双手在发抖。她眼前是一张铺着白布的手术台，周围用帘子围起来，简陋而残酷。
“阿湛。”她回头，第一次这样叫他，“不做手术可以吗？我跟你走，我们去国外一起生活。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
她眸光温软，泛着莹莹水泽，脆弱而可怜。
她这样柔弱而祈求的望着他，霍景湛心尖一阵刺痛，几乎快要动摇。
苏芊墨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腕，双眸与他对视，极诚恳的说：“我不想恨你，我只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好吗？”
她的祈求，情话般动人。
霍景湛眼神渐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如果你喜欢小孩子，以后我们可以自己生。”
只要过了今日，那些注定会伤害她的真相，他愿意为她而永远埋葬。
霍家和苏家不为人知的恩怨，他可以替她永埋地底。
只要过了今日……
“不，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视她如己出。”苏芊墨轻抚自己的小腹，锲而不舍的轻浅说道，“这是我的血脉，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是我的一部分吗？你非要硬生生将她从我身体割除，你要让我变得不完整？一个不完整的我，以后如何去爱，如何放下一切心结去试着爱上你？”
她仰眸望着他，目光殷切，“阿湛，你是希望我会爱上你的，对不对？不要扼杀这一线可能好吗？如果你今天真的做了这个残忍的决定，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你。”
霍景湛几乎被她说动，静默良久，才扯了扯唇角，淡笑着说：“小芊墨，你什么时候学会攻心术了？我差点就被你说服。”
“我说的是真话。”苏芊墨坚持不懈，始终与他四目相对，不闪不避，“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会知道我没有说谎。一旦我上了这个手术台，我这一生都会恨你。就算你对我再好，我都只会恨你。
“若不能得到爱，那么，就被你深深恨着吧！”霍景湛扬手一挥，外面两个彪形大汉上来，抬起苏芊墨，放到手术台上。
霍景湛命令，“抓牢她的手脚，方医生，给她打麻醉！”
一个穿白褂戴口罩的精瘦老女人，从围帘后面出现，目光淡漠无情，手里拿着麻醉药针，一步步走近手术台。
她的手一碰触到肌肤，苏芊墨就忍不住浑身发颤，凄厉的尖叫：“不——我不要堕胎！救命！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们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