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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吟很快明白了她手中的那个人是谁。
就是沈芸韵曾经托她送药的那个人。
没想到那个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给一个公主下毒。但他为何要给建宁下毒,白晚吟也来不及问这事情的原委。
建宁继续说道:“去把大夫请进来吧,我想知道我的孩子能不能保住,我这条命又能不能保住。”
白晚吟强忍住眼泪,去将大夫请了进来。
大夫再为她诊了一次脉,对建宁道她体内的毒性虽然积攒久,但所幸她中毒不深。只要好好调整身体依然可以有恢复的机会,只是她现在有孕,只怕服用解毒的药……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保不住。
一颗晶莹的泪自建宁眼角慢慢滑落,她听到自己冰冷至极的声音:“那就不要这个孩子了吧。”
大夫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旨意去做了,他开了药性很强的药,最后由容景亲自熬药让小荷喂她喝下。
当晚建宁的孩子就流掉了,可是她再没有掉一滴眼泪。
远在北疆的丈夫生死未卜,自己尚未满两个月的孩子胎死腹中……白晚吟都不知道她如何才能熬下去。
建宁已经心如死灰,却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我还年轻,总不至于守寡,也不至于再怀不上孩子了。可能现在也不是时候让这个孩子生下来,老天怜悯他,带走了他也好。”
白晚吟紧握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你就别逞强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只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吧。别的我就不奢求了。”当初自己最担忧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他一定能活着回来的。”白晚吟重复她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宽慰谁。
建宁露出一个笑容,渐渐晕了过去,着急得白晚吟直喊大夫,一夜兵荒马乱。
第二天。建宁的病情总算好了些,白晚吟留了一夜在谢府,彻夜不眠地照顾她。
容景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没有看见建宁及时醒过来的样子。
茗卉也来了。应该是容介吩咐她过来的。
那双她曾绣的虎头鞋现在就晾在窗外,怎么看都怎么刺眼。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茗卉为了逗建宁开心,开口道:“过几天马娘子会开一个百花会,到时候京城里很多贵妇都会一起去。你们要去吗?”
马娘子也是京城中有名的大红人了,她泡的茶冠绝京城。听说当年皇上都曾向她讨过一杯茶来喝,喝完后更是赞不绝口。
白晚吟也有意想让建宁散散心,缓解一下心情的抑郁,道:“不如我们就去一下吧。好久不曾出去玩过了。”她又轻轻在建宁耳中说了一句:“要想振兴谢家,单靠你一个人是不可行的。也不要京城里的人看你笑话,你就要越活出你属于公主的骄傲来。”
是的,现在京城里风言风语,大家似乎都得知了衡屿生死未卜的消息,都等着看建宁的笑话。热点书库 .rdshuku.
他们想知道,这个曾经最不可一世的骄傲公主,丧夫之后她又有什么底气继续这么骄傲。
建宁浑身颤抖了一下,“好。我去。”
就算为了谢家,为了衡屿,她也不能让那么多人看他们的笑话。
而请帖也准时在傍晚送到了她们各人的府上。
三天后。就是马娘子所召开百花宴的日子了。
地点设在宫外,是马娘子名义下的一处草场里。
现在正值夏季,草长莺飞,马儿嘶鸣,草原上显示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到场的人许多,大多以年轻未出嫁的闺阁小姐为主。
而宴会上所供饮的茶则是马娘子亲自泡的,未尝先闻就已经感觉到口齿生津了。
建宁三人坐在一处,三人都没有什么兴趣去打马球或骑马,就只是坐在所设好的帐篷里看看风景,饮饮茶。
不少人因为见有建宁出席,也都好奇纷纷往这边看过来。但是今日建宁脸色很好,跟马娘子谈话惹来她的阵阵爽朗大笑,看起来建宁竟没有一丝受到衡屿的影响。
众人也不知是该说夫妇二人是情比金坚还是该说建宁太过狠心无情了。
这时候草场上传来了一阵娇俏的呼声。
“这马球明明是我先打进去的,你怎么能颠倒黑白,硬说成是你打进去的呢?男子汉大丈夫一个,难道竟比不上我一个弱女子吗?”
众人寻着话语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娇嫩鹅黄色衣裳的看起来似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双手叉腰,而她面前站着一个白衣公子,此刻已经羞红了脸。
白晚吟一下站了起来,所幸众人眼光都被那一对吵架的人吸引住了目光,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而建宁也眼疾手快把她拉回到了位置上。
马娘子说了一句失陪,拄着拐杖由两个侍女扶着走了下去。
“是什么事情呀?说出来给我听听,我也好替你们做个主。”马娘子笑眯眯地融入到二人的说话中。
那姑娘看起来还没有气消,仍旧是气呼呼的样子,她声音清脆,好听如春天婉转啼鸣的黄莺。
而那个白衣公子,正是柳家的大公子,姓柳名华,是前阵子容景接触往来密切的柳香蓉的哥哥。
柳华颇懂礼数,先向马娘子行了一个礼,“事情是这样的。我还不太会打马球,刚才明明是这姑娘进了球,我却觉得是我中了球,跟这位姑娘争执了几句。没想到把马娘子给引来看了笑话。我这就向姑娘赔个不是。”
马娘子笑眯眯地说道:“竟然是误会一场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不懂打马球惹来误会也是很正常的。今天开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尽尽兴,玩得开心罢了。对了,你是柳家的儿子吧?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柳华有些诧异,“难不成娘子还见过我小的时候?”
“岂止是见过,还抱过呢。那时候你年纪虽小,可却已足够老成了。我去拜访你父亲,来了兴致,说要考你的功课。你居然都可以对答如流。让我打心底里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