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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如梦烧热水的时候开始,白晚吟就是在给白晚秋架子。
如梦是白晚秋的贴身侍女,从一开始就不做这些粗鄙的活儿,也只是照顾白晚秋的生活起居而已,烧热水添柴这样的活儿,一向都有其它的侍女来做,如梦这会儿还记恨着白晚吟呢。
不过这会儿白晚秋还想在白晚吟的口中得知,她这些年都在乡下做了什么,想从白晚吟的口中套出话来,自然是要顺着白晚吟的意思。
如梦被骂了之后也就委委屈屈的一旁站着,倒是白晚吟看了白晚秋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白晚秋的意思。
白晚秋笑道,“姐姐莫要生气,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何必为了下人坏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旁人不知,晚秋妹妹应该知晓吧?放任一个丫鬟这样与我说话,倒真是符合‘白家’的家教啊!”
刚回来就被杨柔骂了一顿,这么大的下马威白晚吟总是要找机会还回去的,杨柔她暂且不动,她生母与杨柔之间的事情往后再说,还是要先算一算自己和白晚秋的帐。
前世她的单纯,被这样的人骗了却不自知,这一世她就不信还有谁能动得了她!
虽然整个白府上上下下没有人把她真的当嫡女大小姐,但是没关系,她从来也不只是指望白家这么一个小门小户,她要的是更大的出路!白家只是一个垫脚石而已!
不过,这个垫脚石暂时还不能踹开,她还是要稍微留一些情面的。
白晚秋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毕竟如梦是自己的贴身大丫鬟,骂如梦不知礼数就是在骂她,不过她急着从白晚吟的口中得知更有利的消息,便顺着白晚吟的意思,对如梦摆摆手,不耐烦的说,“你看看你,真不懂事儿,气着姐姐了!快滚出去!”
“小姐!”如梦跺了跺脚,很委屈的样子。
白晚秋一瞪眼,倒是颇有威势,“出去!”
这回,如梦便不敢再说多,只是瞪了白晚吟和银杏一眼转身就出去了,走廊上还传来她渐行渐远的声音,白晚吟端着茶杯刮了刮茶叶,淡淡的说,“这就对了,该管的人就是要管,妹妹不管,就总会有其他的人帮你管!”
“姐姐啊,你们在庄子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啊?跟我说说呗?”
说来说去,白晚秋还是想要知道白晚吟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但白晚吟四两拨千斤,把所有的问题都给回避过去,随便回答了几个问题,让白晚秋觉得很累。
白晚秋不甘心,抓着白晚吟问了好久,足足一个时辰总算是放白晚吟离开房间了。
讪讪打了个哈欠,银杏看着白晚吟困成这样,心疼的说,“小姐何必要跟二小姐纠缠这么久呢?”
白晚吟努力睁着眼睛,提着精神对银杏说,“她也并非对我的去向感兴趣,只是想要知道,我这些年有没有认识什么贵人撑腰而已!毕竟我这次回来,连杨柔都觉得不一般,抬着威远侯夫人来给我下马威,白晚秋自然不会放过我。”
但这些小手段在白晚吟看来什么都不算!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任何事儿在死亡面前都不重要,白晚吟和银杏回去的路上路过了白家祠堂。尺度文学 x.
站在祠堂门口白晚吟沉默好半天。
照理说,她是白家嫡女,初初回到家里也该上香拜见列祖列祖,但她的身世……整个白家没有几个人跟她是有关系的,白家祠堂中供奉的都是正经白家本家的人,白晚吟也不过就是顶着白家的姓氏而已。
“小姐,怎么了?”银杏见白晚吟站在祠堂门口愣了好久,似乎很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的样子。
白晚吟回过神来,对银杏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过去,我认识路没关系的。”
银杏看了眼祠堂又看了看附近的路,“小姐,这里这么黑,我在这里守着你吧!我不靠近就是了,等你出来咱们一起回去!你有事儿就喊一声!”
见推脱不过,白晚吟也只好点点头,松开银杏的手。
“吱呀”一声,祠堂陈旧的大门被推开,祠堂中香火鼎盛。
四时八节不断香火,这是白家的规矩,就算本家的子孙不来也总有管家之类的下人会代替他们‘尽孝’,如今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带着孝敬先祖的心呢?
不过都是打着孝心的旗号做恶心人的事儿,白晚吟站在漆黑的祠堂中,静静看着桌案上一排排的牌位,过去这么久的时间,看着上面的名字都已经开始陌生,其实本身白晚吟也喊不出几个人的名字。
白晚吟叹息一声,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几根香,放在明火上点燃了,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她把香插在香炉中,似乎自言自语一样。
“白家列祖列祖,我顶着白家的姓氏也该来给你们上柱香,可实际上,白家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我眷恋的,如果真的到了非要动手的地步,我也不会看在你们的份儿上,给白家一线生机!”
所谓垫脚石,白晚吟本就准备以后要毁了白家的。
杨柔、白晚秋、白宿、晏景桓一个都跑不了!
白晚吟站在漆黑无比的祠堂中,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大晚上的对着祖宗牌位说话有些可笑,不由得就真的低头笑了笑。
似乎在笑自己的愚蠢,也笑自己的心软。
“罢了,你们地下有知若是听到了,就装傻,若是没听到……便也算了,反正我是不会再停手了!死过一次的人,是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
说完,白晚吟淡定的转身推开门离开祠堂。
就在身后祠堂的屋檐上,有人的眼眸越发明亮。
回到白府的第一夜很多人都没有睡着,但白晚吟却睡的很舒服,虽然房间简陋什么都没有,但白晚吟早就已经习惯了忍辱负重,只要给她一个草席,就算是让她睡在白家柴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