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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乡君相信先生一定能做得很好！”
云裳果断高帽子送出。
申时行可是高人，高人适合戴高帽。戴了高帽子的高人，做起事来，往往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用高人的话来讲，这个叫做士为知己者死。
“乡君谬赞了，学生会尽力。若是力有未逮，耽搁了乡君的大事，还请乡君能够海涵。”
申时行是真的高人。
不过，这位高人在被云裳给打击了之后，就不再那么傲气。言行之间，再看云裳的时候，就已经将云裳视作了生平大敌，十分谨慎对待。
云裳给申时行戴高帽，申时行并不上套。
不过，云裳也不强求，凡事当顺其自然。以申时行的傲气，他既然请命，那么，交到他手里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如此，甚好。
“申先生，暖棚育苗之法是否可行尚未可知。即便可行，但要推广开来，依旧是需要些时间。”
“明以食为天，这天下百姓若是没了吃的，肯定是不能等的。”
“时不我待！”
云裳从来没有将所有的一切希望寄托在暖棚育苗上，凡事不可绝对。做事，除非不得已，否则，定要多准备一些手段。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从古至今实在是没发生过几回。
云裳从一开始，便想了两种办法。
第一便是暖棚育苗，将寒灾造成的农时时间缩短的影响尽可能削减。
而除此之外，云裳还想了第二种备用之法，名为替换。
北蛮之地，即便是寒灾没有来临的时候，那里依旧是春来迟秋去早。然而，北蛮照旧在那苦寒之地生活了一代又一代。
寒灾降临，北蛮之地越发寒冷。
而大德朝的北方地界，则会变得跟正常年景下的北蛮之地一般无二。他们完全可以去将北蛮之地的作物弄到大德朝进行耕作。
如此双管齐下，不愁不能渡过这一场天灾。
“听过乡君此言，学生彻底心服口服。”
到这一刻，申时行是彻底被云裳的所想折服了。
可笑他自诩才高八斗，智比诸葛，居然从不曾想到还有这样的解决问题之法。他到底是怎么了？
此刻回想自己当初游历天下后想出的定天下之策，申时行觉得自己肯定是魔障了。当时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能想出那般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所为治国安邦之策？
“北蛮的情况，我大德朝所知甚少。侥幸，学生曾经随商队走过北蛮，了解过北蛮的情况。”
“北蛮之人，以牛羊为食居多。”
“但他们也会种植庄稼，名为大麦。”
“只是，大麦产量不多，非北蛮贵族不可享用。”
“因着火龙升天，寒灾降临，北蛮怕是要举族南下。正是需要物资的时候，若乡君允可，学生愿意走一趟北蛮，换取大麦种。”
申时行此刻是斗志昂扬，信心十足。
大麦之物，产量虽低，但生长期短，很适合寒灾降临下的大德朝北方地界。还有，大麦的秸秆可以用来喂养牲口，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