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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现在尚无针对我们的举措,那我们便走一步看一步吧。”容景放下了筷子,他吃饱了。
情感不由自己,也许就是容介做在这个位置上最大的坏处吧。
容介也搁下了筷子,刚想说话,便听到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他们响起:“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啊?”
容宪手里拿着折扇,玄色直身,一脸笑意盎然:“过几日便是百花节了,也刚好是宓妍公主的生日。到时父皇会在宫里举办一个宴会,听说还把这个任务交给四哥了。不知道四哥可否知情啊?”
“之前不知情,现在知情了。”容景淡淡说道。
“不过四哥也要小心一些,不可随意糊弄过去。这宓妍可是凌王最宠爱的四公主,又是第一次在我们这儿举办生辰宴,怎么着也都得热闹一些。而且这一宴会若办得好了说不定皇上一开心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便都忘了。可若是办得不好呢,四哥也不用我提醒你吧?”
容介挡在容宪面前,“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件事情。剩下的事情就不牢你操心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多少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了,容景唤来宫人,把碗筷都撤下去,拉过容介的袖子,“我们也该走了。”
容介点点头,倒是没有和容宪多说些什么。
他刚才被容景拉过袖子的那一刻看见容景的脸色有些怪异,察觉出些许不对来,这会儿已经回到了他的府院,四下并无他人,容介便问道:“刚才怎么了?我看见你的脸色一下便变了。难道你是担心父皇让你去操办这次的宴会,容宪会从其中捣乱?”
容景摇了摇头,“那天刚好也是白晚吟的生日。”
操办生日宴这件事情应该是容宪在皇上面前提议着,要不然父皇不会下这样的命令来。
他也不担心那一日容宪会在其中动什么手脚,只是担心那一日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陪白晚吟。
“怎么会那么巧?你之前不是还打算了送什么礼物给四嫂吗?礼物可备好了?”容介询问道。
“这件事情你也别操心了,交给我吧,我能做好的。”容景淡淡说道。“现在皇上也算同意了让许迁继续留任青州做太守,你安排人去调查李漾以前做太守时的贪污受贿情况。我派人去调查韩晴和韩烈的情况。”
容介爽快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兵分两路。”
气温慢慢回升了起来,园子里已经有些不知名的花儿在舒展自己的腰肢了。
建宁挽着白晚吟的小臂走在铺了鹅卵石的路上,有些感慨:“东去春来,又是一岁了。以前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原来时间就像流沙一样,从我的指缝中不断流走。想多留一会儿都不行。”
白晚吟神态亲昵,“姐姐怎么突然伤感了?”是因为想起了衡屿吗?
建宁摇了摇头,“草木荣枯自有定律,是我多操心了。对了,小晚,你右手可有办法救治?我都听说了你右手手筋尽数被挑断之事了,想来行事会很不方便吧?”
“不碍事的。我也不知道有谁可以治我的右手,但是我认识有一位姑姑和一位前辈,他们医术高超,待明日我便去问问他们可有法子。”白晚吟浅浅笑道。
“再过几日便是百花节了,到时候我同你一起去郊外踏青吧。我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听说在南麓山下有一片桃花林,那里的风景特别好看,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建宁提议道。
白晚吟哪有不依她的道理,自然是点头称好。
百花节过后就进入了立春,而春天正是万物复苏、播种农耕的好时节,所以上至皇帝百官,下至农民百姓,多重视此次的百花节。
白晚吟发现自己的生辰也正在那一天,足够凑巧。
时辰不早了,建宁和白晚吟再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离开了兖王府。容景正巧也下朝了。
听李策说他在书房里,白晚吟便备了些糕点茶水送去给他。
他身上的官服还没有换下来,单手撑着额头,微微闭着眼睛,像是正在小憩。
白晚吟轻手轻脚地进去,把糕点放在桌上,看见他神色疲累,不想打扰他,便默默退了下去。
而待她轻轻关上门后,“小憩”的容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桌上的糕点,又把压在自己胳膊肘下的信纸拿了出来。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信纸上还绘有淡淡的桃花,甚至还有淡淡的梅花香扑鼻,上面的字迹娟秀齐整。
这正是宓妍给自己的信。她把今日自己见白晚吟的事情一并说了清楚,再次问他是否愿意娶自己,她甘愿为妾,服侍他。
灯芯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漂亮的信纸被移至烛火上,沿着一个角慢慢地烧了起来,最后只剩下灰烬。
“我正在为此事周旋,今生已不愿再纳其他人为妾,可你却把我往外推,这又是何意?莫非是你心里还放不下宴景桓?”容景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压在他《诗经》下的另一封信,正是别人匿名送过来的书信,上面详细地说了在他远在凌国时,宴景桓与白晚吟两人间有多少封书信密切往来,甚至还有今日,白晚吟偷偷去见了宴景桓的事情。
他不相信那信上说的会是真的,所以已经派了成贤去调查此事。可还是感觉到自己内心微澜突起。
一连几天,容景皆是早出晚归,白晚吟甚至也没有见上他几面。
她问李策这几日容景都在忙些什么,李策支支吾吾着说王爷有朝堂上的事情要忙,又拿其他的借口搪塞过去。
一转眼便到了百花节。宫里有宴会,但却是晚上才需要白晚吟赴宴。到时候容景会回来接她。
虽然如此,可白晚吟还是觉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正巧,宴府的帖子已经到了,宴景桓请她去府上一叙。
白晚吟看了书信上的内容,很快将信给烧了。她拿过一件披风,叫了王叔备了马车,一个人出了府。