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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越想越觉得不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江氏出现在皇后面前,便是有那千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将这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否则,当年她直接把在杭州遇见江氏的事禀报给帝后就是,又何必过了十几年,还费劲巴拉地找来江家人冒充江氏的家人?
“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被李长愿那死丫头气着了?”李清妍察觉萧氏的不对,关心地问道。
萧氏听到李清妍的声音,忽然想起江氏对自己女儿的关心。
自从李清妍回到京城之后,就一直对江氏爱搭不理,就连她都看得出,江氏对此很是伤怀。
如果说,李清妍这个时候去找江氏,带着江氏离开广仁寺片刻。等到皇后摆驾回宫,再把江氏送回李长愿身边,江氏毫发无损,李长愿也不能说什么。
想到这里,萧氏一把抓住李清妍的手,紧紧盯着李清妍的眼睛:“娘的好妍妍,你就帮娘这一回……”
辰时一到,皇后就带着一众贵人命妇到广仁寺的大雄宝殿拜佛。
帝后年事已高,宫里的公主们大多都已经嫁人,这回也只有宗室里的小一辈跟着皇后到广仁寺来。
福柔比李长愿晚到了一步,她是宸妃长子庄王的嫡女,本来以为站在皇后身边的是自己。
没想到一到大雄宝殿里,却看见李长愿站在皇后身侧,带领其余女眷一同拜佛。
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李长愿抢走她的位置,想要上前去把李长愿挤下来。
可皇后身边的如意却上前拦了一把,道:“福柔郡主,您就站在淳安郡主身边吧。”
福柔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不为所动,只能在李长愿身侧站定了,愤愤不平地添了香。
皇后上完了香,就回到禅院休息,按照往常的惯例,还要在广仁寺用过斋饭,才能摆凤驾回宫。
李长愿想要离开大雄宝殿,福柔却带了侍女追上来。
这一幕,许多人都看到了,但都见怪不怪,福柔郡主和李长愿不合已久。以前福柔和永平就会联合起来,一起找李长愿的麻烦,不过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李长愿有帝后和皇太孙偏帮,两人占不了多少便宜。
今日是皇后带着女眷们来广仁寺为国祈福,想来也不会闹得太过。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福柔郡主忽然大声道:“淳安,就算你再受宠又如何?你亲生母亲还不是做过青.楼女子。
说到底身份卑贱,不过是玩意儿一样的东西,真当比得过我们宗室的郡主么!”
这一声分外刺耳,不但大雄宝殿里的人吃惊地看向福柔和李长愿,就连在殿外的萧氏也都听见了。
萧氏本来忧心忡忡,李清妍答应她把江氏带走,萧氏整个人便轻松不少。
忽然听到这么一声,心中当即有了主意,大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只见那用金箔贴满的神像前,两个华服少女正针锋相对地对峙着,其中一个得意洋洋,另外一个脸色无比难看。
侍书早就在角落里盯着萧氏的动向,见她闻声走进来,连忙走到李长愿身后,耳语:“郡主,侯夫人进来了。”
李长愿闻言微微颔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福柔。她今日在这大雄宝殿里,就是要引萧氏过来揭穿她的真面目,正愁用什么法子不叫萧氏起疑。
原本不想把无辜之人牵扯在内,可福柔今日实在太过分,为了一个站位便说出这种话羞辱她娘,那就别怪自己利用她,做那把叫萧氏现出原形的大棒。
“福柔,你若是有本事,便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李长愿余光看到萧氏已经进来,脸上带笑,眼中却含怒。
福柔何曾见过李长愿这般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觉得拿住了李长愿的软肋,见到萧氏走到近前。
不遗余力反问:“难道我说的有错?如今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母女二人是什么货色,能做出那种事情,便不许别人说么?”
说罢,一把拉过萧氏,笑盈盈地问:“长兴侯夫人说本郡主说的对不对?淳安她亲娘确实进过青.楼,淳安确实是青.楼女子的女儿是吧!”
萧氏被李长愿打压了那么久,早就想正大光明地出气,一听到福柔这么问,脸上便露出为难之色,顿了顿才迟疑着道:“江氏确实当过几年青.楼头牌,可却是为了生计所迫。
郡主还是莫要拿此事说笑了,为了这事淳安可是丢尽了脸面。”
今日是大日子,这种乌七八糟的事一众女眷谁也不敢提,就怕在皇后眼中落下了长舌妇的印象。
可现在,福柔郡主和萧氏都已经主动提起,还那么大声嚷嚷出来,别的人再讨论皇后也就不会怪罪了。
有了两人一开头,大雄宝殿里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郡主……”饶是侍书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氏设计,把别人的生平扣在失忆了的江氏脸上,侍书听到这些议论声仍是觉得心气不顺。
李长愿并没有立即说话,她就是要等到这些人把话说的差不多了,把全副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才看向萧氏缓缓开口。
“这就是长兴侯夫人想要的?”
李长愿态度大变,萧氏不由愣了一下,觉得李长愿不会是发现了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又觉得不可能。
李长愿若是早就发现了江家人与她没有亲缘关系,又何必忍江贵夫妇那么久?毕竟江家人做的事,就算是她听了也不由皱眉头。
“淳安,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搬出了长兴侯府,就不是长兴侯府的女儿了?”萧氏由不喜的目光看着李长愿。
周围人也跟着点头,萧氏就算再不慈,也给李长愿做了十几年的母亲。她们都是为母为长辈的人,当然不希望看到小辈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
听着周围人的话,李长愿倒是没有理会萧氏,而是环视了周围一圈,正色道:“我倒是想把侯夫人当作亲生母亲看待,侯夫人素来不喜我是不争的事实。
这也就罢了,作为子女报恩还来不及,哪有资格要求长辈?可我实在不明白,前段时日两府早已厘亲当初抱错是意外,我娘亲也把妍姑娘当成亲女疼了十几年。
她一个弱女子,究竟哪里得罪了侯夫人,要侯夫人对她下如此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