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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愿听到韩清泽的声音停下步子,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韩小将军有话同我说?”
韩清泽其实是在二楼偶遇的温仪,见她神色不对劲,才上来多说了两句话的。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分明坦坦荡荡,可李长愿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却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表妹来邀我与郡主同聚时,我已应了晁兄的约,来参加停云诗社的诗会,并不是不愿意前来。”
“实在是昨日我一提起停云诗社,表妹便与我吵了起来,我也不知郡主今日也是在鸿运酒楼设宴,若是早知道的话,一定会上去拜会一番。”
韩清泽的表情不似作假,李长愿听了却皱起了眉头:“你与舒心吵架了?”
韩清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李长愿注意到的竟是这个,只好点了点头:“表妹向来娇憨可爱,只是不知为何每回遇到有关温姑娘的事,便格外说不通理。”
舒心与李长愿交好,怎么可能不知道温仪的真面目?
站在温仪的角度和舒心讲道理,舒心得要有多好的脾气,才能忍住不和韩清泽吵架?
李长愿叹了口气,真诚地劝韩清泽:“温仪是什么人,我现在多费口舌,想必你也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若你想与舒心长长久久,便先远离那群人一段时间。等你在京城待久了,要是仍然觉得他们是值得结交之辈,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韩清泽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他自己压下去了。
李长愿看他如此忍耐,便知道自己的话韩清泽没听进去,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打算回雅间。
刚走出两步,又听韩清泽在身后唤了一声,回过头来挑了挑眉:“韩小将军还有别的事?”
韩清泽上前一步道:“在下方才只是觉得,晁兄那日确实不对,可郡主也不该对他下那么重的手。若不是当时有我替晁兄挡了一下,晁兄的手恐怕……”
韩清泽口中的话虽然客气,可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谴责着李长愿。
李长愿没料到都过了这么多天了,韩清泽居然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也不由气笑了:“晁柏那厮不由青红皂白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以下犯上,韩小将军也觉得本郡主亲自出手惩戒有失身份?也是,手下那么多人,我又吩咐底下人做就是,的确不该亲自出手?”
韩清泽没想到李长愿居然是这个反应,连忙道:“郡主怎么会这么想?晁兄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要郡主宽厚以待,他自然会知道自己误会了郡主。郡主又何必故意刺激他,叫他更加厌恶郡主?”
“韩小将军这是叫我以德报怨?”李长愿反问,“可不都说大丈夫胸怀宽广,该这么做的不是他晁柏才对?韩小将军,这可不是他第一回这么找我的麻烦,三番四次蹬鼻子上脸,韩小将军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被李长愿一番质问,韩清泽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李长愿也不想把他逼急了,脸上的笑容舒缓了一些:“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韩小将军,你最好仔细想想我今日的话。”
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
这回离开是真的走了,回到雅间才发现祝佳音已经回来了,见她这个时候才进门,惊讶地问道:“都说你到楼下寻我,怎的找了一圈都不见你的踪影?”
李长愿在谢璟身边坐下,笑着说道:“遇到个熟人停下来聊了几句。”
没提遇到韩清泽的事,李长愿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一群人又热闹地说起话来。
就这么过了许久,韩清泽也没按他说的那样,来雅间里打声招呼,李长愿料着是自己的那番话伤到了他的自尊,吓得他不敢上门了。
用拇指大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便笑着看向舒心:“韩小将军虽说在军中立了些战功,可论起资历可是轮不到他回京进兵部的。你祖父和父亲将他调回来,自然是想给你做夫君。我这个做姐姐的问你一句,你与那韩小将军可已经定亲了?”
舒心比李长愿还小上几岁,哪里好意思说这些,低下头道:“祖父和爹爹确实有这个意思。”
那就是还没有定亲了?
看舒心的反应,李长愿也明白了,镇国将军府好歹是京城一流的世家,舒心身为将军府嫡女,若是要定亲怎么可能一点动静也没?
十有八.九只是与韩府那边交换了庚帖,两边的长辈谈好了,左右舒心年纪还小,先接韩清泽到兵部历练历练,再把事情定下来。
祝佳音多了解李长愿,一眼就看出李长愿的意思,笑着环视众人一圈:“京城多少世家子弟都想迎娶镇国将军府的嫡女,这一两年来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谁能料到,咱们家心丫头,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韩清泽定了去。这若被那些人知道了,怕是都要气红了眼。”
舒心一听祝佳音提起韩清泽,连忙替韩清泽说话:“表哥虽然出身低了些,却比那些纨绔子弟好多了!”
舒心如此在意韩清泽,李长愿与祝佳音也就明白了,她们两个外人还能说什么?
其实韩清泽除了认死理了一些,目前看起来至少品行端真,又是个有真才干的。若是镇国将军府两位将军好生提点,确实比京城中那些纨绔子弟好上许多。
在鸿运酒楼用过午膳一行人才散了,大理寺那边沈寒亲自来找谢璟,说是又有急事要忙。
李长愿倒不急着走,与祝佳音坐着喝了会儿茶,离开鸿运酒楼时,一楼的诗会正好也散了,不少人在酒楼门口等着自家马车来接。
“李长愿,果然是你,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就因为温姑娘诗会没给你发帖子,你就来找她的麻烦?!”
李长愿刚上了马车,就听到晁柏的声音响了起来。
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气极急败的晁柏,李长愿也懒得与他计较,吩咐车夫赶车离开。
本以为晁柏至少还会多骂几句,没想到却听到外面的晁柏惨叫了一声,再掀开车帘一看,晁柏已经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疼得嘴里直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