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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厉鹤回来的很快,回来时右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红木盒子。
“给你。”覃厉鹤也不说明,直接就将手中盒子递向晏清。
晏清接过来。盒子有四十厘米长,宽和高不过三四厘米。抽拉式的盒盖,上面浮雕着两条缠绕盘旋而上的龙。拉开盒盖,里面用黄色丝绸垫裹着,其中安放着一把扇子,正是在六国饭店拍卖会上晏清唯一为自己参与竞拍的那把折扇。后来因为喊价太高,晏清放弃了竞拍,却被覃厉鹤买了下来。
“送给我的?”晏清问。
“嗯,节日快乐。”
“谢谢,节日快乐。”
这个礼物实在出乎晏清意料,没想到覃厉鹤还是个这么有心的人。
聚餐确实如覃厉鹤所说,就是一些元帅府的工作人员和覃厉鹤的手下。虽然晏清并不知道,这是这么多年来元帅府头一次办宴会,尽管只是个简单的不能更简单的饭局而已。但对这些虽然能日日见到覃厉鹤,却从没见过他这“烟火气”一面的人们来说实在有够掉眼珠了。在接到中秋“家宴”的通知时,他们都怀疑是郭管家提前老年痴呆管不了事了,覃元帅这个只知道工作的人怎么可能办聚会,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办?!于是接到通知之后的这两周就一直是在怀疑、忐忑中度过的,连工作效率都直线下降好几等。可怜覃厉鹤,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竟影响了自己手下的工作效率结果吃亏的还是自己。
晚宴前5分钟,赴宴的人同时到来,晏清怀疑这些覃厉鹤的手下是不是自己不敢进来,怕独自面对老板,所以才故意约了一起赴约。显然正常人是不可能想象的到覃厉鹤那特别的规定的。
餐厅里摆开了两张酸枝梨的大圆桌,覃厉鹤手下和元帅府用人门混杂着分坐在两张桌旁。晏清被郭管家推着坐到了覃厉鹤旁边。
“你好,我是米荣,元帅的副官。”坐在晏清另一边的男人自我介绍。
男人面容普通,在人群中不会引起任何瞩目,正是适合当副手的类型。因为不会引人注意,便可不知不觉中探到很多消息甚至隐秘,也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施展很多手腕完成很多不宜摆上台面明说的事情。
“你好,晏清,”晏清回答,“嗯,古董商。”
“初次见面,以后还请晏先生多多关照。”米荣含着微笑。他虽然的确是初次见晏清,但身为覃厉鹤的副官,早就从郭管家和司机那里听闻了晏清的许多“光荣”事迹,也早就把晏清查了个底朝天了。毕竟,确保元帅安全,不让什么宵小近身,也是副官的职责之一。
一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虽然众人畏于元帅历来积威不敢大声喧哗,但也有说有笑,气氛和谐温馨。尤其桌上的菜很多是晏清喜欢吃的,厨师做的相当合晏清的口味。
田昕和晏清约了晚饭。
晏清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的餐厅,报了预约的名字,侍者将他引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田昕还没到,晏清坐等,手托腮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车辆出神。非凡小说 .ffxss.
“在看什么?”不知多久,晏清耳边响起温婉的女声。
“你来了,”晏清看到田昕站在桌边,也站起身,待侍者帮她拉开椅子坐下后,才又落座。
“没看什么,可能是在发呆。”晏清这才回答田昕之前的问话,“看看菜单,想吃什么?”
田昕一边翻看菜单,一边熟练地点餐:“前餐要布拉塔茄子泥,主菜要龙虾意面,甜品要意式奶油布丁,汤要蔬菜汤。就这些。”
田昕点完,晏清向侍者点餐:“capresse 沙拉,藏红花烩饭,罗宋汤。谢谢。”
“先生不需要甜品吗?”侍者跟晏清确认。
“不用了,谢谢。”
“好的,现在就为两位准备食物,请稍后,我先为两位倒酒。今天的推荐酒品是d.o.c.g.级的barbera del nferrato supere,可以吗?”
晏清看向田昕,他本人没什么偏好,况且和女士外出用餐,自然一切要先征询女士意见。
“没问题。”田昕回答侍者,又看向晏清,“听说d.o.c.g.是i国最高等级的葡萄酒品级,一共也没有多少款,今天正好尝一尝。”
侍者退下去后,田昕首先打开了话题:“那天,我和覃……元帅,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静坐常思己之过,闲谈莫论他人非。”晏清回以一句俗语,示意自己并不好奇。
田昕笑笑,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你是君子之品,不会对别人隐私感兴趣,更不会私下打听。但我还是想讲一讲,大概是现在身边实在没有能够好好聊天的人了吧。你知道,我在y国使馆工作,身边都是外籍官员,实在不敢随意说话,而且他们也不把我当做自己人,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我。之前十几年在y国,我们华国人在y国虽说不至于受欺负,但本质上还是被认为低人一等,很难交到朋友。而且y国的华人本来就少,又都在卖命为生活拼搏,也没有闲心结交朋友。这么说来,我竟是寂寞了十几年了。”
“你想说的话,我自然愿意听听。刚好我时间多,就当是听故事了,说不定以后也能靠写书为生。”晏清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话,不打算给田昕太大压力。
田昕一手轻握着酒杯,浅啜了一口红酒,似乎是为了润润嗓子,又似乎是为了聚集起不多的勇气,然后开口:“我父亲叫田勇达,你可能曾经听说过,他以前是覃厉鹤父亲的手下,在覃厉鹤父亲起家时就跟着他,因此交情很深。我母亲还是覃厉鹤父亲介绍给我父亲的,后来就生下了我。也因为覃家和我父亲的关系半是长官与下属,半是亲人朋友,所以我从小就经常出入元帅府,也自然认识了跟我年岁相当的覃厉鹤。我们初次见面时,据说才只有一两岁,还都是不记事的年纪呢。”
田昕顿了顿,看看晏清,见他认真聆听的样子,又继续说下去:“覃厉鹤小时候就已经很酷了,不爱说话,除了跟着家教学习,就是跟着他父亲练兵、看战事图、研究战略。他父亲让我和他一起上一些家教课,所以我们才算熟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