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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看见李策盯着自己一脸傻笑，立刻又拧过了他的耳朵，“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露出这样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你在想什么？”
李策立刻求饶，“轻点啊，姑奶奶。我真的有在听啊。松手松手……女孩子性格要温柔些，要不然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在红叶松开自己的耳朵后李策连忙捏了捏自己的耳垂缓解疼痛，又补了一句。
红叶神情突然有些黯然，只是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李策也没有发现她神情的不对劲。
“我再过几年就要出府了，到时候就要嫁人了。听说我家里已经帮我寻好了夫家，可我连那人都没有见过。”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晚上红叶没有在家里睡一晚便回了王府的原因。
这个世界上真的找不到那么多的两心相悦，她们这些人的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李策也没有想过她会和自己提及此事，一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红叶又嘻嘻哈哈地和他说起了另外的话题。
白晚吟出府去银雪阁。她右手勉强能用上些气力来，吃饭写字也没有多大问题了，只是若要拿剑搬重物却也太过吃力。
之前才云三不是没有帮她看过右手，也提议道要帮她根治。可是那段时间白晚吟总有事情要忙，这件事情便耽搁了。
现金银雪阁有两位医术高超的人在，她想，自己的右手或许真的能治好吧。
菡莨帮她诊了脉，其间眉头一直紧锁着，问道：“你之前是怎么受伤的？”
白晚吟便把之前在青州刺客行刺一事大概说了一下，当初那刺客只是一剑刺入了她的小臂，她也不曾在意，谁曾想那刺客竟是仅凭那一剑尽数挑断了她的手筋。
“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落得那么多伤？我救过你几回了？师兄也救过你几回了？你惜命一点行不行？不要出什么事情都硬抗的，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要想好保护自己的计策，不要跟人家硬碰硬。”菡莨没好气地说道。
而白晚吟却开心地笑着，仿佛手筋被挑断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般。
菡莨奇了，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这孩子不会是被我骂傻了吧？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白晚吟圈住她的脖子，笑眯眯地说道：“我才没有被骂傻呢。只是刚才姑姑没有第一时间说我的右手不能恢复了，那就说明还有方法。而且很久没有人在我耳边这么唠叨了。感到心暖而已。”
菡莨叠着她的手，心里有些宽慰，但嘴上却依然不饶人，“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在这里说这些话来绕我。还有，你没有自虐倾向吧？我骂你你还觉得暖心，要是师兄这么被我训斥一通，早就掀桌走人了。”
既然她提到了这个话题，白晚吟也接着说了下去，“姑姑，你总不能这一辈子都这样晾着前辈吧？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许你真的该给前辈一个改过的机会呢。”
白晚吟什么意思她懂了，菡莨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人都好过一些吗？可是那葆颜丹就是一味毒，它给予我容貌上的年轻，也让我拿了我半辈子的寿命去交换。”
当初虽然不是她想服下那葆颜丹的，可到底都吃了。
师父也跟她说过，服下葆颜丹的人寿命不可能超过五十岁。她又还有多少年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正是因为她想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快刀斩乱麻，尽快和才云三断了关系。
可这才云三犟起来简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无论她怎么撵他出银雪阁，他总有办法死皮赖脸地继续待下去。
白晚吟微微愣住，她没想到服用葆颜丹让人付出的代价那么大。
知晓戳中菡莨的心事了，白晚吟便不再做声。
倒是菡莨主动和她提起这一路回京的情况。有徐毅护送她，她一路上没有多担心，只是出乎她和容景意料的是，这一路上她连一个刺客也没有碰到，甚至连一个跟踪她的人都没有。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走小路，刺客没有掌握她的行踪，她还刻意变更了路线，专挑大路而行。可饶是如此，也没有一条蛇出洞。
“那会不会是韩琦根本没有想过对付我们？是我们判断失误了？”白晚吟猜想道。
“可是如果与他无关，那韩晴为什么会那么针对你，那天你倒掉的乌鸡汤是有毒的。婢女把那乌鸡汤喂给一只小狗吃了，当晚那只小狗就暴毙了。如果真是你吃了那后果……”
恐怕白晚吟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而且可能韩烈敢在芦苇港一带为非作歹，甚至敢给敌军运送粮食的事情，李漾失职受贿的事情都与韩琦会有关。要不然再怎么天高皇帝远，他们总不敢这么无法无天吧？”
菡莨还是觉得此事与韩琦关联度挺大的，而且当年师门被灭也确实是他动的手，她至现在还没有报仇呢。
白晚吟把话题岔回正轨上，“姑姑，那我的右手还可以完全恢复吗？”
菡莨瞥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的身体呢。”她扭了扭白晚吟的胳膊，“我要把骨头打断了重接，让肌腱重新缝合。你的右手才能快些恢复。只是这打断骨头重接过程痛楚难言，你可以么？”
白晚吟点了点头，“只是打断骨头重接而已，没什么可怕的。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你也太心急了，但你身体调养了那么久，也好得差不多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等下你忍着点，还有，伤筋动骨一百天，重新接好骨头后你可不要多动，以防伤口溃裂。”
白晚吟继续点了点头，“姑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她认准什么事情便会做到底，菡莨让她坐在床上，尝试着先揉捏了一下她的手臂。
“痛么？”菡莨问道，眼里都是关切。她怕白晚吟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