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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现在可不怕李长愿了,就连李老夫人都站在自己这头,她还怕什么。
她忽然体会到了陈二娘的心思,仰起头斜斜地瞄了李长愿一眼:“自然是瞧见了,刚进了荣庆堂便往外走,问她做什么一声也不吭便往落梅居的方向去了。谁知道是不是心里后悔,找世子去自荐枕席去了?”
李长愿脸色一变,以她对侍书的了解,侍书绝不会为了李长风身边一个妾室的位置离开自己,可若是萧氏与陈二娘拿自己做要挟……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李长愿猛地转身连袖摆都跟着动作,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走,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侍书!”
碧玉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个得意的笑容。
丫鬟们都面面相觑:“今日落雨,我们都在这里闲坐了一上午了,若是侍书姐姐过来又岂会不知?好端端的,你骗郡主侍书姐姐来过做什么?”
碧玉冷哼了一声,嗤笑道:“我不过怠慢了她一些,她便又是烫我的手,又是耳光的,骗她几句怎么了?”
李长风是侯府世子,无论侍书在不在李长风那,李长愿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到了午后,原本就不大亮的天空更是阴沉得厉害。
李长愿来到落梅居门口,就看见几个小厮守在门前,警惕地来回张望,见自己过来顿时一脸如临大敌。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李长愿心中已是确认了三分,心急如焚地向落梅居里走去。
“郡主您不能进去!”小厮连忙伸手挡住李长愿的去路。
李长愿面沉如水:“什么时候我连自己兄长的院子都不能进了?”
李长愿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沉下脸来,小厮们都觉得身上一重,仿佛那威严化作一座小山,沉沉地压在他们肩上。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落梅居的管事走了出来,脸上带笑地看着李长愿:“郡主亲自过来想来是找世子的,可世子今日并未在院中,您就是进去了,也见不着世子不是?世子临走前吩咐我们不得叫人进了院子,小的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郡主不要为难我等。”
李长愿径直往里走:“我并不是来寻大哥,只是听人说我身边的侍女落入你们院中,来寻人而已。”
管事自然不让李长愿进去,挥了挥手,几个小厮将李长愿团团围住。
李长愿见他真敢命人围自己,当即面若寒霜,直接呵斥道:“不愧是我大哥的好狗,替他做丢性命的事,也一刻不带犹豫。孙管事,你说我今日就是要进这院子,你又奈我何?”
孙管事跟在李长风身边这么多年,谁敢给他脸色看,被李长愿骂作狗,脸色一变,语气阴狠起来:“小的还是劝郡主到别处找找,侍书姑娘确实不在院中!郡主身份高贵,可我家世子也不是等闲之人。若是郡主执意强闯,别怪小的们不客气!到时,若是不小心伤到郡主,就请郡主担待一二了!”
李长愿骤然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我何时说过我找的是侍书?”
孙管事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被李长愿套了话,顿了下才道:“小的也不过是猜测,郡主与其在这里胡搅蛮缠,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看看那丫鬟是否回了风雨堂。”
谁知,话音刚落,李长愿身边的侍剑忽然身形一动,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竟直接绕过几个小厮,走到花圃边上拾起一方手帕,眼神利剑一样刺向他们。
“这是侍书的手帕!”
孙管事见状顿时出了一身的汗冷,正想狡辩说那方手帕是院里丫鬟的,却见手帕上赫然绣着侍书的名字。
李长愿一把推开碍事的小厮,跨过院门接过手帕一看,胸口顿时气血翻涌,咬牙切齿道:“孙管事,你还敢说侍书不在院中!”
铁证如山,既然李长愿已经知道了,孙管事也不打算隐瞒。
眼神一动,守在门口的小厮都齐齐向侍剑奔去。
李长愿与吴嬷嬷都不是大问题,只有这个侍剑身手高强,定不能叫她闯进院子里去,打扰了世子的雅兴!
这些个小厮都是有些身手的,眼看侍剑被他们绊住,李长愿急忙拉了吴嬷嬷一起,直接向李长风的卧房去。
卧房前,几个婆子正坐在凉亭里说话。
“侍书那丫头也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早同意跟了世子当妾不就好了。世子也用不着为了她费这么大的功夫,叫人强掳了她进来。到头来吃苦头的还不是她自个儿?”
“我还以为她是装清高,没想到平时安安静静的,性子居然那么烈!要不是被几个人按着,估计就是死也不会叫世子得手。”
“唉,这又是何苦呢?世子看上的女人,哪有得不到的?方才在里头哭喊得,连我都觉得揪心!要我说人就得认命,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还能扑出什么浪来?看人家玉姨娘……”
说到玉娥,婆子们都沉默了一下,即便是李长风身边第一个女人,玉娥似乎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李长愿刚从外头闯进来,正好听到这番话,一字一句像利齿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分明今日晨起时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李长愿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眼中只有那扇紧闭的房门,大步向房门走去。
“郡主,世子还在里头,您可不能进去啊!”婆子们这下终于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急忙上前阻拦。
“滚开!”李长愿怒意上来,一把推开其中一个想扯她胳膊的,大步上前去“砰”的一声踢开卧房的房门,直接冲了进去。
只见李长风站在架子床前,正慢悠悠地系着腰带,看见李长愿进来,对着追进来的婆子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从房里退出去。
“侍书!”掀开乱垂的帘幕,李长愿便看见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侍书,心中顿时一惊,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子捏住心脏,疼得呼吸都跟着一滞。拾起地上的一件外衣,飞快扑上前去,将她露在外头的肌肤遮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