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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刚才还与你说过不准对长姐呼来喝去的，这么快你又忘了吗？”威远夫人怒斥道，最后白晚秋再怎么不忍心还是扇了威远夫人几个巴掌。
“这天瞧起来像是快要下雨了，本王妃不多奉陪，先走一步。”白晚吟冷冷道，说完之后她就带着银杏红叶几人走了。
茗卉瞅着她的神色，觉得不对劲，“你难过？”
“难过什么？”白晚吟反问道：“对了，凌国使者已经来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几日应该会到你的府上同你叙旧。你在凌国那边可有要好的朋友？”
她之前说过自己地位地上，在凌国并不受宠，白晚吟也是怕这次凌国来的人会欺负她。
面前的这个姑娘却笑得眉眼弯弯的，“有两个很疼我的哥哥。希望这次他们也来了。”
“那我等一下让人去给你送药，你手上的伤该好好处理了。”白晚吟心细，记起这一茬。
这个话题挑起，大家倒是沉默了。
梅雨时节来临了。最近这几天，雨一直下个不停。空气似都闷闷的。
白晚吟带了利谣再去找那个郑嬷嬷，却得知她已经搬走的消息，白晚吟问住持，“那你可知道她搬去哪儿了？”
住持摇了摇头，“老朽不知。女施主们还请回吧。”
唯一有关当年利家的线索到这里居然又断了，利谣有些泄气，当年的真相还没有查出来呢，却受阻如此大……自己是不是太过执着了？
白晚吟按住她的肩膀，笑着对住持道了谢，出了寺外。
“不要丧气，有人在等着我们呢。”白晚吟笑着说道。
刚才她就注意到了，自从她们进来，就一直有人偷偷摸摸在门外偷听着，住持应该也发现了，却无半分惊讶之情，看来应该知道来人是谁。
如果不是敌人的话，那就是来帮她们的人了。
“谁？”利谣赶紧调整情绪，问道。
白晚吟看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走，我们换一个地方。”她说话说的大声，也不知道是单纯说给利谣听的还是有意说给他人听的。
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亭子，白晚吟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外，才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
哆哆嗦嗦出来的正是郑嬷嬷。
利谣差点没有尖叫出来，她有很多问题想问郑嬷嬷，白晚吟却拦住了她，“慢慢来。你就在一旁，不要说话。”
郑嬷嬷朝她们跪下，“之前一次是我骗了你们，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称是利家后人的人也多了去，奴婢不得不留个心眼。”
“郑嬷嬷还请起来说话。第一次相见的确是我们的不对，没有及时说明身份。”白晚吟亲和地说道。看书网 .kanshu9.
郑嬷嬷由着她扶了自己起来，叹了口气，“十三年前的那场大火，那次抄家，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陷害。利大人是个再耿直不过的人，这点奴婢相信。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在饭菜里下毒的。”
利谣捕捉到了关键词，大火、下毒。手几次攥成拳头又松开。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一副和蔼的样子，他烧得一手好饭菜，总让人赞不绝口。父亲又怎么会做出下毒那样的事情来？
“当时负责这次案件的人是现在御史台的杨大人，听说他当初曾为利大人的事情据理力争，但是后来却不了了之了。十几年前的案件在他那里应该也能翻阅到所记载事情经过的史册。”她只是一个奴婢，知道得并不算多，当年利家被抄家，自己则是前几天因为母亲病重回了家而逃过一劫。
可是现在想来依然惊心动魄。
“那场大火又是怎么回事？”利谣急切地问道。
郑嬷嬷摇了摇头，“抄家的官吏去到的时候利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后来他们说是因为利大人畏罪妄图自杀。”
“不、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利谣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奴婢也不相信事情会是这样，这么多年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可奴婢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本事，查不到什么。但可能当年利家的事情与杨威大将军会有一点关系。”郑嬷嬷把话说得隐晦。
雨声滴滴答答，昨夜一场暴雨把花园里的花都打得耷拉了。娇嫩的花瓣落了一地。
白晚吟踩过青石路，银杏在一旁给她拿着伞。现在正是清晨，花园里雾气还没有消散完。
白晚吟俯身，拾起一片花瓣，“银杏，你说这些花明明都到最后会枯萎的，那它们还开做什么？”
“奴婢不会说什么大道理的。只知道它们本就是花，花开花落不是它们所能选择的。就像人一样，明知最后会死，但谁都舍不得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死了。”银杏声音平静。
白晚吟点头同意，“你看得比我通透许多了。”
“王妃这是因为什么而突然发出这些感慨？”白晚吟很少心揣心事的。
“郑嬷嬷死了。我们去的时候她的血流了满地，竟然是七窍流血而死。肯定是因为有人发现了我们正在调查当年利家的事情，所以把她给杀了。”白晚吟的话里不带一点温度，可是银杏无端感觉到她现在很难过。
银杏轻轻上前抱住了她，“调查当年冤案并没有错。利闫大人生前毕竟清清白白，死后也不能蒙冤才对。小姐不要自责了。”
一双墨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银杏抬头发现是容景，刚想开口就见容景放了一根指头在唇边，示意她嘘声。
银杏很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
而白晚吟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容景怕她着凉，披了一件衣服在她身上。
“郑嬷嬷的生死不是你能控制的。只能说那些人怕你们翻出些什么而作的手脚罢了。这件事情我本来想管的，可是你不愿意对吗？你许给利谣的承诺，你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亲自去兑现，可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容景的语气满是心疼。
白晚吟站了起来，眸中神色难辨，“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